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救了個淹死鬼
逛了一天之後,暮錦讓春花在風雅湖租了一艘畫舫。三人遊玩夠了便上了畫舫,暮錦說晚上要在這畫舫中休息,可以看看星星看看月亮,也是蠻有意境的。
春花小心翼翼地問:“小姐,我們三個弱女子,待在這裏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這湖裏不隻有我們一艘畫舫。”暮錦走到窗外旁,拉開窗簾看了看,對春花道:“咯,你看,那邊還有好幾艘畫舫呢。”
“放心吧,春花,在這臨川,誰敢得罪我家小姐。”秋月說道,“今晚我們完全可以安心的在這畫舫上休息。”
暮錦因為一天到處走,難免有些累了,她本來說要看星星看月亮的,結果一躺上床不久便進入了夢鄉,春花也趴在她的床上睡著了,隻剩下秋月,她見她們都睡了,便離開了畫舫,坐在船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這樣的夜,她根本就睡不著。
怡紅院的一間典雅別致的閨閣中,慕容飛飛正躺在床榻上愜息,雕花玉榻前紗幔層層,隱約可見她側身而臥,單手撐著腦袋,長長的青絲垂下,她輕眯著雙眼,羽睫輕顫,雪白衣襟半開,露出白皙的雙肩,酥胸半掩,加上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用回眸一笑百媚生來形容並不為過,隻可惜現在的她心情十分不好,可能是那人拒絕了她的繡球吧,原本美麗的臉上也有一絲怒氣。
“小姐。”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唯唯諾諾地說道:“奴婢方才去找過李公子,李公子說他沒有娶妻的打算,還說小姐你錯愛了,希望小姐不要糾纏於他,他的心裏隻有畫畫。”
“他真的是這麽說的嗎?”慕容飛飛心一沉,“我以為他拒絕我,是在意我青樓女子的身份,可是沒想到我竟從未入他眼,罷了罷了,終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丫鬟問道:“那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
慕容飛飛皺眉,有些不甘地說道:“你繼續派人盯著李銳,我要掌握他一切行蹤。”
夜晚,街道的燈火透明,路上有少量的行人,一個全身上下一身黑,臉上戴著黑布的女子輕聲輕步的走在高高的屋簷上,她尾隨著一布衣男子,這布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今天接到慕容飛飛繡球的李銳,此人極度癡迷畫作,每日必到離他家不遠的一處畫室作畫,直到深夜才回家。
黑衣女子一直跟到他家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輕鬆地翻過牆,坐在一棵樹上打量著那在微弱的燈光下做畫的李銳,這李銳對於畫畫真的是到了如醉如癡的地步,夜已深,而他手不離筆,真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他,到底在畫什麽?”黑衣女子喃喃自語,安靜地坐在樹上最為隱秘的地方,看著窗戶裏那道影子,直到她倦意襲來。
而本在畫舫裏睡得好好的暮錦卻忽然醒來了,她醒來隻看見春花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卻不見秋月,心想這丫頭跑哪兒去了?她穿上外套走出畫舫,也不見秋月人影。
“這丫頭,跑哪兒去了呢?”暮錦納悶地打了個哈欠,坐在船頭看著夜空發呆。
今天逛了一天她本應該好好的睡個覺,卻不知道為何半夜醒了來,她好像來古代之後,對於夜晚似乎很敏感,總是會從夢中醒來,可能是晚上比較亢奮吧,所以她一般睡覺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畢竟她要補夠晚上沒睡的覺。以前在現代她總是按時睡覺,按時起床,因為她要在冷天易麵前保持她的美好形象,做一個賢妻良母,反倒是來古代之後頹廢了不少呢。
“咕嚕咕嚕~”
一個聲音響起,好像是水裏麵傳出的聲音。
“不會有水鬼吧?”暮錦心一驚,然後趴在船頭欄杆下往下望去,在月光下她看到一個浮在水上的人,黑乎乎的一團。
“啊!”暮錦不由大叫一聲,“死死人啊!”
正在夢鄉的春花被驚醒,她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睡意朦朧地道:“小姐,發生什麽事情了?”
“死……死人啊。”暮錦指了指湖水裏,咽了咽口水,“那裏,有個死人。”
“什麽?死人?”春花跑過去看了一下,臉色不由慘白,她嚇得哆嗦躲,在暮錦的身後,“真是個死人啊,小姐,我們該怎麽辦啊?”
“船家呢,趕緊去找船家。”暮錦拍了拍胸脯,鬱悶道:“真是晦氣。”她怎麽盡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上輩子沒有遇到的事這個意思,全都遇到了,這大晚上的真是活見鬼,還是浮在湖上的淹死鬼。
船家很快來了,又叫來了附近兩個畫舫的船夫,他們合力把湖裏那人拉了上來,發現那人還尚有一口氣在,他濕溜溜地躺在船板上,大夥都不知道拿他怎麽辦。
暮錦走上前瞅了他兩眼,他的臉此刻就跟僵屍一樣寒氣逼人,雖說五官俊朗,是個長得不錯相貌堂堂的男子,但看打扮倒像是個逃難的江湖中人,他身上也穿戴得不錯,而且看他似乎還受了內傷的樣子。
“現在夜已深,藥鋪恐怕都已經關門了吧,這樣吧,先把這人抬進畫舫,明天再說吧。”暮錦對船夫說道,畢竟三更半夜的,去哪裏給這個差點要淹死的人找大夫。
船夫把那人抬到畫舫裏暮錦的床上,便都回去睡覺了,對這男子也沒有多在意,畢竟事不關己,漠不關心。
“小姐,他渾身都濕透了,必須給他換衣服才行,可我們沒有男子的衣物啊。”
暮錦無奈道:“找船夫借唄。”
春花小聲地說道:“小姐,你難道沒有覺得那船夫長得五大三粗的很嚇人嗎?而且秋月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奴婢感覺心好慌,小姐,你說秋月會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啊?”
“先別管秋月了,她或許是出去看夜景了也不一定,我看那船家待客態度也不是很好,那就先別麻煩船家了。這樣吧,你把他衣服脫了,換上我的衣服,我還有幾件稍微大一點的衣服,他應該穿的下。”
“小姐,這男女授受不親,恐怕不太好。”春花猶豫道。
暮錦拍了拍春花的腦袋,不悅地說道:“你沒看到他就死了嗎?你想讓他死到我的床上啊?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啊,我不也在旁邊看著嗎?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