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欲蓋彌彰嗎?
第六百零六章 欲蓋彌彰嗎?
原本氣氛還算不上特別熱鬧,莊澤和汪清若很快就從公司趕過來了,他們倆也不是鬧騰性子,所以多少還有些不溫不火,但是朱凱帶著喻文君也趕到了之後,就明顯熱鬧了起來,喻文君那個跳脫的性子說話又不顧什麽場合的。
三言兩語就和嶽麓掐起了嘴皮子,然後氣氛一下就熱鬧了起來,大家在陸傾凡家裏坐了一會兒之後,喻文君特別顯擺地說要給兩個孕婦肚子裏的寶寶做胎教。
一副裝腔作勢地模樣坐到了客廳的三角鋼琴前頭去,這鋼琴其實使用的機會不多,一般都是陸傾凡偶爾彈彈曲子給季若愚聽,有時候季若愚自己擺弄擺弄來個沒和弦隻主旋律的小星星啊兩隻老虎什麽的。
其他時候都是空置在那裏,陸傾凡說是為了以後的姑娘或者兒子準備的。
別看喻文君裝腔作勢地坐上去,那模樣的確是怪引人發笑的,但是她指尖一落在琴鍵上按下第一個音符的時候,那渾身的氣場都已經全然不一樣了!
就好像完全以鋼琴為中心點形成了一個漩渦一樣,一首曲子就那麽流暢地展現了出來,激騰飛躍,繽紛絢爛。
一曲結束之後,是陸傾凡最先鼓掌了一下,然後大家都跟著鼓起掌來,朱凱特別自鳴得意地對著嶽麓顯擺,“怎麽樣,我媳婦兒這一手鋼琴不錯吧?有造詣吧?有魅力吧?這才叫藝術!你是沒聽過她拉大提琴,聽了都能讓人醉過去。”
季若愚知道眼下有流行詞拚爹,炫富,曬幸福,眼下竟是還有曬老婆,曬老婆的才華了。
嶽麓眉頭皺了一下,然後也就說道,“那有什麽?我媳婦兒拿手術刀的時候也是藝術好嗎?!將人的生命握在手掌之中,穿針引線妙手回春的,生命的藝術!拯救的藝術!你這大老粗不會明白這其中的真諦的。”
陸傾凡倒是讚歎了一句,“幻想即興曲,彈得真不錯,我什麽時候才能到這個水平。”
喻文君嘿嘿地笑了笑,擺了擺手,“沒事兒,等若愚肚子再大些了,我天天過來給她肚子裏我那幹閨女幹兒子彈來聽,我把大提琴也搬過來,一天照三餐拉給她聽。”
季若愚忍不住反胃了一下,自己這究竟是什麽思想,為什麽就把文君最後這句“一天照三餐拉給她聽”,就這麽聽成了“一天照三餐拉給她吃”了呢?
好在她沒有說出來。
喻文君看著陸傾凡,然後就說道,“你想學幻想即興曲麽?我教你?你這有基礎,比若愚那榆木腦袋要好使多了,學起來快。”
陸傾凡倒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啊,要學費麽,你這一手鋼琴怎麽說也是演奏級別的了,收費太貴的話我要三思一下。”
他這樣調侃般地說道,而喻文君則是挑了挑眉梢,“學費就不用了,你倒是透漏一下,昨晚這榆木疙瘩究竟給你準備了什麽驚喜?”
季若愚的臉刷一下就紅了起來,緊張地看了一眼齊川的方向,這才意識到,啊,安朝暮沒在,好險好險。
齊川臉上笑得意味深長卻是不做聲。
喻文君一臉好奇地看著陸傾凡,而陸傾凡則是輕輕笑了兩聲,“你想知道這個?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麽不可以,不過就是準備了美味可口的東西,讓我好好地飽餐了一頓而已。”
隻是在陸傾凡說這句話的同時,季若愚就已經沉不住氣地低呼了一聲,“傾凡!”
原本還可能不怎麽會讓人浮想聯翩的陸傾凡的話,卻因為季若愚這聲急切地製止顯得有些欲蓋彌彰,於是大家都心照不宣這個飽餐一頓飽餐的究竟是什麽了。
莊聽南笑了起來,輕輕清了一下嗓子,“孕期房事須節製啊。”
嶽麓在一旁臉很苦。
而季若愚顯然一下也就不好意思到了極點,於是就有些極了,而且她這下不是懷孕著麽,腦子也不太好,於是腦子一熱直接說道,“陸醫生……你你你還流鼻血了呢!幹嘛不說這個呢?”
一瞬間幾乎能聽到場麵一下子靜下來,然後仿佛能聽到所有人的下巴哢嚓一聲掉到地上的聲音。
陸傾凡渾身就像瞬間被關了開關一樣,當機在了那裏。
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兔子,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她真覺得合適嗎?
季若愚當下自然是不知道合適不合適的,隻是說完之後,大家的表情更加微妙,她才意識到自己是有多越描越黑……
世上除了媽媽好之外,還有老公也不錯的。
雖然他眼下的表情比季若愚更加僵硬而尷尬,但還是來救了老婆的場,隻擺了擺手說道,“走吧,出發通城盛宴吧,早點過去喝點茶吃點點心也可以的。”
大家一臉心照不宣默契的笑容,聽了陸傾凡的話之後,也都跟著準備出發,隻是大家似乎都在期待著,期待著誰最先來點燃這一根引線。
自然是眾望所歸的嶽麓,他長了那麽一張兜不住事兒的嘴,又怎麽可能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讓大家失望呢。
嶽麓先是忍不住噗地笑了一聲,再然後就側頭看向陸傾凡,“說真的?流鼻血?讀書時候你被籃球砸到鼻子都沒出過血,還記得那時候我們有起碼兩個月都在叫你一個綽號,叫什麽來著?”
嶽麓似乎是想不太起來那麽多年前的一件小事了,齊川記性不錯,而且莊澤也已經想了起來,兩人異口同聲道,“鋼鼻!”
可見大家有多關注這個話題,都是如此地主動,嶽麓一臉恍然大悟,“對對對,就是這個,鋼鼻。話說,你不是鋼鼻麽?怎麽就流了鼻血?你這得是憋了多長時間的火沒好好泄一下?這一股子邪火都能把鋼鼻給衝出血來,還真是不簡單啊。”
莊澤連連點頭,“不簡單啊。”
然後看向季若愚,“若愚你不簡單啊。”
季若愚臉紅得如同快要滴出血來一般,她憋了老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就這麽停頓著,似乎在組織語言。
終於是憋出來了一句,“那什麽……別,別去通城盛宴了,隨便找個沙縣招待一下吧,該收的禮收了,咱們大家好聚好散啊,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