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偶遇花娘
第五十章 偶遇花娘
就當這一切都是誤會好了。我像是一隻鴕鳥一樣,寧願把自己縮在安全的地方,也不想去知道什麽。
白子謙看到我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下了床問我怎麽了。我怎麽可能告訴他,我懷疑翻宿舍的人是他呢。故作淡定地說了句沒事,讓白子謙好好休息,自己慢慢走了出來。
白子謙的傷口既然好了,自然是用不到我的。回到宿舍裏,曲洋洋臉色嚴肅地迎上來告訴我,她前幾天才剛剛做的解毒液沒了。
或許我剛開始還記不起解毒液是什麽,可是一看到曲洋洋床底下裝在瓦罐裏的蟲屍體,我立刻閉上了嘴沒有想要問下去的念頭。
看起來那解毒液似乎對曲洋洋來說很重要,她在屋子裏麵走來走去,時不時翻一翻床底下,就連鞋子裏麵都翻找過了,就是找不到那一小瓶藍色的液體。
就在她急的快哭了的時候,我急忙問道:“這解毒液沒有了可以再做呀,你別急。”
曲洋洋跺跺腳,紅著眼睛道:“說的容易。你知道嗎,做這個解毒液最重要的材料出產源會在接下來幾年裏死去。到時候我們家就會一瓶都做不出來了。”
說完曲洋洋捂著自己的肩膀嗚嗚低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來的時候,阿婆就給了一小瓶讓我省著用,現在倒好,被人家弄走了。”
別人都說男人見不得女人的眼淚,我是個女人,但是卻也對曲洋洋的眼淚毫無抵抗之力。隻好對她承諾道,一定好好幫她找出翻宿舍的人來。曲洋洋看起來不怎麽相信我的實力,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說好的道謝呢?我都張著手臂等半天了,就等著曲洋洋像電視劇裏一樣猛地撲進我懷裏,大喊著我真棒。
結果現實是,一抬頭隻有一個和臭鞋子為伍的曲洋洋,正從床底下露出個眼睛瞄著我。
所以說,女人啊最麻煩了。我隻好問將離,有沒有辦法追蹤那個翻宿舍人的具體位置。
將離懶懶散散地問我,白子謙在哪。
“醫院呀。”我愣了一下,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翻宿舍的人就在醫院。”將離說完之後,我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氣急敗壞地讓他出來解釋。
偏偏那頭就跟死了一樣,半天連句話都沒有。我感到十分奇怪,為什麽將離就這麽肯定是白子謙幹的?就算真的是白子謙,那他一個普通人拿到解毒液有什麽用,要知道那雖然能夠解毒,但是如果不是曲洋洋使用,那就成了劇毒!
想要和曲洋洋商討一下方案,可是這丫頭就跟瘋了一樣地在找解毒液,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眼底。
難道那個東西真的很珍貴?可是之前我接曲洋洋給我喝過好幾次,都沒有露出心疼呀。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穆老讓我趕快去警察局一趟。擔憂地看了一眼曲洋洋,我還是咬咬牙走了。
剛到警察局門口,就可以聽到裏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有女警察的尖叫聲,也有些年老的警察衝出來嘔吐。我擠開人群,看到穆老帶著白手套,站在不遠處正神色肅穆地看著地上的東西。
那東西看起來是一個人的屍體,但是卻被透明的密封袋給收起來,在光線的反射下我看得不太真切,連忙湊了過去。
“你來了。”穆老淡淡地說了一句後,突然蹲下身子,白手套伸進透明的密封袋中,把屍體拿出來。
頓時尚且能強忍著惡心圍觀的人紛紛做鳥獸散,而我看到那具屍體後也想要轉身逃跑,恨不得背後長了兩個小翅膀好飛的更快。
穆老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低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卻好似魔音穿耳嚇得我魂都掉了。
可惜穆老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憐香惜玉,按著我的頭讓我仔仔細細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說實話,自從身上長屍斑以來,我什麽鬼啊怪啊甚至是屍體沒見過,可偏偏就沒見過這麽瘮人的。
沒錯不是恐怖,是瘮人,讓人光是看一眼就忍不住渾身發毛想要逃跑的那種。
死者睜大著眼睛,瞳孔縮小成一個點。身上密密麻麻的有著像是鱗片一樣的東西,但其實更像是有鐵絲從皮膚裏刺出來。而被剖開的肚子裏,竟然全部都是蟲子。有蜈蚣蠍子和蜘蛛等認識的,還有些怪模怪樣變異了的。
那些蟲子雖然死了,卻不忘用腐爛的軀體來惡心旁人。
不過片刻,周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穆老這才緩緩放開手,指著死者屍體脖子上那淡藍色的斑道:“眼熟嗎?”
我搖頭。當初我得的屍斑可是青黑色,可沒有淡藍色這麽非主流。
穆老沉思了一下,突然告訴我。有一天我跟著曲洋洋走在學校的時候,他剛好路過,發現我們兩個脖子上有著一模一樣的淡藍色紋路。不過很淺,在陽光下看得比較清楚。
那天?我想了想,穆老說的正好是我們從花娘那邊逃出來的那天。我和曲洋洋都喝了解毒液。
再忍著惡心看向屍體,那顏色果真越看越眼熟。我意識到或許曲洋洋會知道什麽,連忙打電話讓她過來協助查案。
曲洋洋匆匆忙忙地翹了課來,結果反應和我一模一樣,這一次是我死死拉著她站在屍體旁邊,幸災樂禍地看著了。
穆老退到一邊,讓曲洋洋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自己拿著紙筆做記錄。
按理來說我才是穆老的助理,做記錄這些事情應該由我來做。可是奈何穆老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辦案,所以什麽事都親力親為,倒顯得我無所事事了。
曲洋洋過了一會顯然好了很多,終於捂著口鼻仔細看,當她看到屍體脖子上那淡藍色的紋路時,猛地吸了一口氣。
“怎麽了?”我急忙問道。
曲洋洋摸著自己的腦袋,對我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解毒液失蹤的事情?”
我點頭。
“你知不知道,那個解毒液隻有在我手裏用特殊的方法和劑量服用才是解毒,如果差一分一毫就是毒藥!”曲洋洋說著,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那屍體道:“而死狀就跟這屍體一模一樣。首先蟲液會重新幻化成起生前的模樣,然後毒液泛濫到腦子上造成興奮和幻境,讓死者得到詭異的安息。”
詭異的安息?我不太明白,至少覺得能夠在興奮和夢中死去應該是好的吧。
然而曲洋洋卻告訴我,詭異的安息指的是,本來死者生前是一個十分嫻熟良善的人,可是當服用這個藥物後腦子裏就會瘋狂地充滿了交配的念頭。如果意誌力強大的人,會在清醒的時候去找到異性/交配死去。而意誌力弱的,則在夢中交配死去。
所以她們曲家的解毒液同時還有個別名,叫幻毒。
我聽了忍不住一哆嗦,忍不住離曲洋洋兩米遠。這小妮子看不出來,原來渾身都是毒。要不是當初是她喂的我喝下解毒液,現在我估計就跟地上的屍體一樣了。
曲洋洋盯著那屍體脖子上的淡藍色花紋看著,似乎忘記了什麽叫做惡心和恐懼。
“洋洋,你的解毒液真的隻有那一瓶嗎?”我問道。
曲洋洋點頭,頹然地說道:“沒錯,而且那還是我失敗了好幾次後才得到的唯一成果。我敢確定,解毒液的原料全部在我身上了,所以我娘和阿婆根本無法做出來。全市隻有這麽一瓶,還被偷了。”
“那麽偷走解毒液的人是誰,說明凶手就是誰咯?”我繼續問道,不過臉卻往穆老看去。
穆老搖了搖頭,告訴我道:“話不是這麽說的。因為偷走解毒液的人也許隻是順手牽羊,很可能他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麽的。結果被人高價買走,然後對有仇的人進行投毒。如果我們光是找到偷走解毒液的人,很可能就找不到凶手了。”
穆老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卻不太相信。因為解毒液對大家來說基本上是聞所未聞,我也是上次曲洋洋給我介紹後才知道的。如果偷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價值,那買的又憑什麽知道?
最重要的是,用解毒液來殺人無疑就是把自己的目的和手下暴露在人前麵。我想凶手應該是不希望被人發現的,不然直接用一把西瓜刀豈不是更加方便嗎?
我的話讓穆老也啞口無言。他重新把透明密封袋給合上,讓旁邊待命的警察給搬到停屍間。
“不用帶去解剖麽。”我問道。
穆老搖頭:“不用,這不是人為而是靈異現象。想要破案從死者身體裏是得不到答案的,而且如果你願意去碰這個東西你就碰吧,我先走了。”
聽著穆老那百年難遇的笑話,我卻笑不出來。到底是誰那麽歹毒,不但把人給害死了,還想要栽贓給曲洋洋身上。若是曲洋洋沒有我這個朋友,而我又沒有穆老這個師傅,我估計把整個警察局都掀了都不會有人信我了吧。
靈異事件?其實到了現在我們都還不清楚到底是人還是鬼做的,但是如果是人做的,我們總不可能寫個報告,上麵實話實說有個人用了蠱害死了一個仇家。那樣還不得引起社會動蕩,民眾不安起來。
因此也隻能劃分為靈異事件,讓知道的人都保密起來,這樣才能秘密調查,說不定有其他意料之外的收獲。
我和曲洋洋再呆在這裏也沒有其他事情做了,隻好回到了宿舍。曲洋洋不知道是怎麽了,從回宿舍開始一直都奇奇怪怪的,嘴裏似乎在念叨著什麽。可是湊過去一聽,曲洋洋立刻抬頭瞪我一眼。我隻好瑟縮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