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碎骨案(1)
第一百零六章 碎骨案(1)
我抖了一下,感到了有些害怕。周警官支著腦袋四處看,大聲喊道:“林可。”
沒有人回應,我和周警官一直走到了鄰村都沒有再出現過這個聲音。意外的是,在鄰村的村口看到了林可。
她身上披著一件男士外套,乖乖坐在木椅子上張望著。周警官連忙走過去查看,林可一把抱住周警官的脖子嗚嗚地哭起來。
我隻是一個外人,站在不遠處看著。林可向我看來,那目光裏帶著些許憤恨,讓我摸不著頭腦,什麽時候我惹了這個大小姐了?
回到鎮上再轉搭乘火車離開,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疲憊。就在我想要睡一覺的時候,我媽尷尬地告訴我,家裏來親戚了。
是我媽的遠房表哥,帶著他的女兒來這裏借住。他女兒要高考了,所以我的房間自然被她所占據,客房則是那個遠方表哥在住,而我要去跟我爸我媽睡。
“媽,那是我的房間。”我滿臉不高興道。
這親戚幾乎就沒見過幾次麵,憑什麽讓我把房間讓出來。我媽難得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勸我忍耐一個月,等她高考完了就走。
“他們為什麽不去租房子。”我一邊嘟囔著一邊跑到房間裏撿出幾件衣服。
一直睡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媽來叫我吃飯,而那個遠方表親和他女兒已經在桌子上大吃特吃了。
打了個哈欠,我拿了碗舀飯後坐在我平常的位置上,伸手想要抓個雞腿,沒想到被另一雙筷子搶先了。表親提起那個雞腿憨笑著放在他女兒的碗裏,道:“今天我特地買了個雞給悅兒補補身體,你們多吃,多吃。”
我就要發作的時候,被我媽一眼把話都瞪了回去。帶著火氣隨意扒了兩口飯,我回到房間裏玩電腦去,眼不見為淨。
第二天我要去應聘,所以起的很早,正巧看到表親正在擦著我家的沙發,頓時對他另眼相看起來。看來他也不是想要白吃白喝呀。
“表叔早呀,你在擦沙發嗎。”我問道。
表情對著我憨厚地笑了笑,操著一口濃濃的地方口音:“可不是。悅兒要高考了,我看你家幾乎沒什麽人打掃,萬一沾了什麽灰塵讓悅兒生病就不好了。”
我想,這種被雷劈到的感覺我是終生難忘了。我隻想知道,他女兒難道是玻璃做的嗎?沾點灰塵都會生病?
冷冷笑了一聲,我回到我的房間找起衣服來。記得在剛剛大四的時候為了找單位實習,特地攢了幾個月的錢買過一身職業裝,不過後來一直沒穿,被我用防塵套裝好掛在衣櫃裏麵。
可是現在我找了一圈,什麽都沒找到,倒是把悅兒的幾件衣服翻了出來。
“你不是要去麵試嗎,怎麽還不走。”我媽在門口伸出頭問道。
“媽,我大四時候買的那件職業裝呢,怎麽找不到了。”我一邊翻著一邊問。
我媽想了想,告訴我她沒碰,之前還看到在衣櫃的,讓我好好找找。
把衣櫃翻了個底朝天後,我終於選擇了放棄。實在是太特麽難找了,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根本不能再這種地方繼續浪費下去。
隨意穿了間看起來比較正式的短裙就出了門。
遠遠的,我就看到表親在扔垃圾,心中念叨一句陰魂不刪後,我上前打了個招呼。表親一臉憨厚地問我,是不是要出門約會了,不等我回答還自言自語的說著,女生到了這個年紀再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
行行行,我錯了。憋著一肚子的火打到車,來到我所應聘的這家醫院。在我們當地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醫院了。
可能是我穿的衣服問題,周圍人都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讓我渾身拘謹。
來到院長辦公室,我禮貌地敲開了門,就看到裏麵已經坐好了兩男一女。坐在最中間的那個人正是相片被掛在門口的院長。而那個滿臉嚴肅的老女人則是護士長。
規規矩矩地打了招呼,院長和藹地讓我坐下說話。
“你實習的時候是什麽單位?”護士長聽到我的來意後,臉色嚴肅地問道。
“在警察局當法醫。”我低著頭說道。
隻看到護士長的眉毛都擰起來了,她質問我既然實習是做的法醫,為什麽還要來醫院應聘。
按照我的專業和學曆,就算來醫院也隻是當一個普通的護士而已,工資在一千多兩千之間。日常的工作也就是打打針,偶爾給動手術的醫生打打下手。
聽到這裏我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先不說工資問題,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禮貌地道了歉,我一步步走出辦公室,決定給周警官打個電話。
之前他還問我畢業了還願不願意去做個助手,我當時隻說先看著。可是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了斷案的生活,如果讓我憋在醫院裏隻是當一個普通護士的話,根本就沒辦法接受。
剛剛走出醫院的大廳,我就聽到樓上傳來驚呼聲,扭頭一看,一個巨大的東西從樓上掉了下來。下意識地躲避後,一具屍體正正地落到了我的麵前,腦袋被砸的開出花來。
這個女人身上穿著病服,十分消瘦。不一會醫護人員追了下來,慌亂中我聽到他們在喊:“二十一號床病人跳樓了,快拿去搶救。”
根據我的判斷,這個病人已經沒救了,就在擔架被抬下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呈現出灰白來。揉了揉眼睛,我看到她似乎在咽氣前對我笑了笑。
回到家裏,我打電話給周警官說關於加入他們的事情。周警官一口答應,並且說就在剛才接到消息,我們這裏有個案子,讓我等著他來。
掛斷電話後,我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捋了捋頭發把自己窩在沙發上,不知不覺中悅兒已經放學回來了。
她身上穿著的那件衣服讓我有一種熟悉感,仔細一看,那不正是我之前買的職業裝嗎。隻不過被悅兒剪了褲腳改了腰,看起來小了一倍。
“你穿我的衣服?”我的語氣有些生硬。
悅兒滿臉無辜的看著我,說這套衣服是她的。
“你知道這是什麽牌子嗎。”我問道。
她搖了搖頭,我當即就明白了,這根本就是我的那件職業裝。穿我的衣服就算了,還剪了,這些就算了還狡辯。
我忍不了立刻質問道:“你這人怎麽這樣,知不知道衣服多貴,你怎麽一聲不響就拿去穿。
也許是我說話的聲音太大,我媽從廚房裏走出來看了一眼,做和事老勸我:“不就是一件衣服,就當送她了。”
“不是,媽這件衣服我存了幾個月的錢才買的,自己都舍不得穿!“我氣衝衝地說完,這個表親就從門外回來了。
他看到我和我媽把悅兒圍在中間,頓時詫異了一下,然後帶著憨厚地笑容湊過來問發生了什麽。
指著悅兒身上的衣服,我道:“表叔你看,她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穿了我的衣服,還把衣服剪了。”
表親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衣服,毫不在意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嗎,穿了就穿了唄。白玲你別介意,她可比你小了好幾歲呢。”
看著表親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止是我,就連我媽都帶了火氣。真不明白這些熊家長的邏輯,難道她比我小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侵占我的個人財產嗎?不要說隻是遠房的表親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電話響了,周警官和穆老已經來到了我們這個小鎮。
深吸一口氣,我跟我媽說了一聲,看都沒看那兩人一眼便走。周警官在醫院門口等著我,看到我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連忙問我到底怎麽了。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擺了擺手說自己沒心情,隨即問他這家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麽。
“有個病人墜樓死了,可是拉去搶救才發現,此人身上的骨頭在死之前早就已經斷開,是那種一寸一寸的斷。這是一個他殺案件。”周警官一邊說著,一邊把檔案拿給我看。
照片上的人不正是在我剛出醫院的時候,掉在我身前的那個病人嗎。
“先去哪裏?”我問道。
先去查看屍體的具體情況,然後再去了解情況。
這是鎮子上最大的公立醫院,來看病的人很多,當然死在這裏的人也多了。太平間裏已經放不下那麽多屍體,很多屍體被草草裹著草席扔在太平間外麵的棚子下。
而那個病人的屍體也在這裏。
穆老掀開屍體,看著外表其實並沒有什麽不正常的,特別是經過搶救和縫針等,看起來就隻是一個受了傷睡著的人。
可是當我的手指捏在她的手臂上時,才發現整個手臂都是軟的。就像是我們平常吃的豬肉一樣,沒有骨頭。偶爾還能捏到一兩段碎塊,卻更像是排骨被切成一塊一塊的樣子。
“凶手怎麽想的,為什麽要把死者的骨頭全部敲碎?”我一邊查看著一邊低喃。
“仇殺,一定是仇殺。凶手的手段十分高明,看起來應該是醫學院的,至少知道這方麵的知識。你看,死者雖然骨頭全碎了,可是手臂上的淤青卻並不嚴重,比電擊的還要輕。”穆老一邊說著,一邊把小本子掏出來做記錄。
死者在死之前受到過劇烈的折磨,在下半身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穆老告訴我死者生前被欺負過。
從死者身上提取血液和體液後,我們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屍體被脫掉衣服拍了幾張照。
周警官在來之前就跟醫院打好了招呼,所以我們三人一路上都十分暢通。一直走到死者生前的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