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處處受挫的大王
眾人在泳池裏度過了一上午,王崴因遊不過文言而有些懨懨,中午吃飯時也沒精打采的,但是見文言和王斯說話,仍強打精神插話搗亂,隻恨吃的是西餐,桌子大、坐的又遠,不能挨著王斯給他夾菜以示他倆關係才是最親的。
吃過午飯,秦陸川帶珊珊去睡午覺,王斯也有些困了,要回房間眯一會兒,王崴卻因為上午被按摩按得全身都清醒了,並無倦意,文言看了看他,說:“要不咱們倆去打會兒台球吧。”
王崴本不會打,卻又不想承認,便強著嘴答應了,與文言離席直奔台球桌。王斯等人各自回房休息。
睡了約莫有半個小時,王斯醒轉過來,洗了把臉,推開露台的門伸了個懶腰,倚在欄杆上眺望遠方,隻覺身心舒暢,痛快無比,忽然卻聞到一股煙味,扭頭一看,原來秦陸川也在隔壁的露台,正坐在一張小桌前抽煙。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王斯低聲問道:“還睡呢?”
秦陸川頷首,然後摸出一支煙遞給王斯,王斯想了想,接了過來,秦陸川又起身,隔著欄杆給王斯點了煙。王斯吸了兩口,更覺得通體舒爽,愜意的不得了。
秦陸川看他得勁的模樣,笑道:“怎麽抽口煙爽的你跟吸了毒似的?”
王斯也笑了:“原來有一陣抽煙抽得特勤,後來下決心戒了,好長時間沒抽了,都快忘了這滋味了。”
秦陸川忙說:“那你快別抽了,好不容易戒了。”
王斯笑著說:“沒事兒,戒了好長時間了,有時候演戲也需要抽,但是已經沒有癮了。”
秦陸川點頭道:“能把煙戒掉說明你意誌力強,這麽年輕就這樣了,以後肯定還有大成就。”
王斯笑道:“您比我長幾歲啊,說的跟曆經世間滄桑了似的。”
秦陸川想了想,說:“我今年30,但是感覺什麽事都已經經曆過了,心態就跟60的差不多。看你們就跟看小孩兒一樣,看得出你將來會有大成就,也看得出王崴也差不多到頂了。”
王斯聽了這話,想了想,說:“他這個人……其實他心是好的,隻不過他可能不太能理解。”
秦陸川擺擺手說:“我不是因為上回的事不高興,我是看得出他這個人沒什麽鬥誌,可能一直都太順利了,將來如果能有什麽打擊讓他重新振作一下倒是有可能會有突破。”而後吸了一口煙,又說:“而且他上回跟我說那些話,我覺得挺好笑的,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恐同即深櫃’?”
王斯看著秦陸川,不解其意。秦陸川解釋道:“簡單來說,越是恐同反同的,其實越是隱藏極深的同誌。”
王斯聽了笑了起來,說:“他吧,首先他並不恐同,其次,他也不可能是同誌啦!”
秦陸川微笑著看著王斯,說:“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
王斯聽了這話,張口結舌,卻又無話可說,隻說:“不是就是不是啊。”
秦陸川搖頭歎息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聽得裏頭珊珊在喊他,忙掐了煙頭說:“醒了,我去看看。”說罷就回屋去了。
王斯便獨自一人在露台默默的繼續抽煙,心裏琢磨著秦陸川的話,又仔細想想王崴,是啊,他又沒問過王崴,王崴好好的幹嘛跟他說自己是不是同誌?可是從他抗拒賣腐炒作、又對秦陸川的同誌身份頗有敵意來看,顯然不是的。但是,萬一又如秦陸川所說“恐同即深櫃”呢?
不知不覺半支煙吸完了,王斯也沒想出個答案,便搖搖頭掐滅了煙頭,轉身離開了。
王斯走到台球桌前,見文言剛好將一個球打進球袋,珊珊在一旁激動地拍手叫著“文叔叔好厲害!”,文言聽起身子,見王斯來了,笑著打了招呼,而後又轉頭去看球案,找了個角度,俯身比劃一番,又穩穩地打進了球袋裏,王斯也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文言聽到王斯稱歎,在難掩得意神色,瞄了王崴一眼,王崴抱著球杆立在一旁早已麵色鐵青,見文言看他,又不得不勉強笑笑,文言見他如此,更覺得瑟,故意挑了幾個刁鑽角度,一一有驚無險地把剩下的球收了,最後一個黑8落袋後,連王斯也不得不跟著鼓起掌來,簡直向看了一場精彩的演出。
文言知道王崴定是不肯再打了,便取了一隻球杆遞給王斯:“來一局?”
王斯摩拳擦掌的接過,便去擺球。王崴覺得沒意思,放下球杆到一旁去歇著,經過王斯身旁時忽然停住,道:“你身上怎麽一股煙味兒?”
王斯聽他這麽問,便扭頭去看秦陸川,才發現秦陸川已換了一身衣服,嘴裏也正嚼著口香糖,隻得說:“嗯,抽了根煙。”說罷接著準備擺球。
王崴又問道:“你抽煙?”
王斯說:“怎麽了?”
王崴張了張口,說:“沒怎麽。”說罷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珊珊便問道:“幹爹,你抽煙嗎?”
王崴說:“我不抽。”
珊珊說:“不抽是對的,抽煙有害健康,我爸爸也抽煙,之前小爸爸老說他,他才不抽的。”
王崴見珊珊當著文言的麵就說出了什麽小爸爸的話,連忙抬頭去看文言的反應,王斯也去看,文言卻隻是和善的和秦陸川相視一笑,當做沒事一樣。王斯心想,他們兩人都認識半年多了,大概早就互相知道了,於是也就跟著笑了笑。
王崴見他們笑過之後王斯也笑了,更覺得文言在這事上寬容同理,又把自己比下去了,心中愈發不快,再看兩人已經開球,王斯的球技也不差,文言卻故意放水,兩人你一杆我一杆,你來我往眉來眼去嬉皮笑臉,倒是更顯得親密無間了。
王崴氣得肺都要炸了,想立馬拍屁股走人,不想再看到他們,卻又不願意自己走了反倒給他們騰地兒,正猶豫著,珊珊問秦陸川道:“爸爸,還有別的玩的嗎?”
文言聽見了,便說:“二樓大廳有體感遊戲,秦律師你帶珊珊去玩吧。”
秦陸川應了一聲站起了身,又對王崴說:“一起?”
王崴看了看王斯和文言,恨恨地站起身拉著珊珊走了,秦陸川和文言相視一笑,都聳了聳肩,而王斯的心思卻都放在台球上,根本沒有在意這些微妙的氣氛,一心琢磨著下一個球該打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