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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澡堂子

  劉明山乜了一眼李四那一副衰模樣,懶拖拖放下翹起在板凳上的雙腿道:“什麽喜事?別賣關子,快點說。”


  李四賊眉賊眼的看了看身後,舉起手掌心,送至劉明山耳畔如此這般的說道:“那娘們我找到了,她就在一家喪葬店打工。”


  聽到喪葬店的名字,劉明山呸了一口,暗罵道;真他媽晦氣。


  李四見上司臉上陰沉下來,不明覺厲道:“頭,你是馬上要,還是?”


  “艸,不要了,喪葬店渾身帶著一股邪氣,搞來反而不好。”劉明山噌的從板凳上起身站起,沒好氣的瞪了李四一眼,頭也不回的往裏屋走去。


  劉明山的喜怒無常李四是喜聞樂見了,他撇撇嘴鬱悶的琢磨著今天怎麽運氣不好,特麽的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從劉明山家裏出來,李四因為在上司了吃力不討好的受了一肚子窩囊氣,就想到附近轉悠尋思著找有酒肆喝酒解悶。


  夜幕來臨時,李四醉醺醺的往自個家裏走。


  街道上行人不多,雖然沒有了以往那種喧囂鬧嚷的運動高潮,卻還是有不少居民攜家帶口的出來散步。


  李四回家的地方要經過一個澡堂子,澡堂子是老澡堂子,已經好幾年沒有開張營業了。


  經過澡堂子的弄堂很暗黑,哪裏沒有路燈。在大白天有居民經過這裏,大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敢在此多逗留。


  因為這個澡堂子有傳說,說裏麵有鬼什麽的。


  澡堂子的前身,是一處煙花酒地,裏麵的女人們都死了,死在倭寇侵華子彈橫飛的混亂世道裏。


  李四怕鬼嗎?要是在這時你問他,他鐵定說怕什麽?老子就是鬼來的。可要是在他清醒時,你問他怕鬼嗎?他鐵定會想起那一晚看見的事情。


  那一晚他和劉明山原本是想幫鍾漢生除了孽障,沒想到看見的表示不是鍾奎,而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可後來他們倆也自圓其說,說那是鍾奎使用了損招,故意在頭上戴一發套嚇唬他們的。這樣自圓其說之後,心裏果然不再害怕。


  一陣跌跌碰碰東倒西歪,腳步蹣跚。仰望天空一輪暗紅圓月,口裏急吧急吧的胡言亂語。終於走到了澡堂子這段路來,李四抬眼醉意朦朧的瞥看了一下,黑洞洞的弄堂口,嘴角一撇冷笑道:“艸尼瑪的鬼,老子還是鬼來的,有種你就給老子來一個女鬼看看。”說著罵著,他就趔趔趄趄的撲進暗黑的弄堂裏。


  撲進暗黑弄堂之後,李四呆住了。這哪裏是暗黑的弄堂,分明就是一煙花之地,一個個漂漂亮亮的美女MM,繞首弄姿的媚笑著看著他,對他揚起手裏的娟帕,發嗲的聲音傳進耳膜,顫得丫的渾身骨頭都酥透了。


  左擁右抱著香豔的美女,李四這個美啊!簡直就像飛揚到半天雲中一般爽。


  細沙蚊帳,軟香溫玉。李四是傾盡所有忘乎所以,什麽脫離現實世界,意思逐漸遠逝!

  渾身舒爽的李四,累得喘息不停,他實在是動不了了。就使勁的扒拉開身上的一抹黑色這一扒拉。眼前出現一個絕色佳人,這位才是美人中的美人。


  嫣嫣的小夥伴在李四看見絕色美人時,就像得到無聲的號令一般,他伸出手拉住美人就往懷裏來。


  美人半推半就的撲進他的懷裏,突然冷笑一聲,張開大口吐出兩顆尖利,帶著寒光的犬牙。照直對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李四咬去,李四脖子上瞬間冒出股血液,腿在美人吸食血液中不停的使命蹬動,他的眼珠瞪得好大,好像想看清楚眼前這位美人怎麽會變了樣子。


  李四的屍體,在弄堂縱深處被一位早起鍛煉身體的老頭看見。


  早起的老頭,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弄堂裏看見這麽一具恐怖的屍體。當時把老頭嚇得隻差沒有一魂飛天了,他發狂般一個勁發神經的大喊,把附近的人都喊來了,才戰戰兢兢的靠在牆壁上休息一會。


  李四死於脖子被什麽東西撕裂咬斷喉管致死,渾身靜白色,沒有一丁點血液存在體內。


  有人想起昨晚好像是滿月來的,滿月要出幺蛾子,這是當地人們的傳說。可是這吸血的是什麽東西?是狗?是僵屍?這都是無稽之談吧!


  李四的死帶給縣城好一陣惶恐不安的氛圍,人們害怕在夜間出門,好一段時間都沒有人敢在夜幕來之後出門散步。


  李四的死,也嚇得劉明山心驚肉跳坐臥不安。他把李四的死,聯想到上一次看見的女鬼那件事上。加上鍾漢生的死因,他就愈發害怕了,再聯想到之前在自己家照鏡子時,聽見的幻覺聲音。他更是深刻的感到,周圍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在慢慢的靠近他,並且一旦靠近就會索取他的性命。


  越是這樣想,他就越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


  自從李四死後,劉明山的日子就進入白熱化了,他整天都神經質的默默念叨別人聽不懂的鬼話;一定是他們來索命了。一定是的。我應該怎麽辦?

  這件事驚動不小,有人想到了曾經撲殺狼人的鍾奎,就建議讓他來查看一下情況。


  鍾奎和誌慶在東華村忙得不可開交。


  水井掏幹之後,鍾奎自告奮勇的要下井底,誌慶不答應。


  兩人在那僵持不下來,幸虧村上的人出麵,主張由鍾奎下去穩妥些。


  主張是沒有根據和理由的,他們隻認為鍾奎命大,幾次都沒有去閻王那裏報到,這次下井底也不會怎麽樣的。


  下到井底的鍾奎,身子坐在村人們編製的竹篼子裏,眼睛骨碌碌的盯著井底。


  井壁光滑且長了不少的青苔,水井下麵好像還有幾尾魚兒什麽的在僅存的水裏掙紮。


  在伸手可以觸及到水麵時,鍾奎附身一隻手拉住吊著他的竹簍子,一手探下起在水裏摸索。


  觸手可及的魚兒們受到驚嚇,在水裏麵跳騰得愈烈,他的指尖觸碰到魚兒們滑溜溜的身體時,都可以感觸到它們彈跳有力的勁道。


  井口的誌慶懸吊吊一顆心,比誰都緊張的看著井底。


  井底裏的鍾奎是那麽渺小,一旦發生什麽意外,或則是井壁垮塌什麽的,那後果不堪設想。越想越怕,他極力的排斥大腦裏的各種亂想,也不敢出聲什麽的,害怕自己一出聲,就會驚斷吊住竹簍子的麻繩似的。


  就在這時,鍾奎在水底摸到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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