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三個祖爺爺？
日複一日，天氣開始變得清爽起來，雲很稀，躲在更高的天空之上。柳林裏之前掛滿樹上的葉子已所剩無幾，都變得有些枯黃，缺少水分。溪水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流淌著，隻是上麵多了些隨風飄落下來來的柳葉。魚兒躲在葉下跟著柳葉飄向前方。
靠近後山祖爺爺和夜曉的屋子內。正在沏茶的祖爺爺認真的鼓搗手裏的茶具。夜曉屏住了自己全部氣息，悄悄地摸了上來，麵帶著得意的笑容。
這次的偷襲，沒有引氣，也沒有用力，在身後以極慢的速度將自己的拳頭從後方打了出來。說是打，看上去更像是挪，一點點的挪動。很慢很輕，連周遭的空氣都不去觸動。輕的如空氣中塵埃一般，隻是隨著這天地間分子的運動一起朝著祖爺爺身上移動過去。
看著越來越近，全然沒有反應的祖爺爺，夜曉不由得露出開心的笑容，終於有機會了，這是這十年裏夜曉接近祖爺爺最近，最有機會得逞的一次。眼看就要目的達成自是欣喜萬分。
空氣中的分子在運動，塵埃也在跟隨。拳頭如塵埃般，已經貼到了祖爺爺黑色的長衫之上。隻要再近一分便能將這十年的努力得到回報。
可惜上天最終還是沒能隨了夜曉心願。正在認真泡茶的祖爺爺開口道：“小家夥，放棄吧，這屋子裏的空氣也是我說的算。”夜曉知道事以敗露，那也就不加客氣，用力揮了出去。
夜曉揮出離目標咫尺之間的拳頭，屋內的空氣卻真如祖爺爺所說一般，將夜曉的拳頭又原封不動的推了回去。還是和之前一樣的速度，除了方向相反之外，其餘沒有任何變化。夜曉氣道：“老東西，今天咱倆必須有個了結，我供你吃，供你住，給你洗衣做飯，你為老不尊，欺負我一個孩子，你好意思嗎？”
祖爺爺還是沒有看夜曉隻是端起沸騰的開水朝壺裏的茶葉澆了上去。夜曉開始訴起苦來：“老家夥，你好意思喝這茶嗎？這壺誰涮的啊？那水是自己開的啊？還有內柴不都是我給你弄得。你好意思嗎你？就連茶葉都是我從村長爺爺家拿回來的。”
看著祖爺爺仍然無動於衷夜曉無比委屈的接著說道：“不教我東西就算了，吃我的，用我的，喝我的。你還要不要點臉。整個村子誰家老人像你是的，好吃懶做，整天就知道使喚我。還得挨著你打。我容易嗎我？”
祖爺爺仍然不搭理自己，便無休無止的把這十年來的苦水挨個倒了一遍。看到什麽說什麽，這十年裏，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置辦，在忙活。祖爺爺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喝著剛剛泡好的茶。
夜曉說累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歇會，準備措辭然後繼續動嘴。祖爺爺將倒好的茶水推給夜曉道：“說完了沒？喝點茶水，潤潤嗓子。”夜曉也懶得跟他計較，端起茶杯，一口就灌了下去。
祖爺爺看了夜曉一眼說道：“怎麽，動手打不過，開始誅心了？”夜曉放下茶杯氣道：“你別以小人之心，奪我君子之腹。你以為誰都和你是的，我這是再跟你擺事實講道理。讓你明白你這個不夜村的老家夥是有多可恥。”
祖爺爺將夜曉空了的杯子倒滿水接著等著夜曉的嘮叨，夜曉又一飲而盡道：“別以為你賄賂我一杯茶水這事就這麽算了，沒完？”祖爺爺：“按你的說法，內水也是你的，不算賄賂。”
夜曉氣道：“對，你都給我氣糊塗了，這本來就是我的，你拿我的東西賄賂我，你有意思嗎？”祖爺爺慢慢品了一口自己杯子裏的茶水道：“那你想怎樣？”夜曉：“收我為徒，教我本領。”
“打贏我。”
夜曉快被氣哭了，說道：“怎麽就跟你說不明白了呢？又繞回來了。你當初就拿這個忽悠我的，都讓你白使喚十年了。”夜曉接著說道：“不收就不收，那你教我點有用的行吧？”
祖爺爺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夜曉想了一下說道：“好吧，那今天就破個例，教你小子點東西。”夜曉一聽這老東西鬆口了立馬變了個臉色道：“成，祖爺爺，您老打算教我什麽？隻要是您教的，不管是什麽？我一定一學就會，絕對不給您丟臉。”
祖爺爺沒有搭理諂媚的夜曉，直接說道：“看好了，我隻教你一遍。”夜曉滿臉笑容道：“沒問題，咱們去哪教啊？”祖爺爺沒有抬頭隻是將水再度放到炭火之上說道：“哪也不去，就在這。”
夜曉疑道：“在這？那要是引氣之時打壞東西怎麽辦？”又自問自答說道：“也行，都聽您的，東西壞了我再去找村長爺爺弄。”祖爺爺將茶水飲盡後說：“泡個茶能打碎什麽東西？”
夜曉呆住了，朝著祖爺爺吼道：“我警告你，老家夥你別太過分了。不要以為你仗著自己輩分高我就不敢動手。泡茶？你怎麽不教我種地呢？我用你教嗎？內次家裏來客人不都是我泡的嗎？”接著站起身來指著祖爺爺接著說道：“你別倚老賣老，逼急了我跟你魚死網破。”
祖爺爺揉了揉耳朵道：“不要急躁，趕緊坐下，認真看我隻教一遍。”夜曉坐下看著窗外置氣道：“不學！死都不學。”
“不學也得給我學。”話剛說完夜曉扭到窗外的頭，不受自己控製的朝著祖爺爺手裏的手藝看去。
祖爺爺完全不在乎夜曉此時的抗拒自顧自的道：“這煮茶，你要注意火候，一定要恰到好處，就像我這樣，不能讓茶浮也不能讓茶沉。還要讓他的味道更加醇香濃鬱。”演示了一遍他往常沏茶的套路後問道：“看懂了沒有？”
夜曉本就在較著勁，自然不會溫順聽話。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就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祖爺爺收起了氣機，夜曉恢複了自由也沒急著反擊，喝下祖爺爺泡的茶水後說道：“這泡的一般啊，沒我的好喝啊。你還好意思教我。”
說完站起身，便朝著祖爺爺攻去，即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用老辦法。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反正現在外麵亂，自己也出不去。就在家跟這老家夥死磕。
結果還是一樣，隻是這次老頭子並沒有把自己扔出去而已。在屋子裏折騰了半天的爺孫二人終於消停了下來。祖爺爺繼續喝茶，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夜曉在收拾屋子裏打亂，打壞的東西。
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隻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鼻子也留著血，用紙堵住。夜曉一邊收拾一邊抱怨道：“老東西，今個還跟我玩上體術了，就不怕你這幅身板散架嗎？打人還這麽狠，你不是練氣的麽？啥時候改體術了。就不知道讓著點孩子嗎？”
一邊說著一邊將打壞的東西收拾了起來，又將屋子裏自己的血跡擦了個幹淨。運轉著體內的陰氣恢複著身體的外傷。這一臉的慘象可不能讓村裏其他人看見。
全部收拾完後夜曉朝祖爺爺喊道：“老家夥，要不是我怕這屋子裏的東西打壞，早就對你不客氣了，有本事咱出去打。”夜曉放完狠話這才稍微舒心一點，長期的找虐生活都是靠這被欺負以後的放狠話解壓的，不然自己早就抑鬱而終。
祖爺爺聽完夜曉的話，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夜曉心慌了，不是吧，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這次怎麽這麽配合。夜曉看著走出去的祖爺爺道：“明天，明天一定把你假牙給你打出來，你在外麵給我等著，我這屋子裏沒收拾幹淨，我得在收拾收拾。”
祖爺爺沒有回頭也沒管夜曉說了什麽隻是自顧自說道：“出來。”語氣不容拒絕。夜曉剛才被打怕了，拿自己當孫子打啊。夜曉坐在屋裏的椅子上對祖爺爺說道：“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我不去，死都不去。”
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吸出屋外，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無法控製自己。當恢複了身體的掌控權時，夜曉已經站在了院外之中祖爺爺對麵。夜曉知道沒有機會便說道：“不帶揚沙子的啊？要打就好好打，還有不行打臉。”
說完立馬催動雷切，開著陰陽界衝了上去。他想到了結果，隻是沒有想到結果會這麽徹底。夜曉看不出祖爺爺幹了什麽，當自己全力衝上去的時候，雷切打倒的隻是留下來的殘影。
緊接著自己便被踹飛了出去，落地之後的夜曉，雷切再次脫手而出朝祖爺爺轟去。這是上次殺聖王時學會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脫手而出的雷切變成了真正的雷電，遊龍一般的朝祖爺爺飛去。看著站在原地的祖爺爺沒動，雷切成功地鑽進祖爺爺身體時，夜曉心都樂開花了。表情還未來的及在臉上顯示出來，那雷切從祖爺爺的身體穿過，結果還是打在了院子旁的柵欄上，將柵欄炸的粉碎。同時忽然出現在自己背後的祖爺爺又是一個飛踹，自己便出現在了院子的另一邊。
從地上爬起來，將因為落地，嘴裏的泥土吐出道：“不打了，不打了，今天就到這吧。”話剛說完夜曉看見院子裏已經出現了兩個祖爺爺。那雷切打到的祖爺爺並沒有消失，將自己踹翻的祖爺爺也站在原地。
揉了揉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事情時，忽然發現背後一股勁氣襲來，本能的回頭預防躲避，看見又一個祖爺爺一腳將自己踢開。
“不帶這麽玩人的啊！”話還未喊完，夜曉便已經在院子裏三個祖爺爺之間來回移動著，像是一個被踢來踢去的皮球。
此時院子外，狗剩子，鐵蛋，二丫，虎妞，大壯以及村子裏其他的夥伴圍著柵欄看熱鬧。有的興高采烈，手舞足蹈。有的膽小的女生雙手捂著眼睛在指縫中偷偷地看著，嘴裏“哎喲，哎呦。”直叫。在替來不及喊疼，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夜曉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