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校車上的歌聲(3)
第一百三十三章 校車上的歌聲(3)
“知道現在司機正在哪麽?”我問道。因為這件凶殺案,幼兒園已經暫時停業了,司機自然在家呆著,而像他這樣的賭徒手裏有了錢,不去賭場我還真想不到他會去哪。
“在一家地下賭場,我可以帶路。”莉莉知道要幹事了,頓時精神起來,搓了搓手掌。
我們一行人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走過兩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他們先是盯著我看了一會,突然問道:“請問你是白玲小姐嗎?”
我點了點頭,問他有什麽事麽。
“是你!快點把天女交出來!”這兩人臉色立刻一變,掏出黑兮兮的手槍指著我的腦門。
感受到身邊的莉莉又要暴走,我立刻把她攔了下來,淡定自若地對著槍口道:“我不知道什麽天女不天女的。”
那人略微猶豫了一下,突然問道:“你是警察?”
我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確切的說,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小法醫。”
這個黑衣人顯然智商不太夠,也不清楚我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才拿出幾張紙來,那是在我們和天女出發前所簽下的合同,我的大名上按著手印。
“你和天女下的墓,怎麽會不知道她在哪。把天女還給我們,想要多少錢我們都出得起!”
嘖嘖,瞧這黑衣男子說的多豪氣,不過很可惜,我的確沒有抓走天女。想必她以及她帶去的那夥人應該已經在神子墓穴裏麵死掉了吧。
這時候警察局值班的小警察已經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同時用警惕的眼神盯著那兩個黑衣人,似乎是在覺得他們會對我不軌似的。
拒絕了小警察要幫忙的好意,我對黑衣人道:“借一步說話,雖然我沒有帶走天女,不過我應該知道她在哪。”
黑衣人顯然也有所顧慮,僵硬著臉點了點頭。
我們坐上車子往賭場開去,一路上我簡單說了一下墓穴裏的事情,當然我可不會說我從一進去就想要殺死天女。
“當時我朋友說有個單子,是環衛集團的要下墓。你知道我的祖上就是做這些的,而且我的這幾個朋友以前也是混這一方麵的,這才答應了。沒想到神子墓這麽危險,我們見勢不好逃了出來,可是天女卻一定要拿裏麵的神器,可能已經葬身在裏麵了。”
我說完之後,看到這兩個黑衣人聽到神器的時候眼睛一亮,我頓時明白了,合著這兩個是衝著神器來的。
那就好辦了。
“那麽你們有沒有拿到神器?”黑衣人十分急切地問道。
我當然拿了,我拿了一個將離拿了一個,但是我可不會傻傻地對黑衣人坦白,而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逃命都來不及,哪裏有時間拿?神器都在天女那些人身上。你如果想要的話,隻能再去一次了。”
黑衣人對我的話半信半疑,不過我已經不會再透露更多給他了,這才在半路下了車,臨走前他叮囑我,要是有天女或者神器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他會給我酬勞的。
說著黑衣人把名片遞給了我,是環衛集團的執行總裁,也就是傳說中的CEO。
將名片收在口袋中,我對他們兩個揮了揮手。莉莉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油門一踩到底,車子飛速往賭場趕去。
所謂的地下賭場有大有小,司機所呆的這一個算是小的,在一家KTV的地下室裏搭建而成。走進去後,一股熱浪迎麵而來。
一個個赤紅了眼睛的賭徒圍繞在賭桌旁,聲嘶力竭地喊著開。
我的視線掃過,捕捉到司機正在第二桌旁站著,立刻對莉莉等人打了個手勢,自己一步一步地接近。
司機穿著背心和五分短褲,一隻腳搭在椅子上,手裏拿著賭場的籌碼,專心致誌盯著那骰子看。
我沒有叫他,就這麽站在不遠處觀察著。
賭場裏還有穿著兔女郎衣服的侍女穿梭著,她們手裏的盤子上放著一些籌碼和飲料,賭徒可以隨時用現金兌換籌碼,或者用籌碼來換取飲料。
我問了一下,一杯最普通的冰水居然就要一百塊。簡直就是在坑人,而且還是巨坑!
兔女郎用殷切的眼神看著我,我卻擺了擺手說不需要。
誰知道這還是一個有脾氣的妞,她估計是覺得我耍了她,又看到我穿的一般般,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特地撞了我一下。頓時盤子裏的水全部潑在了我的身上。
莉莉看到捏起了拳頭,揪住兔女郎的手腕怒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接過周警官遞來的紙隨意擦了擦,讓莉莉放過這個人。兔女郎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居然還帶有這麽彪悍的保鏢,頓時被嚇傻了。
莉莉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的時候,兔女郎還在神遊當中。
我皺眉看了一眼已經濕透的衣服,隻能無奈地問道:“能不能帶我去換一下衣服?”
兔女郎這下哪裏敢拒絕,連忙撿起地上的托盤讓我跟著走。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跟著兔女郎來到休息室裏。她重新端了幾杯冰水出去,讓我換好衣服就快點離開,不然被發現她也要被牽連。
說是換衣服,其實我根本沒有帶多餘的來換。對著空調吹了一會,我感覺快要幹了,正要走出去的時候,餘光瞥到門口處司機正跟著一個人走進來。
“阿正,不是我不想借給你,而是你總是拖。”其中一個光頭彪形大漢說道。
司機一聽立刻急了,拉著光頭的手連忙保證:“彪哥,您看我這幾次不都還了嗎,特別是前兩天我才還了。您就最後寬恕一次吧,等我翻了盤一定可以把之前的利息都還上。”
光頭不耐煩地甩開司機的手:“阿正不是我說你,也該做一點正事了。聽說你最近在幹什麽,幼兒園的司機?別搞笑了,那能掙多少錢,來跟彪哥混,保證讓你一個月就買車買房娶老婆。”
這個叫做彪哥的不知道做的什麽事,讓司機臉上浮現出掙紮的表情來,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不成,彪哥你也知道我膽小。”
“連殺人你都敢,膽子還小?”彪哥冷笑。
“彪哥你可別亂說,我我我最多是幫人家。”司機臉上有些驚慌。
彪哥看到拉不到人,立刻失去了興趣,無論司機怎麽挽留都不肯留下腳步。
司機頹然地靠在牆邊,猛地錘了一下牆壁,罵了一聲“操”。左右看看沒有人,像泥鰍一樣擠在人群中離開了。
看到司機走遠後,我這才慢慢地從藏身的角落走出來。剛才司機和光頭的話被我聽的一字不落,彪哥說司機殺了人,難道這是真的?
我感到,這個司機真的和這次的凶殺案有關,而且有很大的關係。也許他並不是被趕下車,而是自願讓出來的。
賭場的氣氛十分熱鬧,每個人都有些歇斯底裏,我呆在裏麵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於是拉著其他人回到警察局。
先是看了一下監控錄像,裏麵司機下了車和一個帶著棒球帽的胖男人說了些什麽,胖男人上了車,而司機自己站在了馬路邊。
從監控上看來,司機並沒有和來人發生爭執或者打鬥。
“這個兔崽子,居然在撒謊!”莉莉看了之後一陣惡寒,捏緊了拳頭說道。
我點點頭,這個司機的確在說謊。可以肯定他是主動讓出司機位置的,那麽他有沒有參與之後的殺人?而且看司機與來人攀談的樣子,似乎認識這個人。
“把司機抓回來,我們該做一些正事了。”我說道,手裏轉著筆。
司機剛剛從賭場出來就被我們的人給堵到,帶來了警察局。我看到他的時候還是那一身在賭場的衣服,司機的神色有些不耐煩。
“你們有證據嗎,憑什麽抓我!”司機叫喊著,那些等在警察局門口的家長以為找到了凶手,紛紛圍過來看。
因為案情特殊,我讓幾個家長一起呆在審訊室門口聽著,同時讓他們不能說出去。
司機顯然還沒有意識到我們發現了什麽,不斷叫囂著要讓我們受到懲罰。莉莉猛地抽了他一巴掌,怒道:“給我老實點。”
司機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被莉莉甩了一巴掌後果然乖了許多,不過還是不肯配合:“我什麽都沒做,憑什麽抓我。”
“沒做嗎?”我冷笑一聲,拿出幾張他和那個男人在賭場談話的聲音擺在桌子上,同時手機播放起錄音。
剛才躲在休息室的時候,我看到司機和那個男人一來就打開了錄音功能,現在正好能派上用場。
司機聽著聽著,臉上露出惶恐的表情來:“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人。”
“那是誰?”我急忙問道。
看著司機就要脫口而出了,卻似乎在顧及什麽,猛地閉上了嘴唇,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莉莉看不下去了,用力捶打著桌子,瞪著司機道:“你說還是不說。”
司機的身體抖了抖,卻還是搖了搖頭:“你們不能對我使用暴力。”
的確,審訊的時候是不能使用暴力的。但是如果司機被關押在拘留所裏麵……那可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