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意外的凶手
第八十章 意外的凶手
有人可能說腳印不是線索嗎。就這麽說吧,山莊裏包括工作人員和遊客,一共有三千多個人。等一個個的對完腳印,可能凶手都跑了。
而這個凶手很狡猾,腳印是一種底麵沒有花紋的鞋子,讓人想要找都無從找起。
這個時候,山莊老板突然開口了:“我們山莊裏工作人員的鞋子都是沒有花紋的,或許.……”
這個猜想無疑讓我們在絕望之中找到了救命稻草,工作人員也就一百來個,總比在三千個人裏麵尋找的要好。
說做就做,周警官讓這些工作人員聚集在一起,然後一個個地對比起來。然而並沒有什麽進展,這個腳印很小,出奇的小,工作人員裏麵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腳印符合。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終於有些扛不住了,跟周警官說要回去睡覺。莉莉昨晚也沒睡,自然跟著我一起去補眠。
回去的路上我腦子一直在轉動,我敢肯定,作案的一定是工作人員。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鞋子,旁人就算偷了工作人員的鞋子也穿不上,更何況腳還這麽小。
可是山莊老板說,所有人都來齊了。那就奇怪了,難道有人能夠變幻自己腳的大小?不然那個凶手會飛到哪裏去。
晃晃腦袋,我來到了房間門口,跟周莉莉美美的睡了一覺後。起床立刻找到周警官,問有沒有線索。周警官愁眉不展,搖著頭告訴我沒有。
這時候山莊老板來給警察送水,給我和周莉莉送的是一瓶營養快線。有小警察不高興了,說周老板區別對待。
山莊老板隻好說我和莉莉是現場的女士,自然不能一樣了。
就在他們要吵起來的時候,我盯著山莊老板的腳不放。我突然覺得,似乎我們從一開始尋找的對象就歪了。
讓周警官附耳過來,我把自己的猜想說了說後,周警官立刻讓小警察安靜,然後慢慢走向了山莊老板。
“怎麽了,是水有問題嗎。”老板還不清楚周警官要幹什麽,連忙問道。
周警官搖了搖頭,突然道:“你的鞋子是什麽碼的。”
老板亮出鞋底給我們看,是三十四碼,這在男人中間甚至就連女人裏麵都很少見的小。
周警官笑了笑,突然拿出手銬將山莊老板的雙手給拷住,義正言辭道:“你被逮捕了。”
山莊老板一頭霧水,聲稱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周警官沒有權利逮捕他。這句話一出,一直在旁邊聽著的莉莉忍不住開口。
“你可別說自己沒罪。首先作案的凶手一定是山莊的工作人員,也就是要有一雙工作人員的鞋子。這對老板你來說再簡單不過了吧?而昨天我們盤查了工作人員後發現,沒有一個人是符合這麽小的腳印的。”
莉莉說著,突然一把將山莊老板的鞋子脫掉,大家才看到,鞋子裏居然塞了許多棉花。也就是說,山莊老板的腳比三十四碼還小!
“而我們盤查了所有人,你也說了都到齊了。那唯一沒有盤查的就是你了!能夠把張大千這麽重的男子拖入水中淹死,再用鈍器把女大學生堅硬的頭顱擊碎,隻有成年男子的力量可以做到。而你,不論是腳還是性別完全符合。”
就算莉莉說的那麽明白了,山莊老板還不死心,非要說自己沒有殺人動機。的確,從表麵來看,度假山莊有人死了,利益受損害的自然是老板。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但隻要調查一下就可以了。
叫囂不已的山莊老板被拉走了,周警官問我是怎麽想到的。
我笑了笑,道:“大家沒有注意到這個很正常,因為體型是會欺騙人的。大家看山莊老板是一個長得並不算瘦小的男子,下意識地就覺得他的腳不小。再加上他又是山莊的老板,一直在我們麵前做出心痛的模樣。”
“怪就怪在,他自己表演太過了。你要知道,女生對做作的人是很敏感的。”我說完之後,周警官率先鼓起掌來,直呼我不應該做法醫助手,來做斷案的好了。
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隻能說現在山莊老板的動機還不明確,或許會有變故。
回到學校沒多久,周警官就打電話告訴我,凶手的確就是山莊老板。他之所以要殺害張大千,是因為山莊老板和張大千是同一家上市公司的合夥人。這家公司的大股東是張大千,有一次在員工麵前兩個老板發生了爭執,張大千讓他丟了臉。山莊老板一直都懷恨在心,在這個遊客不是很旺盛的時候,對張大千下了手。
對於張大千的死亡,周警官的推論是正確的。老板知道自己山莊所養的魚根本就不是什麽親親魚,而是一種食腐的動物,以為隻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張大千的屍體給毀滅了,就沒人知道。
對於這種朋友做不成反而成為仇人的例子,我唏噓不已,不斷問曲洋洋以後會不會對我這樣。
曲洋洋隻是翻了個白眼,十分認真道:“白玲你醒醒,不要做白日夢了。等你什麽時候有公司再說。”
我想了想銀行卡裏隻剩下幾十塊的存款,頓時就不說話了。
白子瀟打電話來表示歉意,他也沒想到隻是簡單的去遊玩一場居然會遇到凶殺案,害得我不但玩不成還要為案子勞碌。
對此我隻能大度地表示不在意,不然難道還要罵他一頓?這不至於吧。
眼看著畢業的篝火晚會就要來了,曲洋洋開始忙碌起來,不是拉著我去逛街買衣服就是整天把自己畫的跟鬼一樣慘白慘白的,還要問我好不好看。
對於這樣的人,我隻有敷衍著說好看以外,難道還有其他辦法?
從曲洋洋口中得知,她和那個在山莊裏遇到的男人似乎有了進一步的進展,據說篝火晚會的時候那個人會來陪曲洋洋一起度過。
於是我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白子瀟適時地發出邀請,由於不想一個人,我便答應了。
在曲洋洋日盼夜盼當中,篝火晚會如期進行。學校裏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田徑場上,說好的篝火由一個鐵桶和一些用書燒成的火焰來代替。
畢業生都狂歡著把積攢了五年的課本扔進去焚燒,頓時整個田徑場都是一股濃鬱的燒焦味道。
我捂著鼻子,看到曲洋洋跟一個男人一起走到陰暗的地方,兩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笑了一聲。白子瀟遞給我手帕,問我笑什麽。
“沒什麽。”我擺擺手讓白子瀟不要追問。
畢業的狂歡總是特別的讓人激動,至少我覺得是這樣的。所有畢業生臉上都洋溢著對未來的期盼和一種叫做自豪的情緒,我挨著白子瀟擠在人群當中,看著周圍人的笑臉有些被感染到。
白子瀟問我畢業以後要做什麽,我歪著頭想了想,卻想不出能做什麽。雖然這裏是醫學院,雖然我學的是護理,可是我卻不想去醫院工作。
要知道醫院的護理工資隻是醫生的一半,而且比起打針照顧人,我其實更適合斷案。
“還有一個月才畢業呢,有什麽好急的。”我笑了一聲,突然看到曲洋洋尖叫著從樹蔭下跑了出來,我隻當是曲洋洋和她心儀的對象在玩遊戲,沒有多想。
誰知道曲洋洋一路尖叫一路跑到了我身邊,抓著我的衣袖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我這才意識到似乎發生了什麽,輕拍曲洋洋的背後幫她順順氣,然後問她怎麽了?
曲洋洋一臉的驚魂未定,指著剛才的地方道:“變了,變了,那個男的變成了鬼。”
變成了鬼?我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理解無能。還是白子瀟提出一起去看看。
等我們走到那陰影處的時候,發現操場上的人少了很多。原來是學校的熄燈鈴響了,大家要回去睡覺。
這裏很暗,曲洋洋打開手機電筒往地上一照。隻看到剛才還和曲洋洋調笑的那個男人,張大著嘴巴,臉色鐵青躺在地上。壯著膽子上前去探了探鼻息,這個男人死了。
我讓白子瀟打電話給周警官,然後問曲洋洋剛才發生了什麽。
曲洋洋再一次看到屍體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她說和這個男人就要接吻的時候,這個男的突然短促地“呃”了一聲。然後猛地盯著曲洋洋的脖子,張口就咬。
那時候曲洋洋因為太害怕,一把推開那個男的就跑了出來。說著,曲洋洋露出脖子,看到一個清晰的牙印,上麵還冒著血珠。
周警官姍姍來遲,當得知曲洋洋是最後接觸死者的人時,問了跟我一樣的問題。曲洋洋原模原樣說了一遍,不過比剛才流利了很多。
屍體被帶回警察局屍檢,而曲洋洋也被請到了警察局喝茶。我不放心曲洋洋一個人,也跟著一起去了。穆老在解剖室裏忙碌著,曲洋洋被小警察一邊盤問,一邊拉著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我知道曲洋洋心裏麵不好受,有個這麽優秀的男人看上她,沒想到居然變成這樣,曲洋洋心裏麵估計也有些喜歡這個人。
過了一會,穆老讓我們進去。我這才拍了拍曲洋洋的肩膀讓她放鬆,站起身跟周警官一起進了解剖室。
隻看到那個男人的屍體躺在冰冷的鐵床上,肚子被穆老剖開,穆老脫下手套把鐵床上的大燈打開,我們這才看到惡心的一幕。
一隻隻小小白白的蟲子在這個男人的五髒六腑裏麵四處蠕動,而這種蟲子被我們稱之為蛆。這個男人的胃和脾髒已經變黑,看起來是腐爛的樣子。
穆老告訴我們,這個男子死了至少幾個月,不然身體裏也不會生出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