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該死的女人
第四十二章 該死的女人
溫言初的心裏頭也很難受,看著程柯從來沒有這麽冷的臉色,她隻覺得心裏頭那種仿佛漏了一個洞一般的感覺,似乎快要將自己吞噬掉了,她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了,手指緊緊地互相攥著,垂著頭站在那裏。
程柯聽清楚了她那被他聲音蓋過了的三個字,他知道,她說的是離婚吧。
心裏頭竟是有無來由的慌亂,在聽到這三個字的那一刻開始,就無來由地慌亂了一下,像是心跳都亂了頻率。
程柯不想再說話,‘不可以’三個字說出來之後,他也就一語不發,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再多再這裏逗留一會兒,都擔心這個女人會不會說出更決絕的話語來。
程柯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走回自己的公寓去的,就像溫言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歪倒在沙發上躺著,液體順著眼角滑落到頭發裏頭去的過程一樣。
“我居然和他說離婚……”溫言初自言自語一句,唇邊已經掛起苦笑來。
顧揚對她的威脅是來得簡單而有效的,程柯,溫若素……這些言初所重視的人,都是顧揚的籌碼。
原本她還想抗爭一下,她還想倔一下,原本她就不是什麽逆來順受的性子的。
可是顧揚就隻用了一句話,就那麽瞬間讓她所有的倔強都煙消雲散了,“那個叫陸程柯的小夥子倒是身強體壯的,也不知道能夠對付得住幾個人呢?”
溫言初還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答顧揚的,所有的倔強都收了起來,隻抬眼看著顧揚的眼睛,“不要對付陸程柯,和他沒有關係。”
……
明明前後就隻是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而已,原來兩人的距離都已經肌膚相親那麽近,一下子又被扯得這麽遠。
溫言初看著牆壁上的鍾有些出神,電話在旁邊震動了好幾下她都沒有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來,隻是上頭並不是程柯的號碼,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跳動在屏幕上,接起來就聽到那頭傳來顧揚的聲音。
“我明天早上派人過來接你,你回家來和大家見個麵,想要我不對付你媽,不對付那個姓陸的小子,你最好就乖乖聽話。”
顧揚的語氣中始終是淺淺的冷意,帶著微微的嘲諷,甚至還問了溫言初一句,“你現在是真決定乖乖聽話了?”
溫言初沒有應聲,隻停頓了片刻之後說道,“我有別的選擇麽?”
“你早這麽聽話該多好,又何必撕破臉皮弄得這麽難看呢?所以說趁人好好說話的時候趕緊見好就收就行了……”顧揚這話顯然是在影射他之前和溫言初好聲說這事兒時的事情。
溫言初輕輕勾了勾唇角,笑得也是嘲諷和淺淺地無奈,“隻是顧揚,我在想,你會不會太一廂情願了一點?明遠集團那麽家大業大,你確定人家願意要我這麽一個破鞋?”
她不介意貶低自己,顧揚在那頭隻是哼哼地輕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隻不過既然都說得這麽開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認為就算你不是破鞋,明遠家的正牌少爺就會娶你了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老顧家是這麽想的,明遠家自然也一樣,你要嫁的也隻是臨時被找回來頂包的一個私生子罷了,為了之後幾個項目的合作……”
溫言初眉頭輕輕皺了皺,“你們這所謂的規則,真讓人惡心。”
隻說完了這一句之後,溫言初就直接掛了電話,什麽也沒再多說,躺在沙發上的時候,覺得很冷,似乎暖氣片絲毫沒有了效果一樣,無論怎麽緊緊抱著自己的肩膀裹著毯子都暖不起來。
腰和腿都還很酸疼,還有難以啟齒的那一處一直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疼痛和難受,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自己已經是陸程柯的女人了……
原本……今天算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的,原本應該是溫暖溫存的一個夜晚的,這下已經全毀了。
想到這裏,心裏就更難受起來。
程柯從言初公寓這邊出去的時候,沒有回去自己那邊,心情已經低落到了頂點,眉頭緊緊地皺著,臉色冷得可怕。
直接摸出手機就撥通了紹華的號碼,紹華聲音笑笑的,在那頭已經接了起來,“怎麽了?你這新婚燕爾大好的良辰吉夜不去共度,打給我做什麽?莫不是想我了?”
並不知道程柯發生了什麽的紹華,笑著在電話那頭調侃著他。
可以聽得到,那頭有著些許嘈雜,背景音樂聽上去應該是某個夜店之類的地方,旁邊依稀還可以聽到女人的聲音。
程柯眉頭皺了皺,“你在哪兒?”
“能在哪兒?你不喜歡的地方唄,再臨剛回來,落地沒多久就叫我出來了,這小子知道你結婚的消息了,剛才灌了兩大杯下去才壓住了驚,也是蠻拚的。”紹華在那頭輕輕地笑,電話那頭還依稀傳來另一個男人帶笑的聲音,“阿柯打來的?叫過來啊!他被斷了糧又怎麽樣,難道我還能讓他請麽?我現在特好奇他怎麽就結婚了這事兒,快叫過來!阿柯!快來!”
紹華倒是沒幫腔,心中知道程柯一向不太喜歡這種夜店club之類的地方,也就說道,“你不想來就別來了,反正再臨也還要請吃飯的,到時候你正好把你老婆也帶上,讓我們幾個一起見見。”
紹華隻聽到那邊停頓了片刻,程柯的聲音很平淡,但從語氣中不難聽出,情緒並不算太好,“我心情不太好,過來正好和你聊聊。”
“心情不好?行,那你過來聊吧,我們在夜色,我讓再臨開個包廂去,這大廳裏頭吵得很,等會把廂號發給你。”紹華也有些愣,主要是很少聽到程柯直截了當地這樣說出自己的情緒來,他通常很悶,就算有個什麽情緒,一般情況下都能很快地自我開解掉,所以紹華也沒細問,一切見麵再談。
說完就直接吩咐了再臨換包廂,知道程柯要過來,江再臨歡呼了一聲,馬上就去張羅包廂的事情了。
程柯一路都將車子開得飛快,臉上的表情始終不變,冷得仿佛快要結成冰,一腳油門重重地踩下去,車速又快了幾分,他終於是忍不住重重錘了一下方向盤,“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想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