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舊案
第三百一十章 舊案
看著我有些激動,局長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沒說話。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但人命關天,我隻得強迫做急靜下心,繼續:“死亡人員裏有咱們的人?”
“這倒沒有,但一同來協助調查的協警還是損失了一名,這樣我們接下來就很被動了。”局長皺著眉頭說道。
是呀,一旦警務人員有傷亡,可就能讓部分人大做文章了,接下來的事就十分被動。
局長似乎也被這件事困擾不已,借來的警員有傷亡,他的責任很大,上麵已經不看好他們了,似乎……
“行了,這件事咱們先別管。”
我有些驚訝,“為什麽不管?難道就這樣放任下去?”那得再死傷許多人。
“既然上麵新調來得警官對這案子很有興趣,我們這邊輿論壓力也大,索性讓他試試。”局長決定道。
“這,我們努力了這麽久,為什麽?”我有些生氣,這事查案,不是把人命當兒戲。
局長擺擺手,“經過昨晚,相比那邊也不敢再有大動作,既然沒了優勢,就不如放上一放。”
“可是……”
“別再可是了,”局長有些不耐煩打斷我的話,“我很明白也十分理解你的心態,可是現在就讓你把這個案子解決,你能保證嗎?”
“我……”一時間也不敢誇下海口。
“這不就是了,也讓他們試試,如果有了突破,咱們再上手也不遲。”局長敲著桌子說道。
盡管話是這麽說,但我得心裏還是很難舒服自己平靜下來,隻覺得一股憤憤之氣鬱結在胸口。
“行了,知道你不容易,待有了新眉目,我一定把你調回來可好?”局長看出我的不服,於是一邊寬慰我一邊從旁的文件堆裏抽出一份檔案。
“既然這案子擱置了,手上也不能閑著,知道你很努力,那麽這樁舊案我也就交給你試試了。”說這把手上的東西遞過來。
接過檔案,我看了一眼,陳舊到發黑的邊角上,居然還貼著封條,一眼看過去髒兮兮的,大概許久沒打開了。
“這案子當年的影響可不亞於現在的這個案,這當中的影響十分惡劣,未退休的部分老領導十分重視,奈何一直沒有進展,既然你對類似這樣的案子很有興趣,那就試試吧。”
我對這話半信半疑,這麽好的活兒能便宜我了,況且這麽多年都沒進展,這麽確定我就能辦好了。
局長現在知道這個想法,一定氣得跳腳,這麽難得的案件他安排下來,一是為了轉移對上一個案子的注意力,另一個則是白玲的確有些不一般的能力能處理類似事件。
“這案子,我可不敢打包票呀。”我搶先說道。
大概早就明白我的心思,局長隻得好笑的搖搖頭,“行了,這麽久查不出來的不止你一個,也沒見怎麽著,這就當是附加人物了,查不了繼續查,查出來啦那獎勵可是大大的。”
一聽有獎勵,我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上次就有個同事誤打誤撞抓了個通緝犯,升官就不說了,還一下可就發了一萬元獎金來著。
一想到這裏,我對著手上的案子一下子來勁兒了,恨不得馬上把黃色的檔案馬上變成現金。
“好好幹吧,需要什麽盡管提,有難處就讓小張老譚他們幾個老人給你搭把手。”局長道。
一聽這案子還助力不少,小張警官可是局裏出了名的查案高手,尤其事陳年舊案都能剝出蛛絲馬跡,老譚就更不說了,本市首席法醫,他們幾個可是有名的大忙人。
有了這幾個助力,查這案子可是如虎添翼,一時間讓我信心倍增,立馬立正站好:“報告局長,保證完成任務。”
一個有權有勢的地產商全家四口暴斃在自己家的別墅裏,當時正值盛夏,不幾日屍體就開始腐爛出水,發出陣陣惡臭,最後被周末上門打掃的鍾點工發現。
據當年到過現場的警員描述,這家人不但死相詭異,而且死因各異。出事的這家地產商姓方,若他是那黑心的商人也就罷了,全家暴斃部分民眾大概會拍手叫好。
但偏偏人家非但是富豪,還是有名的慈善家及某大代表,曾經把自己上億的資產捐給災區,作為災後重建工作的啟動資金,受到政府的嘉獎,不少災區人民因此得到及時的救助。
周六清晨,按時來打掃的清潔工來到了別墅門口,剛一靠近就聞到了陣陣惡臭,她原以為事附近哪家的寵物死亡發出的味道,隨著慢慢走近紅木大門,才發現這是門口傳出的味道——可這家沒有養寵物。
她拿出鑰匙打開門,迎麵而來的惡臭更濃重了,強忍著反胃的衝動,大著膽子進去,卻被客廳的一幕嚇得半死。
裝修豪華的客廳裏,到處都是噴濺的血跡,因為時間較長依然發黑,而客廳中央的吊燈環上拴著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著被開膛破肚的男主人……
問詢趕來的警察發現,屋裏不止一具屍體,不遠處一樓的臥房住著這家的老人也被掐死在樓梯口,樓上的9歲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裙,反綁著雙手淹死在浴缸裏。
最可怖詭異的是這家的女主人,她被倒掉起來,全身穿著一件鮮紅色的緊身泳衣,雙眼死死盯著一麵牆,而牆上已幹的血跡寫下幾個大字:是誰殺了我們?
檔案裏附帶這當年現場的照片,由於年代久遠有些發黃但這不影響它給人帶來的反胃感覺。
可是詭異的地方還沒完,法醫在檢查過後,發現男主人是被人活活抓死,就連被開膛的胸口都呈現不規則的撕裂,上麵留下的指痕印和老人脖子上的如出一致,也就是說殺死他們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樓上浴室裏的孩子是被淹死的,可死前卻沒有一絲掙紮的痕跡,甚至連反抗的跡象也沒有。
最後發現是臥室裏麵,女主人被倒吊起來,當眾人合力把她放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她睜著死氣沉沉的眼,嘴邊居然掛著一抹微笑,在她的指甲縫裏發現了樓下兩個死者的皮屑。
這是女主人殺死了自己丈夫和公公嗎?當時有警察提出設想。
可是很快就被法醫否決了,女主人的死亡時間比其他三個要早一天。
這可就怪了,明明指痕和皮屑都能對應,可是一具死人又如何殺人呢?居然深仇大恨到了要把人開膛破肚的程度,甚至連一個9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由於死者如此身份,全家滅口帶來的性質十分惡劣,一時間全城議論紛紛,當局立馬組織人員成立專案組調查。
事情還沒完,幾乎當年到過現場的警員都參與了專案組的調查,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當時的骨幹分子,可是無論是什麽身份,都無例外的很快出了意外。
後來時間一場,還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調查,非但沒能查出什麽,反而給調查的人帶來不小的災禍,一時間,方家別墅又起了鬧鬼的傳聞。
有人說,正因方家四口全部慘死,凶手遲遲不得落網導致他們死不瞑目,最後化成凶靈,讓所有到過方氏別墅的人帶來厄運。
這樣的話,落在哪裏聽起來都是無稽之談,可是偏偏越是荒唐的傳言,居然變成了現實。
陸續組成專案組的6個警官非死即傷,一個在意外救人時溺水而亡,一個在臥底時暴露被犯罪團夥活活掐死,還有一個則是得了某種流感型病,活活把自己撓出一道道血痕後臥軌自殺,火車橫碾過的身體內髒四濺,猶如開膛破肚一般。
剩下的三個在調查案子回來後,遇上了連環車禍,造成一死二傷的局麵,重傷的兩個其一失去了記憶,還有一個成了植物人至今還躺在病床上。
經此過後,更加人心惶惶,盡管封鎖了消息,但內部警員幾乎人人自危,沒有人敢再接手這個案子。
也就是說,當年的情況,除了手上這幾張薄薄的檔案,幾乎再無任何線索。
出了辦公室,我直徑拐到了最外邊的辦公室,坐在最裏麵的王哥王警官是局裏老資曆的人了,這案子當年這麽轟動,相比他也有所耳聞。
“王哥這案子您還有印象嗎?”
再我說明來意之後,王哥很快把他知道的告訴了我,“那是當然,這案子懸了多年,可是很受領導重視的,不過倒是邪門得很,你可得當心了,要說當年啊,我也差點折進去了。”
“這在怎麽說?”我有些不解。
“其實當年出警,你王哥我也是在的。”王哥感慨的說道。現在想想他倒是有些後怕了。
“那您怎麽……”下麵的話我說完。
“想問我怎麽沒事是吧?”王哥不在意的笑了笑,“其實當年啊,我還是個剛來的小警察,哪有資格參與這種大案要案啊,但是接到報警那天我的確是跟著一塊兒去了,當時想著,就是站在門口守著維持秩序也好呀。”
“那後來呢?”
“要說這事還真是邪了門了還,那一家四口被抬出來的時候,那股味道真是受不了,關鍵是屍體幾乎全爛了,屍水透著布滴下來,居然還有大量蛆蟲在浮動著,還有那小女孩啊,都被水泡得發脹,幾乎透明的皮膚露出黃色的不明物,因為浸泡多時孩子的屍體幾乎有一百多斤,抬著都有些吃力。”那是自己第一次出這麽大的案子,可是看到的場景讓他在很久以後出案發現場都能十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