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進

  “轟隆隆……”一陣雷聲後，空開始簌簌的下起了雨，奇怪的是明明是雷聲那麽大，卻下起了微微細雨。 這怕不是雷聲大雨點！ 嗯！雷聲大雨點？不行啊！那樣太危險了！ 正趴在桌子上斜著頭看著窗外的季醬突然震了一下，她最近越來越不明白自己上高中該何去何從了，想起來昨晚接到自己姑姑的電話，話外在她兒子的成績，可季醬還是難免覺得有點話裏的意思。 （因為沒手機，所以季醬都是在教師辦公室借的座機打電話。） “喂！是姑姑嗎？怎麽了，聽老師你給我打電話。” “啊！是季醬啊！嗯，是啊！” “額嗯，最近過得怎麽樣呢？是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嘿嘿嘿，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想問問你，上次聽你們考試了啊！阿文呐（姑姑的兒子，和季醬在同一所學校，並且是同級）他上次考試拿了個班級前十啊！” “哦哦！嗯，阿文阿哥一直都很厲害呢！” “別淨他，厲害有什麽用，人那麽木（木訥）” “噢噢，嗯。” “其實啊！你爸爸一直啊，都很在乎你們的成績啊！” “嗯……” “你知道嗎？上個月你爸爸重感冒啊！在工地連搬東西的力氣都沒有啊！” “啊！為什麽，怎麽沒有人告訴我啊。” “哪裏有什麽為什麽，我以為你該知道啊，你們啊，要多關心你老爸……”（於後省略N字） 季醬隻覺得自己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堵著。 她起初是不願意接這父母親戚的電話，因為自己自便隨父母（工作）在外地長大，所以一向和家族裏的哥哥姐姐們沒什麽感情，見起麵來不免生疏，人又偏偏是敏感而又脆弱的，感情裏，若一方不主動，好像永遠都是這個節點上了。 電話那頭，卻由著別人告訴她自己的父親生病了，這樣的事情不是自己該更清楚麽，這樣想著不免又一陣不爽。 她忘了自己正在和姑姑打電話，不知道什麽時候電話已經掛了。 回想起自己姑姑話裏話外的意思，季醬似乎是不太在乎姑姑的想法的，倒是好奇起來為什麽父親不告訴她發生了什麽，她莫名賭氣，又覺得家裏怕不是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看著空，覺得自己好像什麽都做不到，自己父親生病了，卻連個問候都該盤算著來，人的感情是脆弱還是沒能開始就結束了？ 成績單發下來了，數學46，嗯……英語，語文14！曆史，政治56，嗯…… 後麵的季醬沒看了，隻翻到最後一頁看見總分竟還沒有到三百。 她前思後想不明白是個怎麽一回事，明明老師也大家考的還不錯啊，為什麽呢。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不敢在宿舍裏話了，好像生活裏的人都和她有種距離感，她不明白是自己 後來她聽人家，這有什麽好稀奇的，花羽本來就是一間三流高中，這裏的學生又普遍都不學習，平均分有個三四十分老師就會覺得這次大家都還不錯了。 再者，若是有人提出要發憤圖強，他們隻覺得好笑，若是想發憤圖強，便不會到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學校了不是嗎？ 以後找間像樣的廠去工作，女孩子的話，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嫁了，似乎未來也還算滿意，男孩子呢，若是早當家，有個穩當的工作也就差不多了。 可什麽樣的廠才算是“像樣”，可什麽樣的人才算是“喜歡”，可怎樣的工作，才是“穩當”。。 季醬不明白，所以不確定，因為不確定，所以若即若離，似是這樣的不確定太多，在沒有手機的高中時代裏，季醬總是和有手機的同學們有種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