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變回人啦
江靈兒看到房間內的狼藉之後頓了一下，有些發懵：“你在幹什麽？”
鬱澤冷冷地道：“不關你的事。”
江靈兒被他的語氣噎了一下，也恢複了剛才的怒氣衝衝：“鬱澤，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鬱澤冷淡地道，“我還沒問你，是誰把你放出來的？”
“是我自己偷跑出來的！”江靈兒大聲道，“我知道官梧當年的死有我們神水宮的責任，可你把我關了這麽多年，還不如一開始就殺了我！這樣折磨我有意思嗎？”
“我折磨過你嗎？”鬱澤不答反問，“我讓你住在你自己的院子裏，給吃給喝，除了限製了你的行動，我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任何虐待你的事情。”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且你當年和凝裳裏應外合將官梧害到那般地步，我如此對你已經是仁慈了。等官梧的轉世回來，我會讓他親自決定你的去留。”
江靈兒氣極反笑，道：“當年害死官梧的難道不是因為你的自以為是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對你那師兄另有所圖，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凝裳，不就是因為那個娘娘腔！你以為你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把人留在身邊，最後反倒把人害死了，簡直活該！”
鬱澤氣得渾身發抖。
可他發現江靈兒說的話他竟無法反駁，官梧的死他的確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可神水宮、凝裳、還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門派也休想摘出去！
江靈兒接著道：“鬱澤，你憑什麽隻關我一個人，當年是凝裳把人交到我手裏的，你怎麽不去懲罰她？”
“她早就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鬱澤道，“至於我怎麽想怎麽做，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置喙。現在，你給我滾回院子裏去，別再讓我看到你。”
江靈兒啞口無言。
她的臉氣得通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剛要離開，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躲在墊子中間的金色小貓。
“那是什麽！”她驚呼一聲，左腳向前邁出了半步。
鬱澤大驚，想也不想便是一掌拍出。
幸好在出掌之時及時收了些力道，沒有把江靈兒一掌打死，卻還是將她打飛了出去，摔落在院子中，暈死過去。
“……喵？”
小貓顫顫巍巍地叫了一聲，這這這……這是打死人了嗎？
鬱澤察覺到小貓的驚恐，頓時後悔自己的衝動，隻是他著實太過在意官梧，江靈兒剛才下意識的好奇讓他草木皆兵。
“她沒事，”鬱澤安撫道，“我不會打死她的。”
說罷，他便喚來了兩名侍女，將江靈兒扶回了她的院子裏。
小貓見江靈兒好像的確還有呼吸，臉色也沒有太難看，這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鬱澤無奈道：“她當初怎麽對你的，你現在還關心她？”
小貓心說勞資又不認識她，她當初怎麽對勞資的勞資怎麽會知道，就是看到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被打飛出去有點可憐罷了。
趕走了多餘的人，鬱澤便開始繼續剛才的大業。
小貓此時早就忘了剛才在發生什麽慘無人道的事情，一個不留神就被鬱澤抓回了木盆裏，洗刷刷。
即便是溫水，暫且不提毛濕噠噠地搭在身上有多難受，那木盆就有兩個他高好嗎！脖子被牢牢捏住，小貓趴在鬱澤的手掌心，四肢死死地扣著他的手指，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掉下去淹死，小尾巴嚇得一顫一顫的。
鬱澤哭笑不得，速戰速決地給他洗完澡，就用毛巾把小貓包了起來，擦幹。
一身金色的毛毛被擦得亂七八糟，小貓不爽地從毛巾裏鑽了出來，幾乎把自己甩成了“牙通牙”形態，洗澡水濺了鬱澤一頭一臉。
小尾巴狡黠地甩了甩，沒錯，勞資就是故意的！
鬱澤：“……”
“對了，這個，”鬱澤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本來想回來就給你的，誰知道你會弄得那麽髒，害得我把正事都忘了。”
“喵？”小貓歪著頭看他。
鬱澤倒出了一顆拇指大的棕色藥丸，遞到小貓麵前，“吃了它。”
小貓粉色的小鼻子動了動，嗅到一股古怪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喵！”勞資拒絕！
看出小貓眼底的抗拒，鬱澤無奈：“這個吃了以後能讓你變成人。”
變成人？別逗了，勞資是貓好嗎！小貓滿眼不相信。
鬱澤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竟破天荒的沒有拒絕，而是起身出了門，“那好吧，我先給你做點好吃的去。”
居然就這麽放棄了？小貓不可置信地看著鬱澤離去的背影，他還以為鬱澤會硬把藥丸塞進他嘴裏呢。沒錯小貓眼中的鬱澤就是這麽凶殘！
大約過了沒一會兒，鬱澤就端著一盤糕點回來了。
小貓立刻“喵喵”抗議，怎麽就這麽一點！根本不夠塞牙縫！
鬱澤失笑道：“廚房裏沒東西了，我已經讓人出去采購了，晚上就給你做一大桌子。”
小貓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先解解饞吧。”鬱澤說著，拿起一塊綠豆糕遞了過去。
綠瑩瑩的外皮，還能隱約看到內裏的綠豆沙，淡淡的甜香味讓小貓毫不猶豫的就“嗷嗚”一口吞了下去。在嘴裏嚼了幾下，小貓原本享受的表情一頓，怎麽感覺好像咬到了一個硬邦邦圓滾滾的東西，而且味道很奇怪，還有點發苦。
小貓下意識就想要吐出來，可是又舍不得嘴裏甜甜的綠豆糕，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一起吞了下去。
仰頭正要討要第二塊，就見鬱澤雙眼放光，十分期待地看著自己。
小貓：“……？？”
媽蛋這眼神好嚇人啊，是要吃了勞資嗎！
鬱澤看到小貓往後縮了縮，幹咳一聲，這才收斂了表情：“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什麽感覺怎麽樣？
小貓不解地看著他，要真說感覺……什麽時候給他第二塊呀！
正要撲過去把綠豆糕搶過來，小貓忽然發現自己的小腹開始發熱，像是燃起了一團小火，而後越燒越旺，經脈漲得幾乎要爆炸，卻又覺得渾身無力，動彈不得，整隻貓都不太好了。
難道是中毒了？還吃吃太多遭報應了？
“喵喵”地慘叫了兩聲，小貓虛弱地倒在了床上，四肢都有些抽搐。
鬱澤也同樣緊張地看著他。
這丹藥是他從天顯劍宗偷出來的，一共就三顆，兩顆給了宮中的高階靈獸試用，都成功了，最後一顆才敢給官梧吃下去。官梧此時的狀態和那兩隻靈獸相差無幾，也許是因為個頭比較幼小，所以看起來格外讓人揪心。
小貓的叫聲越來越弱，一層淡淡的熒光籠罩在了小小的身體上，鬱澤的眼底閃過驚喜。
體內的灼燒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涼的靈氣流經了全身各處的經脈，小貓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然後他就愣住了。
他剛才發出的聲音可不像是貓叫，更像是……人的聲音？！
小貓，或者說是少年，錯愕地抬起自己的雙手，這是一雙人的手，而不再是貓咪金色的小爪子，他真的……變成人了？！！
“官梧……”
聽過不下十次的名字從斜上方傳來，少年從床上爬了起來，直視男人。
“你是在，叫我？”第一次說人類的語言，少年還有些不太習慣。
“你能想起我嗎？”鬱澤壓抑住心中的激動，語氣盡量保持平穩，“我叫鬱澤，你叫官梧。”
官梧茫然地搖了搖頭，又問：“官梧是你給我取的名字嗎？”
就像胖姑娘叫他第五一樣。
“不，那是你本來的名字。”官梧依舊沒能想起來，這讓鬱澤有些失望，但看著眼前與十年前一般無二的少年，鬱澤又覺得慶幸，至少人已經回來了，不是嗎？
鬱澤耐心地把官梧的身份和過去詳細地講了一遍，當然把官梧是怎麽死的一筆帶過了，他不知道官梧早就從說書先生那裏聽了個大概。
官梧身為神獸，接受度十分高，鬱澤說他是天顯劍宗的“官梧”，那他就是“官梧”，隻是暫時還沒能把自己完全代入進去罷了。
鬱澤見他說什麽官梧信什麽，心底發癢，忍不住起了壞心思，“小五，那你知不知道，我們以前的關係？”
“我們？”官梧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
鬱澤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以前是夫夫關係。”
官梧立時瞪大了眼睛。
鬱澤道：“我們以前的感情特別好，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官梧道：“可是我一點都不記得你了。”
鬱澤道：“沒關係，就算你忘記了我們以往的美好記憶，我們也可以重新製造。”
官梧好奇道：“怎麽製造？”
“你跟我學。”鬱澤說著，拉著官梧的手臂，讓他靠在了自己的懷裏。
官梧懵懂地看著他。
身上的皮毛消失，裸露的皮膚貼在鬱澤的外以上，感覺十分奇怪。
鬱澤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官梧眼睛微微睜大，嘴唇上柔軟的觸感十分舒服，還有探進來的滑滑的東西……他忍不住張口咬了一下。
“嘶……”鬱澤不得已收口，瞪他。
官梧一臉無辜。
鬱澤感覺了一下，舌尖上的小傷口正在緩緩愈合。
官梧光著身子一臉單純的模樣讓他產生了淡淡的罪惡感，小腹的躁動愈發明顯，但鬱澤也知道現在並不是什麽很好的時機，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明天我們收拾一下，去妖界。”
“妖界？”
“沒錯，你是服用了丹藥後才變成人形的，還需要一味果子來梳理經脈，否則將無法修煉。”
“那個果子在哪裏？”
“在妖王那裏，放心，我會替你拿來的。”
“哦……”
官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可對方是妖王，要拿妖王的東西應該沒那麽容易吧。
但莫名的，他就覺得鬱澤說出來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當夜，時隔十年，鬱澤又重新和人形的官梧躺在了一塊兒。
不過為了不讓自己忍得太過辛苦，他還是十分不舍地給官梧找來了一件衣服，短短的上衣將將遮到臀部，下麵隻穿了一條短小的褻褲，兩條修長的大白腿嫩生生地擺在床上……
鬱澤覺得好像更加忍不住了。
……可還是得忍，決不能讓失去記憶的官梧對他留下壞印象！
因為是服用了丹藥強行化為人形，官梧還無法很好的控製自己在人與貓之間轉換，所以鬱澤出門的時候隻能把人抱在懷裏，禦劍飛行。
無法躲到鬱澤衣服裏的官梧嚇得腿都軟了，臉埋在鬱澤的胸口，全程沒敢睜眼，渾身上下一半的身體被風吹得涼颼颼的，另一半又被鬱澤抱著暖洋洋的。
鬱澤倒是十分享受官梧的依賴。
大約飛了幾天，中途聽了兩次，終於抵達了妖界。
一進入妖界，官梧就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同類氣息。
妖界的入口一般靈修無法得知，除了生活在內的妖修以外，隻有一些強大的魔修可以隨意出入，鬱澤當然也在這個範圍以內。
妖界的城鎮和靈修的城鎮其實並無多大差別，像是法器靈器，或是衣物飾品，都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販賣的食物。
在遮天宮，鬱澤給官梧吃的都是人類的食物，以至於他對這些見所未見的“新品種”十分好奇。
“火焰豬的心髒，一顆中品靈石一個！”
“天行馬的血，最新鮮的，昨天才剛到手的新鮮貨！兩顆上品靈石一壺！”
“路牛的蹄子，特別筋道，吃了還有滋陰補陽的功效！”
耳邊充斥著各種陌生的叫賣聲，官梧東看看西望望，每個都想嚐試一下。
鬱澤雖然在魔域也看到過不少稀奇古怪的商品，但這些食材對於他家小貓來說還是太凶殘了一點，便毫無商量餘地地把人拖走了。
官梧戀戀不舍地回頭張望了兩下，不看路的結果就是撞了人。
他趔趄了兩下，手也從鬱澤的大手中滑了出去，差點沒摔跤，然後便被人扶住了。
“喲，這小美人看得麵生的很，是第一次來宣陽街吧？”一個輕佻的聲音響起。
官梧皺著眉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又看了眼麵前的男人，對方一副風流的長相和放肆的眼神，讓官梧不由得心生厭惡。
他甩了兩下手，竟沒能掙脫開來。
“你放開我！”官梧叫道。
“幹嘛放開呀，別急著走，和哥哥我一起去吃個飯嘛。”男人說著，另一隻手就要來摸官梧的下巴。
官梧連忙往後躲。
下一秒，男人發出一聲慘叫，妄圖非禮官梧的兩條胳膊都垂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