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邪靈
這是一座空蕩蕩,殘破不堪的筒子樓,腐朽滿目凋零的木質框架,搖搖欲墜般在冷風中無聲的抗爭,並以頑固的姿勢,對峙在仰望它的人們麵前。從外麵窗口看裏麵好像一個個無底深淵,黑洞洞看不透徹。敞開的門洞,就像一張吃人的大口,安靜的等待獵物自動送進口中。
忽忽的冷風從這個窗口竄進,從另外一個窗口竄出,反複完成它巡回破樓的使命。風最終遭到阻擾,沒法像之前那樣順利竄出,得先從侵入樓層這個人的身體上繞過,才能竄出去。
鍾奎那些年向往的半膠鞋,成為記憶中的曆史。現今他是鳥槍換大炮,足上穿的是旅遊鞋,這雙鞋子還是誌慶親自給他買的。
旅遊鞋的好處就是走路很輕便,不會發出大的動靜。殘破的樓層,每走一步都會感覺它在搖曳,亦感覺得到一陣陣輕微的震動。
鍾奎倒不是怕這棟樓倒塌,他是擔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前幾分鍾進入這棟樓時,他嗅聞到一股超強的邪氣。這股邪氣混淆在空氣裏,如果沒有平心靜氣的去感觸,是無法判斷出來的。
而這股邪氣絕非是一般幽魂所能擁有的,應該是一具成為半人體的魅姬身上遺留下來的。
感觸到有這股邪氣之後,他謹慎的步步為營,眼觀四麵,耳聽八方。也許太過於小心了,在走了小半樓層,除了嗅聞到那股異常的邪氣外,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動靜。
誌慶和陳小毛還在路邊等候,他們老不見他回轉的蹤影一定很著急。這樣一想,鍾奎要是想快速查找完這棟樓,還得另想他法。
這下子七小鬼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他把布袋子解開,七小鬼忽悠悠的出現在他麵前。
“老大,有什麽吩咐?”小虎牙最靈動,現身立馬就想領命。其他小鬼一片歡愉,好久都沒有這樣出來過,自然是高興的。
“別高興太早,你們將要麵對一凶惡的‘魅姬,’她已經成為半人體,混淆在人類之中,無法辨認。我這裏有除了她的名字,沒有其他線索。
‘魅姬’小鬼們乍一聽,頓時咂舌。這‘魅姬’可不是一般的幽魂,它是死而複生的惡煞,靠吸食男子的精氣來維持生命延續。不怕陽光,不怕符咒,總之一般的鎮邪法寶無法控製它。
小鬼們的懼怕不是沒有道理的,鍾奎深知這一點。
他除了叮囑小鬼們注意安全外,還是很擔憂他們遭到魅姬的襲擊。魅姬是不會把小鬼們怎麽樣,但是製造魅姬的邪靈,則是可以輕容易的把他們當成點心吃掉。
邪靈吃掉一個小鬼可以增加他的能量和鬼氣,吃掉七個小鬼,可想而知他的能量會增加好幾倍。
但是邪靈一般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此刻應該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地方修養。因為製造一具半人體的魅姬,會損耗他很多能量,他必須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鍾奎不愧是這方麵的專家,他猜測得一點沒有錯。
邪靈由於損耗太多能量,他龜縮在陰暗潮濕的下水道涵洞裏,得靠由他親自複活的女體,來供給他恢複期間一定的能量。
循環吸食時間準時到來,她筆直的站在他麵前,像一朵白蓮,潔白美麗。渾身肌膚光滑而嬌嫩,散發出一種迷人的光暈,沒有一絲瑕疵。
她身上有一半的邪惡血清都是從他身上得來的,所以他們自然會產生一種默契的親和力。此刻的他就像曾經附體過的嬰兒,沒有一丁點殺傷力。他得依靠她的協助才能從容吸食,她從男人身上得來的精氣,轉化成為他所需要的能量源。
一具近乎絕美的酮體和一具醜陋不堪,殘破得像一具骷髏的邪靈緊緊相擁在一起。貪婪的吸食聲,源源不斷湧入體內的能量讓他為之一振。
也許久而久之吸食一個能量體,讓他有些厭倦,他有一種奢望能夠擁有新鮮能量源的渴求感。
身下的她,感知到他的想法,一個念頭閃出腦海。她就是與眾不同,給邪靈家族大不同的是,她是半人體,具備人類的思維和感情。
在以前,她體內龐大的細胞組合體,數以千計的細胞。在水環境中和酶的作用下,以驚人的速度進行著,不斷的化學反應。重複著吸入物質,積累能量和排出廢物。釋放能量的過程,從而使自己保持在‘活’的狀態。這就是她作為人類所有生命體最基本的特征--新陳代謝。
現在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經沒有了人類那種新陳代謝的功能。跟僵屍雷同,但是進化程度已經超越僵屍。
邪靈自稱他是父親,這具美麗女體是他用萬惡的邪惡能量,采集月亮的精華來造就了她。
月為陰,太陽為陽。在子時時分,月亮是最陰的時段。那一晚他把她殘破不全的軀體帶進涵洞,等待時機,然後發揮最大的潛能吸收月亮精華,灌輸進這具已經死亡的軀體裏,然後慢慢滴入他的邪惡血清,女體複活。
渴求新鮮能量的邪靈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她似有感知到,默默無語的起身,沒有任何表情。匆忙的閃出涵洞,她要去尋找活體來供給他能量。
不說這個魅姬會去哪給她的主人尋找活體,單說鍾奎在鬼樓並不是一無所獲,小鬼們在鬼樓裏發現了很多象征人類特征東西,比如頭發……
鍾奎根據頭發尋找線索,發現那一大片的野草裏有問題。究竟是什麽問題,後麵交代,這裏還得過度另外一個插曲。這個插曲就是發生在‘新泰旅館’的事情,由於徐倩發現父親是糊弄她,為了想羈絆住女兒守在身邊,他故意裝心髒病發作,這樣她就沒有機會給鍾奎接觸,並且還悄悄雇來一個當地的地痞,想嚇走住在客房裏的他們倆。
沒想到卻被七小鬼發現,反而把那個地痞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徐老板見鍾奎二人相安無事,心裏很不痛快。但是見他們倆走了,那份不痛快也是短暫的停留了一會,轉眼就高興起來。
父親高興,女兒不樂意了。她嘟起嘴,衝進自己的臥室,賭氣一天都不下來吃飯,也不願意看見父親。這樣下來,兩父女的關係再度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