第一百二十三章 流產4
約十分鍾後,墨允寒止住了哭,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還要安慰明若,明若是媽媽,與寶寶同生共存了三個月多,她肯定比自己更難受。
拿過陸安華遞過來的紙巾,墨允寒擦擦眼淚,擤下鼻涕,然後背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坐了好一會兒,等覺得自己有些力氣了,便試著站了起來,然後對他們四個人道:“你們回去吧。”
四人都不放心,陸安華率先開口道:“墨哥,我們再陪你一會兒。”
墨允寒擺擺手。
一直未說話的君季南突然開口:“算了,我們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而且墨哥他也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他看著墨允寒,繼續道:“墨哥,我們明天再過來。有什麽事你說話,兄弟們肯定幫你。”
墨允寒頜首。
四個人不放心地走走停停,時不時地回頭看下墨允寒。
等他們四個人走得看不見了,墨允寒才去了VIP病房。明若還未醒,他看了一會兒便去找了主治醫生,就是剛才告訴他孩子沒保住的那個醫生,想向她詢問一些注意事項。
一進辦公室,墨允寒便直接開口說明了來意,“嚴醫生,病人這幾天需要注意些什麽?”
嚴醫生好像沒聽到墨允寒的話,看著他,欲言又止。
墨允寒察覺到不尋常,便問道:“嚴醫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就直說吧。”
嚴醫生在腦子裏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發現,少奶奶服用了少量的墮胎藥。”
墨允寒腦袋“轟”地一下,明若和他一樣期待著這個孩子,所以肯定不會是她自己吃的,那是誰?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要說出去!”墨允寒警告了嚴醫生後,便退出辦公室,給容嶽打了個電話,問他現在查得結果怎樣。
容嶽道:“墨少,撞少奶奶的是徐念峰的獨子徐傑,他說,現場有一個阿姨告訴他,少奶奶會和他媽媽搶他的爸爸,而且少奶奶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爸爸的骨肉,等那個孩子出生了,他爸爸就不要他了。所以,徐傑才想要去撞少奶奶。”
墨允寒聽罷問道:“是誰跟孩子這麽說的?”
“是小敏。”
墨允寒一愣,這個小敏他倒有印象,她招進來不到一年,工作認真努力,也不像其他人那樣花癡,更沒什麽非分之想。怎麽會是她呢?而且她之前還陪著明若去了一次衛生間,如果說她想讓明若流產,在洗手間動手不是也一樣嗎?何必非要讓一個孩子去做。就算是想把自己摘出去,可哪有人像她這樣,自己去跟孩子說,這不是擺明告訴別人,背後的主使人是她嗎?
“原因?”
“她說,她愛慕您,不想讓別的女人懷您的孩子,就下了毒手,可又怕丟了工作,就想到利用徐傑。”
“胡扯!再給我查!還有,查一下現場的酒水有沒有問題。”在現場時,他即便不在明若身邊,也是一直在注意著她,他記得,她並沒有吃什麽東西,所以如果誤服了藥,那藥隻能是下在她陪著自己應酬時喝的飲料以及她坐在沙發上休息時喝的那杯水裏。
不過,有沒有可能是在其他地方誤服了呢?她今天一天都在家裏做造型、試衣服,隻在下午去了一趟老宅。家裏的傭人都是他一手挑選的,都是信得過的,難道,是在老宅?他記得,明若曾在那裏喝了一碗雞湯。
墨允寒眼神立時冷了起來。
他撥通了付管家的電話,道:“你現在帶人去老宅,給我好好查一下今天下午明若在那喝的那碗雞湯。”
打完電話,他坐在明若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她蒼白的臉,重重地歎了口氣。他突然想到,這丫頭自從與自己結婚,就一直過得不太平。先是自己待她不好,後來又被綁架,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傷害,再後來,又屢遭陷害,現在又流了產。
想到這些,墨允寒的心仿佛被人揪著一樣的疼。
是不是,他生來就不能享受愛,所以從一出生就要被父母拋下,現在又連累得自己愛的女人屢受磨難?
二十分鍾後,付管家先來了電話,“墨少,我們去時那雞湯已經倒掉了,不過我們從垃圾桶裏找到了殘渣,已經讓人化驗過了,那裏麵的確有少量的墮胎藥。現在,我們已經把老宅裏所有傭人都關起來了,老五正在盤問。”
“好,我知道了。”這幾個字墨允寒說得咬牙切齒,這就是他的父母,當年拋棄了他,現在又想來害他的孩子!
掛了電話,墨允寒又給容嶽打電話,告訴他除了徐傑和小敏,其他人可以放走了,並特別囑咐他,要多派幾個人把墨正言與溫曉柔送回家。
容嶽是跟了墨允寒七八年的人,聽墨允寒這樣說,他知道一定發生了和董事長夫婦有關的事情,且應該是很不好的事情。於是,他派了四名保鏢送他夫婦二人回去。
墨正言夫婦走後,其他人也被疏散了。徐念峰見容嶽不放自己的兒子,就留了下來。他冷靜下來後就想明白了,兒子那麽小,肯定是被人利用了,隻要查到背後之人,兒子肯定是沒事的。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調查工作。
徐妻心疼兒子,見丈夫留下來,自然也跟著留下來。
容嶽見狀,就讓人收拾了一間平時供加班的員工休息用的房間出來,讓徐念峰夫妻住上一晚,並為他們準備了宵夜。
徐傑畢竟年紀小,又是被利用的,所以容嶽並沒怎麽為難他。
小敏就沒那麽好命了,容嶽見她一直不說實話,就讓人把她關在一間黑屋子裏,並讓人守在門口,直到她說實話為止。
進了黑屋子,聽著門被鎖上的聲音,小敏一下子崩潰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可即便這樣害怕難過,她還是不敢說實話,她不知道,她說了實話,墨少會怎樣處置她,給她發照片的人又會怎樣處置她。
她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