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裂縫
張姨做好了飯正準備上樓叫宋衍琛,卻看見他懷抱著木盒子急匆匆地走下樓,招呼也沒打,徑直上了車。 信紙一張張散落在地上,宋衍琛屈膝半跪著,將每封信件按照時間順序整齊排列。他突然發現11年,並非是阮小傾一個人的獨角戲,宋衍琛一直扮演著男主角。在她還是少女時,眉眼間都是要目風情,病床上她的眼眸無波無瀾,是他,將她打磨成了一個無歡的人。 想到阮小傾彎彎的眉眼,宋衍琛心中溢出了絲絲縷縷的溫暖,隨後又被巨大的空虛填滿。心中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告訴他,阮小傾不能就這樣從他生命裏悄無生氣地消失。 午夜,歐陽子庭被宋衍琛一個電話招來。他揉著惺忪的眼睛坐在沙發上,“我倒是很好奇什麽事讓你如此上心。” “歐陽,幫我徹查阮小傾的行蹤。” 歐陽子庭瞥了宋衍琛一眼,“哥,真的一點痕跡也沒有,我歐陽子庭都查不到的事情,其他人怕是也找不出任何線索。” 宋衍琛眼眸深邃,“不,這次我讓你查的是顧誠宴,他跟著阮小傾一起消失,在他身上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好。”歐陽子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還是宋衍琛老謀深算,這樣的方法自己怎麽沒想到。 歐陽子庭離開後的每一天宋衍琛都感到深深的焦慮,好像時間多過去1秒,自己就又少了1秒能夠見到她的機會。他每天都要細細地翻一遍阮小傾的信件,既然確定了自己是愛她的,那麽宋衍琛決定這輩子都不會再放手了。 三天後,歐陽子庭的私人工作室內。 “哥,我查到了顧誠宴的行蹤。”歐陽子庭輕輕地關上門,“先喝杯茶。” 宋衍琛推開即將塞進自己手裏的茶杯,“磨嘰什麽,快點說。” 歐陽子庭神色複雜,“你要冷靜。顧誠宴幫著阮小傾換了身份,兩人用假身份去新西蘭,還在那裏結了婚。” 看著宋衍琛的臉色一寸寸變黑,歐陽子庭心裏在顫抖,“還……還有,剛得到消息,阮小傾懷孕了,就在今天中午因為難產而死,一屍兩命。按照阮小傾生前立的遺囑,她的所有器官都將捐獻給慈善機構。” 室內的氣氛越來越冷,宋衍琛鐵青著一張臉,沉默了許久咬牙切齒到,“顧誠宴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靠這點小伎倆就想瞞天過海。我不信!” “這是照片。”歐陽子庭顫顫巍巍地遞過來一疊照片,然後迅速躲在沙發後麵,好像宋衍琛隨時都會爆發傷及無辜。 宋衍琛一張張翻著照片,心髒驟然緊鎖,心底驀地有了涼意。 照片上阮小傾挺著大肚子和顧誠宴合影,她躺在病床上麵色慘白,身旁的孩子渾身青紫。 “不可能,她哪來的孩子,孩子已經流產了。這絕對不是她。”宋衍琛慣常冷漠的聲音裏出現了裂縫。 “你們離婚都一年多了,這孩子怎麽會是你的。”歐陽子庭從沙發後麵探出頭輕聲提示。 宋衍琛大手一揮將茶幾上的物件係數掃落在地上,劈裏啪啦碎了一地。“立刻安排飛機,去新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