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委婉的談話
在蘇時這短短的婚姻中，毋庸置疑老爺子是給她最多關心的人。
也正是因為江老爺子，那個時期的蘇時在江家的處境才不會有那麽一分的尷尬。不管從哪哪方麵，蘇時都很感激也很尊重江老爺子。
蘇時慢慢的走到了老爺子的身邊。老爺子還是沒有抬頭看蘇時一眼，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花草。
蘇時也不敢多什麽，隻是安靜的等著。
過了大概兩分鍾以後，江老爺子慢慢的起身。他略微的拍了下手掌，把手掌上潮濕的泥土拍了下去。接著，他微微的歎了口氣，對著花草淡淡的負手道：“這些花，長得很快。”
蘇時看了一眼，隨後也微微的道：“是。”
江老爺子繼續著：“當年你走了後，我本無心打理它們，誰承想它們竟然意外奇跡的活了下來。”江老爺子的語氣十分的淡，淡泊中又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這讓蘇時的心口有些微微的難受和愧疚。蘇時低下頭，沉默了好久後低聲道：“對不起爺爺。”
江老爺子總算是扭過頭來了，他望向一臉愧疚自責的蘇時，歎氣道：“道歉做什麽？”
蘇時不知為何心口有些微微發酸，眼眶不由自主的有些紅了起來。她低低地澀聲道：“我應該在臨走前和您告別的。不應該一聲不吭的就離開。對不起，爺爺。”
聽到這話，江老爺子的眉毛忽然微微的動了動。過了會後他勾勾唇角道：“隻有這些嗎？”
蘇時有些茫然的抬起頭。
江老爺子搖搖頭，歎息道：“這兩年裏，墨城幾乎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沒有一分鍾是閑下來的。短短半年，就做了兩次胃鏡。”
蘇時的手霎然間緊握了起來。
江老爺子似乎沒有感覺到身旁蘇時的情緒變化，繼續道：“想當初你和墨城結婚後關係一直不好。讓我這個老頭子心急不已。本以為是因為沒有感情在一起所以才會如此。，沒成想原來是這樣。若不是你離開了，看到墨城那個樣子我也不會知道墨城對你感情那麽深。”
蘇時慢慢的低下頭，她不知道自己該些什麽好。
現在的她大腦有些混亂，也有些莫名的不安。她不知道爺爺這些話是想告訴她什麽。可她本能的預感到一種微妙的不好。
江老爺子似乎十分疲憊，他微微揉了揉頭後，：“你和墨城之前是戀人？”
蘇時一愣，隨即她咬咬嘴唇，沉默半晌後：“是。”
江老爺子：“原來如此。”
蘇時的頭更加的低了，她低聲道：“對不起爺爺，我們不應該瞞著您的。隻是，我和墨城之間存在一些事情。所以有些東西，不知道該如何跟您。但是我真的很感激爺爺您對我的照顧和關愛。從到大，除了我母親以外，我很少這樣感受來自長輩的疼愛。所以真的很感謝您。我知道您當初是真的關心我的。”
江老爺子手指微動，半晌後他抬眸望向蘇時，眼底複雜：“你是一個好孩子。”
蘇時沒有話，眼眶卻更加紅了。
江老爺子歎氣：“罷了，過去的事情也不再提了。現在我找你來隻是想問你。”
蘇時茫然的看著江老爺子。
江老爺子道：“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蘇時有些不解的看著江老爺子，沉默片刻後啞聲道：“爺爺您在問哪件事。”
江老爺子：“你是想和墨城複合，還是徹底分手？”江老爺子的目光很是犀利，望向蘇時的態度讓蘇時頓時有一種無形頓挫的感覺。
蘇時有些懵。實話，她現在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江老爺子繼續道：“如果你想複合，就直接複合。如果不想留在墨城身邊徹底分手，那我這個當爺爺的就幫你一回。讓墨城徹底找不到你。”完，江老爺子一頓，眼睛微眯：“所以，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是太理解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你若是真的想走，為何還出現在墨城身邊？”
蘇時霎時呆住了。
一種仿佛狠狠地被打了一耳光的錯覺浮上心頭。她凝視著老爺子望向自己的目光，忽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畢竟，在別人眼睛裏自己確實是這樣。
明明離開了，卻又回來。
雖然改名換姓了，但在不知情的人眼裏覺得就是畫蛇添足。或者是欲擒故縱。如果想的更加邪惡一點的話沒準以為蘇時是回來報複。報複當年江墨城那樣對待他。否則的話，她既然都已經走了，江墨城也沒有查到她的蹤跡，那自己回來做什麽。
看著江老爺子的目光，蘇時明白，爺爺誤會自己了。
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蘇時努力隱忍著淚珠，對著江老爺子道：“爺爺…我改名換姓不是為了別的，是因為……”
後麵的話沒有完就被江老爺子頓時打斷了。
江老爺子似乎不想聽太多解釋，隻是道：“不用解釋了。我現在隻是想問你，你是走是留。若是留，就別折騰來折騰去了。我這把老骨頭看到你們這樣都累得慌。如果想徹底走，就以後別回來了。徹底斷了。”
蘇時臉色有些微微的白。
江老爺子卻依舊道：“所以，你的答案？”
蘇時抿著嘴為難痛苦的道：“爺爺…抱歉，這個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
如果之前江老爺子還對蘇時存著以往的那種疼愛居多數，現在可以是瞬間便消失了。他略帶審視的望著蘇時。心想果然是隔著肚皮看不到人心。
到現在他才發現，他竟然不知道自己這個看起來瘦弱可憐的孫媳婦，竟然是這種喜歡玩弄感情的人。當然，他並不否認當初墨城做的是錯了。可蘇時這種做法，就讓一向刻板的老爺子心裏印象分刷刷掉了不少。他抿了抿嘴，語氣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和善，隻微微道：“什麽意思？”
蘇時懊惱的看著老爺子。她……她真的不知道。
理智上她明白自己是不應該在和墨城在一起的。不隻有之前的諸多因素，還有宇嘉這裏。這些都是清楚並且擺在明麵上的。
她之前也是這樣打算的。
可當爺爺用看透一切的犀利目光望向自己的時候，蘇時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怕……
她怕自己如果真的做出了決定後，未來會後悔。
這種隱隱約約的痛苦讓蘇時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吧，她承認，她還是愛著墨城的。
看蘇時不回答，江老爺子也不再勉強。他重新低下頭看向手頭下的花草，隻是眼神和表情卻沒有之前的那種慈祥溫和。
蘇時感覺的到氣氛的變化，可苦澀的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因為現在的她確實是沒想好。
氣氛沉默了大概有那麽十分鍾左右。江老爺子又緩緩開口了：“墨城現在怎麽樣了。”
蘇時趕緊回答：“目前已經沒有什麽危險了。醫生隻要好好將養著，身體就會恢複。”
江老爺子額首：“嗯，過兩我會把墨城接回來。”
蘇時低著頭沒有話。江老爺子繼續道：“所以在這兩裏，你可以繼續去看他。”
蘇時頓時呆住了，不明白老爺子是什麽意思。蘇時隱隱有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恐慌，她望向老爺子，眼神裏帶著稍稍的茫然和無助。
江老爺子閉目微歎道：“兩後你就和墨城徹底斷了吧。”
蘇時這次是徹底頓住了。她渾身刹那間仿佛僵硬了起來，臉色也逐漸變得慘白。
江老爺子：“你們的事情我不想過問什麽。但蘇丫頭，我這把老骨頭也就墨城這麽一個親生的孫子。再來他也是我大兒子唯一的骨血，江家的繼承人。所以蘇丫頭，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情。”
蘇時仿佛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似乎被死死的攥住了。
她望向老爺子的表情，明白的看出了對方眼睛裏的為難和歎息。刹那間，蘇時仿佛什麽堅持都沒有了。是啊……是她太自私了。
隻想著自己該怎麽辦。沒有去想爺爺看到墨城受傷以及出了這一係列事情的心境變化。
也對……
若是自己，恐怕也會這樣做吧。
再加上自己之前那沉默沒有回答的表現。這應該是讓爺爺下定了決心。
蘇時沒有話，她閉著眼睛痛苦的想了很久，過後才低低地道：“爺爺，我…知道了。兩後我會離開s市。墨城那，麻煩您替我聲謝謝。以及，我對您也要由衷的聲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墨城不會受那麽嚴重的傷。”
得到蘇時給自己的保證後，江老爺子看向蘇時的目光總算不再向是剛才那樣。而是多了層複雜。
他道：“你是個好孩子。”
蘇時苦笑著搖搖頭：“不，我不是。”
江老爺子無奈的笑了：“你隻是太過優柔寡斷。也罷，以後你要好好生活。嚴家那個子我看了，對你不錯。你可以考慮。”
蘇時勉強的露出了抹淺笑：“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