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1連抽
佩鉑·波茲!
薩沙一下子想起這人是誰了。
佩鉑·波茲,昵稱小辣椒,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貼身秘書。她在漫畫中的角色定位,更像是“超級英雄背後的女人”,因此薩沙第一眼隻覺得她眼熟,卻怎麽都記不起她的名字。
不對,佩鉑在這裏的話,就代表鋼鐵俠身邊也有一個替代品?
……不對,他先該想的是,這個世界的鋼鐵俠,還是原來那個鋼鐵俠嗎?
……薩沙感覺自己要患上超級英雄PTSD了。
怎麽見一個黑一個,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玻璃罐裏的小辣椒敲完自己的名字,以更急促的節奏,反複叩擊“Who are you”這句話。
薩沙暫時沒回答。
薩沙:【不是超英的普通人,可以檢測到他們的偏離值嗎?】
係統:【可以,但不能觸發洗白任務。】
薩沙:【查下她的偏離值。】
係統掃了一遍,回答:【0%。】
……0%!
薩沙驚了!
連正聯良心閃電俠,在不義聯盟呆久了都磨磨蹭蹭黑出個24%;留在鋼鐵俠身邊的小辣椒,偏離值居然是0%!
薩沙:【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推測!我認為這個世界的托尼爸爸沒有黑!!】
天了,這到底是什麽鋼鐵之心,複聯之光!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他期盼已久的神隊友終於要上線了!
係統:【是挺大膽的,不過有點道理。】
薩沙:【搞起搞起,趕緊接頭。】
薩沙揪起自己鐵鏈的一環,開始敲擊玻璃罐底部,用摩斯電碼跟佩鉑交流。
摩斯電碼雖然是最簡單便利的通訊語言,但隻能用來拍發精簡的命令和信息,對描述性交流並不友好。
薩沙幾乎花了三四個小時,才取得了佩鉑的信任——當然,他很謹慎。除了他是超人陣營以外的事,別的他什麽都沒透露。
佩鉑被抓時也沒比薩沙早多少天,幾乎是前後腳的事。她金屬手套裏殘存的AI意識,關停了氧氣罩裏的休眠氣體,她才能在這時逐漸清醒。
佩鉑身陷囹圄,還沒忘記安慰這個好看的少年:
[超人會來救你的。]
薩沙:[和你。但也許不需要,因為你有鋼鐵俠呀。]
佩鉑:[……]
她的停頓,讓薩沙心裏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不能說太多,隻好含糊地問:
[你是否意識到,有些超級英雄出了點問題?]
佩鉑挨在罐壁上的手套,猛地一蜷!
隨即,她開始快速又用力地敲擊,密集的叩擊聲,來來去去都隻是一句話。
——Who are you?
Who are you?!
牢房門傳來開鎖的聲音。
薩沙忙製止她:[Easy.]
他立刻拱起羽絨服,連滾帶爬挪到了牢房離佩鉑最遠的角落。
佩鉑閉緊雙目,從一隻眼的細縫中,隱約看到一雙沉重的軍靴。
當男人開口說話時,她差點沒能控製住自己,冒險睜開雙眼!
蛇隊冷冷地對著那個角落:“過來。”
——美國隊長!!
佩鉑腦中一瞬混亂。
為什麽?
為什麽失蹤已久的美隊會在這裏?
在九頭蛇最隱蔽、最陰暗的基地裏?
要知道,當托尼性情大變、幾乎像換了一個人時,她把自己最後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美國隊長身上!
這幾年,她拚了命去找,找那個叫史蒂夫·羅傑斯的人;她覺得隻要她找到了那個正氣凜然的領袖,托尼就一定會有希望回來——
正心亂如麻時,她聽到一些鎖鏈的掙動聲,和那個漂亮少年很可憐的哼唧聲:
“長官,我還在疼……能、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蛇隊壓根沒管他,單手抓著他身前的鎖鏈,就把他整個人提起來了。
薩沙像個什麽工具似的,被男人隨手摜在椅子上,摔了個很重的屁股墩。他不用想都知道,按這具身體的嬌弱程度,自己屁股上肯定起了塊超級大的淤青。
蛇隊冷笑一聲:“怎麽?又要哭?”
薩沙:【這人有貓餅啊!——當然,我不是在罵美隊,我在罵這個偏離後的家夥——有貓餅吧!我怎麽覺得我越賣慘,他下手越狠??】
難不成是身體力行告訴自己,對不義超玩的那套對他不管用?
不管他怎麽想,每次提取記憶時,最讓薩沙難受的環節又雙叒叕來了——他被按在那張破椅子上,連金毛腦袋都動不了,開始往腦殼上插電極針。
痛覺屏蔽隻對致死傷害起效,薩沙縮在椅子裏汪汪哭:
“……好疼!不能再深了……不能再深了!長官,這會壞掉的……長官……!”
小俘虜帶著哭腔的哀求聲越來越低,最後隻剩了一點虛弱的咳喘聲,聽著就覺得少年馬上要死了。
蛇隊單手按著他,那張英俊的臉上,隻有冰霜般的冷漠。
他再度扒開薩沙記憶裏大堆大堆的喪屍,並厭煩地把金毛狗崽在超人懷裏鑽來鑽去的畫麵掃到一邊,竭盡可能尋找那個小個子的蛛絲馬跡。
超級士兵計劃。
上次提取記憶後,他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
他腦中也有自己為了執行臥底任務、而參加超級士兵計劃的記憶,但跟薩沙腦中的畫麵不太一樣;至少那些跑來跑去的實驗人員,長相就跟他記得的不一樣。
薩沙腦中的記憶更加完整清晰,而他的——他總覺得,他的記憶裏有些地方不合邏輯。
這一次,他在薩沙腦中看見了另一個男人,跟在金發小個子身邊——男人歪戴著軍帽,大大咧咧搭著小個子的胳膊,嬉笑著談論舞會上的姑娘。
小個子在笑著同他說話:“……Bucky……”
Bucky?
誰他媽是Bucky?
蛇隊的視角從兩人的背影,下意識轉到牆邊的一張畫報上。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那些奇妙的提示還會出現。
果然,它們出現了。
還是熟悉的英文手寫體,字母圓頭圓腦的,向右方微微傾斜,滾圓的“O”仿佛要一路滾遠。
別相信任何人。
別告訴任何人。
給我時間,我會救你出去。
提取記憶的機器,出現了強行中斷的提示。
……小俘虜看樣子又撐不住了。
男人煩躁地扯下自己頭上的電極針。
蛇隊:“張嘴。“
薩沙嘴巴裏被丟了顆感冒藥,還被灌了點涼水,難受地喘息起來,咽喉裏嗚嚕嗚嚕響。
蛇隊的聲音淡漠如冰:“全吞下去。”
嗚嚕嗚嚕聲和斷續的喘息聲,持續了一小會兒,也沒有了。
蛇隊:“再張。“
薩沙淚汪汪地張開嘴巴,讓他檢查自己嘴裏的感冒藥確實被吞了下去。
今天蛇隊簡直善心大發,給他送藥時居然還沒忘喂水。
……雖然是馬桶邊的自來水。
但至少比硬塞溫柔多了……
薩沙謹慎地控製洗白進度,每次隻給蛇隊一點線索去查,然後讓狗係統切斷記憶提取,自己順勢裝作體力不支。
一方麵是為了身陷九頭蛇的史蒂夫著想,小閃洗白速度一起飛就開始搞事,搞得他現在隻敢慢慢降蛇隊的偏離值。
另一方麵,在超人來援救前,他得給自己和佩鉑他們,留夠拖延時間的籌碼。
薩沙在心裏默默祈禱:【PleasePleasePlease千萬別跟澤莫男爵說啊,隊隊!快去查查誰是吧唧,看清楚誰是你真的朋友哇!】
蛇隊把機器收拾幹淨,隨意瞥了一眼椅子上被折磨得不成狗形的小俘虜。
從被關到現在,這家夥的眼淚好像就沒停過,真讓人懷疑他身體裏怎麽有那麽多水,怎麽流都流不幹淨似的。
“如果有除我以外的人進這個牢房,”蛇隊冷淡道,“按這個按鈕。”
薩沙:“?”
他看看桌子,那裏剛被蛇隊擺了一個通訊器。
蛇隊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也不把人從椅子上放下來,徑直打開牢房門走了。
——他當然不會告訴薩沙,今早他走進監控室的時候,看見兩個溜進來的低級士兵,正對著臉蛋漂亮的小俘虜嬉笑不止。
九頭蛇是精銳間諜組織,但組織內部等級森嚴,按戰鬥能力劃分訓練水平,像一些資質低劣的士兵,隻能在九頭蛇幹打打下手、修修電線之類的活。
士兵A:“看看那張臉……!他媽的,我真想看看他的小屁股是不是也有那麽白嫩……”
士兵B:“之前審訊他的時候,我趁機掐了一把他的腰——Fuuuuuck!那手感!比我睡過最好的妓女肚皮還滑!”
跟著他們就不約而同開始Fubsp;Superman,並計劃著怎樣打開封閉的牢門,進去享用人間之神的祭品。
蛇隊抱著手臂站在他們身後,聽了半分鍾,就覺得聽夠了——他身體內似乎有種本能,讓他無法接受這種粗俗與卑劣,哪怕他知道自己為了任務所做的事,也許比這更卑劣一萬倍。
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他心裏說,一般這種情況下,他得去教育批評他們。
教育批評?
男人的嘴角挑起譏諷的笑。
他走出監控室的時候,神色一切如常。
九頭蛇足夠龐大,龐大到不會在意兩個低級士兵的死亡。
——讓自己不爽的人,隻要動手殺掉就行了。
當薩沙搞定蛇隊今天份的臨幸,又滾回佩鉑的玻璃罐旁時,他驚訝地發現,小辣椒眼底居然飄出一顆淚珠……
他敲了敲玻璃罐底座,立刻換來對方急切的詢問:
[Are you OK?!?]
還連續敲了好幾遍。
薩沙:?
他想了想,自己在蛇隊跟前哭得太慘了,估計是隻能聽不能看的佩鉑,誤以為他受了很重的傷。
薩沙:[我沒事。]
佩鉑:[……他簡直是個變態色情狂……!]
薩沙:??
蛇隊是很冷酷,但罵他變態色情狂好像也不對吧……
不知怎麽的,他倆之間相互遮掩的狀態,被小辣椒單方麵打破了。
她開始完全信任薩沙。
佩鉑:[我以為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人發現不對勁。先是複仇者聯盟,然後是正義聯盟,他們隻是一個接一個的……變得完全不像他們了。]
薩沙:[所以,鋼鐵俠也……?]
佩鉑:[他也變了,自私、冷漠、殘忍……而就在剛剛,我失去了最後一個拯救他的希望……我還以為至少,隊長永遠不會改變。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是……他們曾經是英雄啊。]
薩沙:[別輕易放棄,女士。您才是拯救他的最後一個希望。]
佩鉑:[……好。我知道了。]
由於摩斯電碼的限製,短短幾段談話,又花掉了好幾個小時。薩沙搞不清楚鋼鐵俠又是什麽情況,讓係統掃掃那個吃牆的史萊姆,阿史又雙叒叕在睡覺——他也真是佛了。
而就在這時。
係統:【美國隊長,偏離值下降16%!恭喜狗宿主獲得100獎勵點!】
薩沙沒時間再跟佩鉑敲電碼了,在腦中喊狗係統:【抽卡!先抽卡!】
他知道,這麽劇烈的波動,蛇隊很可能是查到什麽東西了,估計馬上就要再來找他——不知道要他引導還是找他麻煩,不管怎樣,先把卡抽了再說!
係統:【消耗100點,11連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