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步入工作的正軌
早晨八點,《歌者》的攝製組準時敲開了王崴的房門,王崴早早化好了“看起來剛睡醒”的妝,裝出一副睡眼惺鬆的樣子打開了門,因提前和王峻打了招呼,他也十分心機的捯飭了一番,在王崴做作的準備早飯的時候悠悠的打開了客房的門。
“喲,今天起這麽早啊。”
“聽見你叮咣的吵醒了。”王峻伸了個懶腰,故意露出了自己的小腰。
“這是我弟弟。”王崴向跟拍導演解釋道。
“你和弟弟住在一起呀?”導演問。
王崴一邊將煎蛋盛到碟子裏一邊說:“快開學了,來我這住幾天。”
《歌者》節目風格是歌唱比賽加紀實真人秀,從選曲、編曲、練習一直到候場、上台、等待評審全程紀錄,當然也包括準備期間的所有工作的紀實。
“大王今天有什麽工作安排?”
王崴看了導演一眼,分明自己的行程表早就給她看過了,還是不得不解釋道:“白天拍第二波主打的mv,晚上跟梁老師準備前兩期的比賽曲目。”
“現在對選曲有什麽想法了嗎?”
“第一期大家都是唱自己最拿手的歌嘛,我也準備唱《剛剛開始》,第二期的可能挑戰一個難度大一點的,具體曲目還沒定。”
王崴答完之後,導演沒再繼續發問,隻讓攝像繼續拍著王崴和王峻吃早飯。
吃了一會兒,王崴覺得尷尬,說:“可以了吧?我看節目裏這樣的鏡頭也就播個幾秒呀?”
導演笑道:“節目裏是播幾秒,可是錄是要全都錄的,不然素材不夠剪不了的。”說罷頓了一頓,又說:“你們聊兩句呀,表現一下兄弟感情。”
王崴王峻聽了,抬頭相視一眼。
兄弟感情?兩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王峻笑著說:“我來不了了,你趕緊吃完上班去吧,我要打遊戲了。”
王崴亦笑道:“難為你了啊,跟我演這麽一出兄友弟恭的。”
吃過早飯,趕往攝影棚,攝製組照舊全程跟拍,導演不時拋出幾個問題,王崴答得也毫無趣味,最後也就不問了,隻是仍是簡直拍著他的一舉一動。
王崴心中有些抱歉,他想起當初與王斯一起錄《大咖到》的時候,他在車裏那麽認真的準備,所以才能每句話接住都有梗,若是他在一定會精彩很多,不過他的新綜藝這兩天也就要開錄了,應該是如魚得水的吧。
他扭頭看向窗外,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他又想起了唐雨霏和那個小寶寶,他實在無法不去想這件事,之前他還以為是自己與唐雨霏分手導致她考研失利,現在想想,如果她當時就懷了孕……王崴簡直不敢往下想,不隻是事業追求,人家的一輩子可能都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分手給毀了。
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孩子……
王崴暗暗的決定,如果真是,他就向唐雨霏求婚吧,可能她根本不願意嫁給他、不願意原諒他,但是他必須表達出自己的誠意,如果她不願意結婚,他也會想辦法承擔起父親的責任。
想到這裏,王崴心頭沉重了許多,又似乎因想通而開朗了。
他與唐雨霏分手之後空窗了近三年,他本就是一個生性很淡薄的人,三年認識了圈內大大小小的美女,也隻是禮貌性的留了聯係方式,從不主動勾搭別人。偶爾有對他示好的,他也是秉持著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心態,久而久之,也沒人願意在他身上花費心思了。
畢竟在這圈子裏,誰和誰在一起,誰和誰走得近,都不是彼此看對眼惺惺相惜那麽簡單。王崴雖然頂著小天王的頭銜,實則隻是借著一時的東風賺了個名聲,他自己沒什麽事業心,除了每年一張專輯外隻按照公司的安排出席一些商演,拿一拿分豬肉的獎,為代言產品站一站台。所以除了專輯宣傳期上一些綜藝,幾乎沒有穩定的曝光。
圈子裏都說他是一手好牌打爛了,隻是他自己卻落得清閑,而因他叔叔的原因,夏新也對他的不求上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王崴就這麽吊兒郎當的晃了兩三年,要不是王斯,他真的很久沒有體會過心動的感覺了。
想到王斯,王崴的心更失落了一些,也罷,反正這也是一條沒有結果的路,還不如回頭去找唐雨霏,斷了自己的念想,也為當初的過錯買單。
第二主打mv的女主角是喬可馨,兩人因有此前拍戲的經驗,合作還算默契,更何況喬可馨的演技出演一個mv實在是牛刀殺雞,輕輕鬆鬆帶著王崴幾個小時就完成了任務。
因距與梁鬱彬約定工作的時間還早,王崴便邀請喬可馨一起吃下午茶,這樣免費增加曝光量、又體現自己為人隨和、交友廣闊的機會,喬可馨自然是欣然答應,兩人在鏡頭下彼此聊著工作,變相為對方做著宣傳,倒比跟王峻在一起的時候自然多了。
吃過飯,王崴早早的到了公司,卻發現梁鬱彬早已經在錄音棚了,頓時羞愧難當,連忙上前打招呼,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梁鬱彬卻史無前例的對他露出了笑容,笑嗬嗬的給他講解著他對於前兩場比賽的想法。
王崴一時恍惚,以為自己在做夢,忍不住問道:“梁老師?您遇見什麽喜事兒了?”
梁鬱彬幾不可察的給了王崴一記眼刀,咧著嘴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把攝製組給我帶到錄音棚來,我還敢凶你啊?”
王崴一愣,繼而忍不住吃吃的笑了,沒想到梁鬱彬竟然也是在乎自己的對外形象的,而後又聽到梁鬱彬低聲說:“好小子,你等著,節目錄完了咱們再算賬。”瞬間嚇得斂了笑容,老老實實的練歌了。
王斯跪在地上,身上微微顫抖著,卻竭盡全力控製著呼吸,不敢讓自己的動靜驚擾了坐在麵前的人。
倪漢平不疾不徐的飲著茶,眼睛瞟了王斯一眼,然後緩緩的將茶杯放在案上,他手上動作很輕,可杯子落下時卻不大不小的發出了一聲震懾性的響聲,王斯下意識的抖了一抖。
倪漢平勾了勾唇角,開口道:“你怕什麽?”
王斯結結巴巴的說:“奴……奴才蠢鈍,不……不知王爺兩番召見,究竟是……是犯了什麽過,也不敢……不敢多問,隻是……隻是無論如何,隻求王爺……隻求王爺饒了奴才吧!”說著猛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
“Cut!補一下妝再走一遍!”
導演一聲令下,方才靜的一根針落地都聽得到的偏殿頓時熱鬧起來,化妝師上來給王斯擦了擦汗,一邊補粉一邊說:“真厲害呀!連汗都能演出來!”
王斯苦笑了一聲,他總不能說這汗真的是給倪漢平嚇出來的吧?
補好了妝,王斯連忙去找倪漢平,問自己有沒有演的不對的地方。按說這話應該是問導演的,可是張導此時正在另一邊導另一場戲,這裏就交給了B組導演,一來是為了趕進度,二來也是因為倪漢平坐鎮,任是什麽年輕導演也不會拍出大錯的。
倪漢平笑眯眯的聽著王斯的討教,想了想,說:“你剛才第一段詞為什麽要結巴著說呢?”
王斯如實答道:“是想表達心裏的害怕。”
倪漢平笑道:“你仔細想想,這個人物此時心裏該是害怕的嗎?”
王斯想了想,說:“他應該是緊張的,但是他要偽裝的太監此時應該害怕的。”
倪漢平又笑道:“所以你想表現的是假裝害怕。”
王斯點點頭。
倪漢平也點點頭,說:“這種想法是對的,可是你沒有表現出假裝,在我看來隻是徹底的害怕。你要知道,我已經看穿了你的身份,你的表現應該是讓我能看破偽裝的程度,我沒有看出你的假裝,並不是這個角色偽裝的太好,而是你沒有表現出他的破綻。”
王斯眉頭深鎖,仔細思考了一番,明白了倪漢平的意思,隻是要怎麽演,卻不好意思再問出口了,倪漢平看著他的神情,笑道:“人在說謊的時候,語氣、神情、動作、眼神都要配合,如果有哪一個沒有配合好,就是破綻了。”
王斯恍然大悟,他方才隻顧著表現害怕,一股腦的用力過猛,如今明白過來,摩拳擦掌的準備再試一次。
“你怕什麽?”
王斯眨巴眨巴眼睛,結結巴巴的說:“奴……奴才蠢鈍……”他用幾乎一模一樣的語氣重複了台詞,身子卻沒在因害怕而顫抖,神情雖配合著聲音扭曲緊張著,眼中卻是異常的平靜收斂。
倪漢平在心裏暗暗的吃了一驚,自己不過簡單地給他講了講,他竟能領悟的這麽快,並且如此嫻熟的控製自己的身體來表達情緒和心理活動,實在是可造之材!
收工回酒店,倪漢平撥了個電話。
“老倪啊,這大半夜的,有事啊?”
“老陳,你那個電影還做不做?”
“做啊!是要做啊!這不找不著合適的人嗎!”
“甭勞神了,我給你找著一個合適的,包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