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聖萊納斯手中的十字旗仿佛夜幕中的火炬,沿海的燈塔,原本在戰場遊走的聖騎士們匯聚成赤色的洪流,修士們紛紛為他們加持祝福,在他們外圍有一座虛幻的城池顯現,魔導炮齊聲轟鳴,炮彈打在“不朽堡壘”上都被彈開,隻有數道高階魔法命中,但阻擋不了騎士團迅速接近長城,他們的衝鋒變得越來越快,大有將城關連同山脈一並毀去的氣勢。這時騎士團周圍五座山峰拔地而起,接著彎折,定住不朽堡壘,山峰瞬間翻轉,一隻巨大的石手裸露出來,將不朽堡壘包括騎士團按進地底。如海洋般浩瀚的聖光匯聚於天使像的權杖中,發射出去的光束洞穿石手,長城外的魔力盾隻堅持片刻便消融了,城牆在聖光照射下崩塌,隨著權杖移動,城牆一段段瓦解,聖騎士團有序地從深坑裏出來,安然無恙。梅林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被他的班長推開了,他隻覺得眼前一亮,接著他看到班長像被風吹散的煙一樣消失了,梅林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掙紮著起身這才發現一條腿已經沒有了,傷口已經燒焦了,他聽到教廷的號角聲知道他們衝上來了,他環顧周圍,魔導槍已經毀掉了,備用的魔杖也找不到了,他折了樹枝當拐杖,慢慢地往回走。教廷的軍隊瘋狂湧向防線,一時間指揮出現混亂,但是被摧毀的城牆兩側的殘壁卻像老木吐新枝一樣長出了新的城牆,長城很快閉合,禁空法陣重新運行,心急飛上天的主教摔死了很多,因為法師們沒有及時支援以及騎士團的保護教廷軍隊成功撤退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堵牆還能複原。”聖萊納斯重重地錘了桌子。聖艾瓦裏沉默片刻,“之前我們奪下陣地後會插上戰旗用來隔離巴爾·謝姆對靈界的影響都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尤其這次我們還動用天使之淚攻擊了他的本體,即便他複活了也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重新控製長城。”他也有些後怕,之前他還建議在長城減弱後全線進攻,幸虧沒有被采納否則這次聖戰多半會處於劣勢。另一邊,浮士德看著右臂幾乎斷裂的巴爾說道:“你也太大意了,這次如果不是我恰好經過,金墉關,不,整座長城都有可能陷落。”巴爾緩緩說道:“那就我按你說的把自己埋起來,除了警報什麽都不做好了。”“這才對嘛,你活著這座城才有保障。”詹姆斯乘上了返回的車隊,車廂裏已坐著一個失去一條腿的孩子和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詹姆斯禮貌地向他點頭致意,“這趟車要多久才能到?”男孩問道。“大概要兩三個月,因為雲路現在是單向通行的。”詹姆斯解釋說。“等我們回去,長城的戰鬥應該結束了吧。畢竟已經打了七個月了。”男孩的聲音好像飽經風霜的老人。“你想多了,即便沒有援助教廷也不會退的,他們是有信仰的瘋子,哪怕全軍覆沒也不會知道害怕。”年輕人說完後三人都沉默了。“我第一次參加戰鬥就遇上了‘天使之淚’和聖騎士團,什麽都沒做就得回去了。”孩子握緊了拳頭。“這本來就不是你這個年齡的人應該來的地方,按照慣例,現役軍人、預備役、成年法師、未成年法師,最後輪到法師學徒甚至普通人。”年輕人歎了口氣,情況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華都,帕拉塞爾蘇斯頭疼地看著兩位老夥計吵得不可開交,隨著戰事膠著兵員開始不足,特斯海姆不忍心讓未成年法師上戰場,於是提議降低要求征召有意向參戰的退役的老兵,剛提出就被阿格裏帕找上門,這位死靈法師因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參戰的限製憋了一肚子火,特斯海姆很不巧的撞上了。“既然你那麽想擴充兵員,為什麽把‘元素意誌’的精英們送過去,隻要你帶頭,‘死亡詩社’馬上照辦,相信‘黃金黎明’、‘橡木小屋’他們也不會有意見。”阿格裏帕冷笑道。“那些人在理論上已經頗有成就,假以時日就能成為高階,戰鬥是軍人的事······”“讓一群本來就不了多久的老兵送死難道就符合道義了嗎,那是不是應該把沉睡的老家夥全叫醒,讓他們施展禁忌保護國家耗盡最後一點魔力。”阿格裏帕打斷了他。“夠了,”帕拉塞爾蘇斯阻止兩人繼續這個話題,“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會死在尼可·勒梅前麵。”他繼續說道:“雖然西麵戰場還是老樣子,但北麵安格魯一直沒有動靜,可以抽調部分軍隊支援西線。”羅德小心翼翼地從蠟燭的火苗裏抽出蛛絲粗細的火線,羅德拉著這條線緩慢地靠近長桌上的另一根蠟燭,一陣微風拂過,火線斷了。“啊,太難了。”羅德懊惱地拍桌子,萊曲安慰他:“起碼現在不會因為手抖呼吸這些問題失敗,當然正確的方法是進一步強化火線的韌性。”羅德彈了彈手指,最近這段時間他按照萊曲的指點訓練,對於魔力的掌控進步了很多,但也隻是原有的基礎上提高了,知識零散不成體係這是羅德目前最大的問題,沒有完整體係的情況下能夠掌握法則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萊曲隻能教羅德一些實用的技巧讓他多次練習,而羅德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在惡補生命魔法想幫萊曲做一個身體或者說容器,實在不行也能了解元素化的心髒會帶來什麽影響。離開地下室,管理員如字麵意思埋在書堆裏,羅德輕吹口哨,弗萊姆不知道從哪飛出來落在羅德肩上。走出門,街上寥寥幾人,公告欄上又貼了新告示,現在參軍家裏分配的糧票等會有增加,羅德覺得其中“學徒”這個詞格外刺眼,雖然標明了是後勤方麵,但是征兵標準再次下降實在是糟糕的消息。赫萊爾在伍德的帶領下來到了九疑山,“我跟你說,別看我們神力宗沒選上查理曼十大宗,那是我們祖師爺低調,動真格的話肯定是前三。即便如此我們也是相當強大的,可不是什麽地方都有資格稱宗的。”“有守山大陣你不怕迷路嗎?”赫萊爾突然冒出一句。“放心,我閉著眼都不會迷路,這個陣和現在的法陣完全不同,是真正按照山川地勢排列的古陣,如果不熟悉就會走到護山魔獸那裏變成點心。”“所以你們的護山魔獸是隻鋼甲熊。”“不,是鐵鎧羆,能站立行走,額。”伍德轉過身,直起身子高達六米的鐵鎧羆注視著二人,“那什麽,我師祖小時候喂過你,還有印象嗎。”鐵鎧羆揚起鬥氣一掌拍向二人,接著從地上拔起一根石柱,利爪嵌入其中硬是掄飛了選擇抗

  傷的伍德。隻見它一提臂,後退一步,猛地前衝用石柱將伍德打入岩壁,及時避開第一擊的赫萊爾斬出的鬥氣並沒有造成太大效果。鐵鎧羆本身的防禦加上鬥氣鎧甲連劍意都穿透不了,它匯集鬥氣於石柱一端,想使出鬥技,赫萊爾先一步匯集完畢使出鬥技“雷切”,逼得它用半成的鬥技回防,即便如此赫萊爾也被震退了十幾米。伍德從岩壁裏爬出來,身上自動顯現鎧甲,他的鎧甲整體似乎隻有甲胄,他依靠七星步迅速接近鐵鎧羆,一把拿住石柱,他略一下蹲,反將鐵鎧羆甩進岩壁上的洞,又匯聚鬥氣像打樁一樣將石柱打進去將近一半,“再來啊。”伍德得意地笑著,然後就被趕來的神力宗長老給收拾了,赫萊爾則配合地束手就擒。很快,伍德的師父便來領他的丟人徒弟了,這位名叫伯尼的老人已經七十多歲了,看上去隻有四十的樣子,“估計明天全宗的人都會知道我教出來的鬥王徒弟能打贏護山魔獸這件事。”伍德隻好轉移話題,“怎麽守山大陣換了。”“原來的太舊了,就找法師弄了個法陣,也不是很貴,還方便了不少,要我說這也算是跟上時代了。對了,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伍德把他到法蘭克當保鏢,被無良法師坑害,被龍騎士活捉,簽訂契約在學校免費教書以及結識赫萊爾等事一一道來。“能夠飛行的戰武!你用什麽換的。”“我想用傳承換來著他沒要。”“他不要你不會送嗎。”伯尼想了想,秘密傳音說:“我去跟宗主申請一些東西,你帶著他四處參觀一下。”“這裏是開大會的地方,平時挺冷清的。”“這是練氣室,在裏麵鬥氣可以快速恢複。”“這是陰陽洞,裏麵吹出的風冷熱不定可以幫助鬥師凝練鬥氣鎧甲。”“這是岩髓壁,這裏的石頭非常特殊,會根據受到攻擊程度呈現相應的變化,在這裏練習鬥技打落的岩髓石還可以用來製造兵器。”赫萊爾撿起一塊岩髓,運起鬥氣緊握,原本灰褐色的石塊中間出現一個白點,加大力度後白色擴大至大半個石頭,隻有底部還留有原來的顏色,赫萊爾不再施力,岩髓也沒有變回去。“這是鍛兵爐,是我宗唯一一件靈兵,七十年前上代宗主從羅門遺址裏挖出來的。”赫萊爾注意到一邊的樓梯,走上去推開一扇小門,一股新鮮濕潤的蔬菜味迎麵而來,一個戴著白帽和口罩的年輕男子看見赫萊爾穿著巫袍,猜測是客人,說道:“您好,如果想要定餐請到隔壁點菜。”說完他繼續埋頭切菜,他切得很快但是很安靜,聽不到菜刀碰撞砧板的聲音。“你用劍意切菜?”赫萊爾看了一會兒問道。“我隻會這個,從小就練習劍術,離開家出海也是為了提升自己,可是舊大陸更青睞鬥氣或者能配合神賜的戰武,根本沒人教我。”赫萊爾看到他的綠色頭發,加上他說的出海估計他是瑞利人,於是說道:“你聽說過非衣曰文嗎?”“聽說過,隻靠修煉劍意成為劍聖的人。”“我手上有他的一部分傳承,可以先給你。”赫萊爾拿出隨身攜帶的《拉結爾之書》,撕下有關劍術的那幾頁遞給他,“以後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找剩下的。我叫赫萊爾·路西菲爾,你呢。”“柳生暉。”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