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氣 感動

  “怎麽回事”


  “姐姐，你這院子裏的丫鬟也忒沒眼力勁了，方才我來看望姐姐，她攔著不讓我進”零落還未發聲，沈仙仙就指著她告狀。


  看沈仙仙的樣子，隻怕平時沒少欺負自己院子裏的人，可笑的是自己從未關心過。


  “零落，可是如此”沈畫燭未理會沈仙仙的辭，盯著眼前的零落眼中隱隱有些滿意，即使麵部紅腫，遭了委屈也不卑不亢，不著急告狀，這樣的丫鬟實屬難得，自己前世沒有注意真是可惜了。


  前世新年那日是她陪自己入宮，可能也不會讓元琪等人那般順利陷害自己。


  同樣是從伺候自己，奈何零落本就是少言寡語的性子，除了悉心照顧自己日常以外，不會像玉兒整日討自己歡心，自己是能鬧騰的人，也就對她不甚在意。


  “不是”零落輕輕吐出兩個字，再無多餘的解釋。


  奴才與主子發生衝突，無論是自家奴才與別家主子，還是自家主子和別家奴才，最後懲治的都是奴才。


  “啪～”又是一聲響徹靜竹居的巴掌聲。


  “……”


  除了沈畫燭以外所有丫鬟婆子都愣住了，零落也愣住了。


  最錯愕的是沈仙仙，因為那一巴掌打在她的右臉頰上。


  “姐、姐姐…你這是做什麽”姐姐莫不是打錯了人？


  “啪～”這次打的是左臉頰。


  “姐姐，你、該打（冷弱）零落”沈仙仙的雙頰紅腫。


  “啪～”


  “沈、畫豬（燭），窩（我）四）是你、親妹妹啊”


  “隔親而已”


  “那可是你的親堂弟親嬸嬸’‘隔親而已’地牢中沈仙仙可就是這樣的，現在這句話剛好還給她。


  “滾吧”沈畫燭看著因過度用力發紅的雙手不經意的。


  “你…”


  沈仙仙指著沈畫燭目瞪口呆。


  “要我的人請你？”已有兩個粗使婆子擼袖子上前。


  反差來的太大，名義上關心，暗地裏隻是想來看沈畫燭“笑話”的沈仙仙跌跌撞撞跑出靜竹居，連自己的丫鬟都追不上的速度。


  “你可以去我母親那裏告狀，但我剛從宮中受了苦，你就來打攪我休息，我不保證母親不會怪罪於你，畢竟，我這手可酸疼得很”沈畫燭對著院外揚聲。


  在沈畫看不見的地方沈仙仙腳下又是一個踉蹌。


  “姐，你這麽做就…”早已反應過來的零落欲言又止。


  “怕什麽，我可是先皇親封的郡主，她能奈我何，二房又能奈我何？”自己前世可是作到了毒害太子才死的，這點打鬧算什。


  “玉兒呢？”沈畫燭掃視院內，並未見到玉兒，隨口問道。


  “二夫人找她辦事，出府去了”


  “哦？二夫人？她倒是忠心，這府中是個主子都找她辦事”沈畫燭似笑非笑。


  零落訝異於郡主的反應，低頭並未答話。


  從沈畫燭的角度看，零落姣好的麵容，因為那一巴掌而顯得有些突兀。


  沈畫燭知曉她性格沉穩，也不愛多言，更是不會做那種背地詬病別人的事，哪怕玉兒多次搶了她的功勞。隻得心中為她歎了口氣無奈的轉身走進屋內。這樣的性子她該好好調教一番。


  “站那做什麽，進來吧”


  “是”零落規矩的進屋。


  沈畫燭坐到桌前揉著手腕“要我我那堂妹臉皮可真厚，給我手都打疼了，快拿聖上禦賜的玉露膏給我抹抹”。


  “姐，哪有這麽自家妹妹的”零落沒忍住失笑道。


  “妹妹，那也得她把我當姐姐才行”沈畫燭意味深長的道。


  零落從梳妝台拿出一個隻有女子中指大的玉瓶。正是玉露膏。


  “這是牡丹香吧”瓶子打開散發出幽幽的清香，若隱若現，沁人心脾。


  “奴婢聞著也像”


  “拿來”避開零落要為她抹藥的手，沈畫燭徑直拿過瓶，輕輕倒在食指上，卻未抹在自己剛才還喊疼的手上。


  “姐…您”零落臉上傳來絲絲涼涼的冰意，抵消了因充血而火辣的疼痛感。


  “別動”沈畫燭嗬斥。


  零落老老實實的跪坐在地上，不敢再動。


  “零落姐姐長的如此好看，可不能因為這一巴掌壞了臉蛋”


  抹完藥，沈畫燭滿意的點頭，絲毫不見方才的霸道和之前打人巴掌的淩厲氣勢。


  “這瓶藥零落姐姐拿去，疼了再抹”。也不管零落接不接受，直接塞到她的懷裏。。


  沈仙仙要是知道她想要都要不到的，君越國進貢的唯一一瓶玉露膏被送給一個害她挨了巴掌的丫鬟，她一定會氣死的。


  “零落謝姐恩賞”看著懷裏的玉露膏，零落不禁紅了雙眼，自打做了丫鬟，已經沒有人對她噓寒問暖，更別心疼她受委屈，為她抹藥這種細枝末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