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報複
第三十八章 報複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見過人被剝了皮的樣子,就是百度上那些人體圖像,隻不過那些交錯著的肌肉和脂肪更加活靈活現。我當即轉身吐了出來。
穆老神色如常地剝完皮放在一旁的鐵架上,繼續劃開肌肉。肚子裏空空如也,連內髒都消失了。
這下穆老神色嚴肅起來,問我最後見到肖悅是什麽時候。我告訴他是今天早一點的時候,肖悅和那男人吵了一架後就撿行李跑了。
想到臨走前那男人匆匆忙忙跑出去的樣子,我連忙問穆老,凶手不會就是他吧。
穆老搖頭告訴我不是,一般鬼殺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道行越高代價越大。按照我的描述來看,這個男人已經得手了,沒理由去再殺一個人。
“而且,肖悅不是今天才死的,看那腐爛程度已經死了一周。”穆老說著,把肌肉挑出來給我看。
肌肉中摻著黃綠黃綠的脂肪,我的胃又是一陣翻騰。穆老說肖悅的皮膚雖然完好,可是脂肪層和肌肉層已經開始分解。
看到再解剖下去不會再得到什麽訊息,穆老把白布重新蓋上去,脫了手套來到工作台旁寫起了報告。
這本來是助手做的事,我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湊上去,卻看到穆老的手邊還放著一塊肌肉組織,頓時愣住了。
“明天正午跟我去肖悅家一趟,我感覺凶手不是那個男人,但也在肖悅家附近。”穆老草草添了幾筆後把報告放進檔案袋,讓我拿給周警官。
從曲洋洋出現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周警官和莉莉,打電話也不通,這讓我怎麽帶?
穆老讓我先回宿舍,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
因為做了穆老的助手就連舍管都知道了,很輕易就被放行。曲洋洋在宿舍裏還沒睡,看到我回來她才舒了一口氣。
對眼前這個新舍友,其實我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麵我更希望跟莉莉住在一起,另一方麵曲洋洋在幾個小時之前才剛剛救了我。
第二天中午一下課,我立即奔向警察局。周警官已經開好車等著了,穆老坐在上麵盯著幾張照片看,神色嚴肅。
我自己乖乖坐上了車,問周警官莉莉在哪。周警官告訴我,我的嫌疑暫時已經解除了,所以莉莉去執行其他任務去了。
原來不是拋棄我。我不知道為何心裏麵有點小慶幸,還以為是莉莉不願意和我一起住才答應曲洋洋的。
來到肖悅家樓下。周警官讓我走在後頭,自己率先拿起手槍走上去。
敲了幾下門,裏麵傳來椅子被掀翻的聲音,可是卻沒人來開門。穆老對著周警官點了點頭,周警官立刻衝過去一腳踹開門。
屋子裏一片淩亂,昨晚那個男人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窗簾被關得死死的。
穆老和周警官卻好像沒有看到那個男人一般,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垃圾往房間中去。我看到,那男人居然抬起頭狠狠盯了我一眼。嚇得我連忙眼觀鼻鼻觀心,緊跟在周警官身後不敢再四處張望。
巡查了一圈之後,周警官對我點頭說安全了。可是真的安全了嗎?我的餘光看到那男人緊緊跟在我們身後,嚇得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聲。
周警官忙著翻找肖悅的遺物尋找線索,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倒是穆老看到了,他對著我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是要我別說出來,還是小心一點?
光是這樣找是沒用的,周警官也放棄了,重新回到車上。穆老看著照片發呆,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問我剛才看到了什麽。
“男人,昨晚那個關押我的男人。”我磕磕巴巴地說道。
穆老臉色一變,我繼續道:“他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你們似乎都看不到,我也不敢說出來。”
“我和穆老再上去一次,白玲你在車裏呆著,鎖好車門。”周警官當即把車鑰匙拋給我,並且叮囑誰來都不要開門。
我點了點頭,拽緊手中的鑰匙在車裏靜靜等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似乎能夠聽到樓上的響動。但很快我自嘲地笑了笑,最近遇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太多,自己都快成神經質了。肖悅家可是十七樓,就算聲音真的很大,隔著這麽遠再加上車子的隔音功能,想要聽到都難。
一直到了晚上穆老兩人都還沒有下來。我想要上去找他們,可是卻想起周警官的話,隻能按下性子等著。
我不敢出車子,卻又害怕穆老和周警官真的遭遇了不測。打電話給莉莉也沒有人接,我現在才知道自己認識的人原來這麽少,少到關鍵時刻找個救場的都沒有。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漸漸流逝,當手表上的指針指到十二點時,我終於忍不住了。反正爛命一條,大不了一起死。
就在我的手搭在車門上準備拉開的時候,突然從樓梯口衝出來一個人,透過昏暗的路燈看出是周警官!
周警官急切地拍打著車窗,一邊往身後看去,似乎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追著他。我本來就是想要拉開車門的,這下很輕易地就把周警官放了進來。
他靠著車後座喘著氣,我問他穆老呢。周警官指了指樓上,搖著頭說穆老已經遇害了。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要知道我和周警官相處的時日雖然不長,卻也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穆老真的遇險了,周警官又怎麽會獨自跑出來?
況且看看周警官的身上,除了看起來累一點以外,竟然一點傷痕都沒有!
我的手慢慢放在了佛牌上,時刻盯著周警官的動作。
他歇息片刻後,讓我開車回警察局。我搖頭,表示自己要在這裏等穆老下來。
“他已經死了!”周警官赤紅著眼睛說道。
“那我就上去把他的屍體搬下來。”我堅定地說著,一邊就要拉開車門。
周警官連忙側身用手按下了我的手,低吼著問我到底要怎麽樣。我一接觸到這隻手渾身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不是周警官!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又經過這麽劇烈的運動,手竟然是冰涼的!就跟夏天裏放在飲料裏的冰塊一樣,隻要一碰到涼得徹底。
我捏著佛牌,咬破舌尖血噴在了周警官的臉上。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以後,我發現咬破舌尖這個動作變得順暢很多。
周警官捂著臉慘叫起來,身上的警服也急劇變幻,就連臉都變成了昨天所看到的那個男人的模樣。
“是你!你把周警官和穆老怎麽樣了!”我大喝,其實這根本嚇不到這個男人,隻是給自己壯壯膽罷了。
我的舌尖血很快就消失在男人的臉上,他陰沉地看著我,突然冷冷一笑:“死了。”
我搖著頭不相信這個男人的話,拉開車門就要衝下去。誰知道車門自己關上,撞了我一鼻子把我彈回座位上。
男人冷笑著坐直了身體,緩緩向我湊近。我急了,拿起佛牌就往他臉上貼去。男人看起來十分害怕佛牌,微微側身一躲,繼續向我欺近。
車內的空間十分狹小,舌尖血在十二個時辰內隻能用一次,我所能用的隻剩下了佛牌!在打鬥中,我的佛牌竟然不小心斷了繩子,落在了男人的腳下。
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我試圖在心底呼喚著將離的名字。然而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將離不但沒有出現,男人居然更加靠近我了。
怎麽辦!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失去了佛牌還有什麽能夠和一隻鬼鬥呢。
男人順利把我五花大綁起來,拖著上了肖悅家裏。
我看到穆老和周警官被扔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屋子裏經曆過一場打鬥,家具的碎塊落滿一地。
男人把我扔在唯一完好的床上,關上門,慢慢向我走來。牆上的掛鍾顯示著現在是十二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一點。到那時鬼魂的力量隻會越來越強大,我也凶多吉少。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我被男人脫下了外套,他冰冷冷的臉湊在我的脖子中。
情急之下,我大喊了一句:“你這樣肖悅會不高興的。”
男人竟然停了下來,深深看著我。那眼神裏包含著悲傷憤怒多種情緒,隻是一眼就讓我整個人嚇得一動不敢動。
接下來他竟然放棄了輕薄我的念頭,垂著腦袋坐在床邊,淩亂的頭發遮蓋住了他的表情。我知道自己賭對了!
昨天晚上肖悅走的時候,那男人看起來盛氣淩人,可是我卻發現他竟然在肖悅臨走前還幫她拉開了門!這不是一個正常吵架過後會出現的表現。
而根據穆老說,肖悅的軀體雖然已經死了很久,可是一直都有陰氣支撐著正常行動,這才讓她以為自己還活著。而她真正被殺死是昨天離開後,被人家捏碎了魂魄。
捏碎肖悅魂魄的我剛開始以為是這個男人,可是當時他完全可以在屋子裏就這麽做,何必後來又急匆匆地跑出去呢?所以我大膽地猜想,肖悅的軀體之所以有陰氣支撐,是因為這個男人渡給了她。
而肖悅被捏碎魂魄的那一刻,這個男人察覺到了,這才急匆匆地跑下去。
我是一個女生,還是一個閱覽眾多言情小說的女聲。男鬼的種種表現在被我捋順之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他愛著肖悅。
或許剛開始隻是想要找個女人吸食陽氣,可是日久生情不止存在於人與人之間。肖悅又是個漂亮女人,男鬼會喜歡上她也是情理之中!我頓時有些可憐起這個男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