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隨便他怎麽樣
看到那一幕,孟沛遠不知自己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
白童惜一如既往的倔強頑固,他實在無法指望她,像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一樣,在自己的丈夫麵前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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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童惜在廚房裏做飯時,孟沛遠還是出現了。
這讓她感到十分不自在,甚至希望孟沛遠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不要遵守那可笑的做飯約定!
她也不是沒想過丟下東西後,瀟灑跑路,但試問孟沛遠做的東西能吃嗎?不能吧!所以她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一道道菜就在兩人互不搭理,但又異常和諧的協作下端上了餐桌。
連白童惜自己也很詫異,這才幾天啊,孟沛遠就可以通過觀察她的眼色,來判斷油鹽醬醋茶是放多了還是放少了。
收斂心神,白童惜拉開椅子坐下,用極快的速度解決掉晚餐後,她把碗筷拿去廚房洗了,之後筆直的越過廚廳,回到自己的臥室中。
她的手還有脖子上的淤青,都需要做個簡單的處理,否則明天上班被有心之人看去,不知會作何聯想!
不僅如此,明天晚上還要回孟宅,以孟知先對孟沛遠的不信任,八成要以為孟沛遠家暴她了!
雖然,這的確是孟沛遠所為。
回到次臥後,白童惜反身鎖上房門,之後一頭紮進浴室。
她先是裏裏外外的洗了個澡,之後裹上一件過於寬大的浴袍,從已經吸幹水的浴池裏邁了出來。
正當她踮起腳尖,稍稍伏在台盆的鏡子麵前,照脖子上的吻痕之際,她似乎聽到浴室外傳來了什麽動靜,稍縱即逝。
是錯覺吧?
她記得自己已經鎖好門了。
再說,她不認為孟沛遠還會再找上門來,畢竟她今晚已經夠狼狽不堪的了。
這樣想著,她不禁放下心來繼續照鏡子。
鏡子內,她左側的脖子光潔依舊,與右側深淺不一的顏色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若是孟沛遠隻咬一處那還好了,最多她明天出門前,貼一塊OK繃上去。
但現在這一連串的狗啃,她隻能放棄原有的想法,改而用頭發遮擋了。
唉,先去塗點藥吧!
沒準明天一早醒來,恢複如初了呢?
白童惜自欺欺人的想著,將掀開的浴袍領子整理回去後,轉身拉開浴室門。
這一拉開,她就愣住了。
她呆呆的看著坐在她床頭的男人,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走了過來,並伸手卡住了她的浴室門,斷絕了她企圖縮回浴室裏的舉動。
白童惜用力一咬自己的下唇,在孟沛遠低頭看她的時候,終究還是隱忍不住情緒的波動,火大的說:“你進來幹什麽?給我滾出去!”
孟沛遠被她眼底的火光一蟄,頓時呼吸一沉。
這個女人,除了冷漠,就是憤怒,什麽時候能給他一個像樣點的笑臉?!
“白童惜,你最好聽話點,配合我把你這手上的淤青給去了。”
說著,孟沛遠不容辯駁的將她從浴室裏抓了出來,一路拉到了床沿。
白童惜這才看到,床上除了被子和枕頭以外,還多了一些消腫化瘀的外傷藥。
但最讓她感到好笑的卻是:“這不就是你親手弄上去的嗎?現在又說要給我上藥,你還真會假慈悲!”
孟沛遠拉著個臉:“你以為我想管你?要是你這幅樣子明天晚上被爺爺他們看見,他們還以為我家暴你了呢!”
這點,他們兩個倒是想到一塊去了。
白童惜唇角噙著淡嘲的說:“事實上就是你家暴了我,敢做還不敢認了?”
孟沛遠麵無表情的答:“如果我真要家暴你的話,你就不會好好的站在我麵前,而是直接被送進醫院了。”
白童惜諷刺更甚:“看來對你來說,家暴也是分等級的!”
孟沛遠掃過她的細嫩手腕,心裏一疼,嘴裏卻聽不出什麽情緒的說:“再說一遍,我這不是家暴。”
白童惜冷笑:“那是什麽?”
孟沛遠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說:“是疼愛。”隻是一時有點失控而已!
白童惜沉默良久,忽地微微偏過腦袋,任由側頸處的吻痕和咬痕暴露在孟沛遠眼底:“那我脖子上的這些又是什麽!”
孟沛遠望著那截修長到不行的脖頸,上麵滿是他留下來的標記,不禁心滿意足道:“還是疼愛!”
好一個疼愛!他有沒有問過她需不需要?
白童惜俏臉沉沉的說:“在我看來,這些根本就不是疼愛,而是狗咬!”
“狗咬……”孟沛遠咀嚼過這兩個字,忽地笑了:“你是在誇我忠犬嗎?”
白童惜腦子一頓。
肯定又是孟天真在私底下,給她這個哥哥亂科普了什麽!
但這個詞,孟沛遠壓根配得上!
“人家‘忠犬’都是唯老婆的命令是從,你行嗎?”
“那就得看你提的要求,符不符合常理了。”孟沛遠也不傻,知道凡事都得給自己留點餘地。
她就知道!
白童惜氣惱的別過臉去,硬邦邦的說:“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出去!”
孟沛遠非但不走,還刻意和她拉近距離,任由危險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
明顯的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孟沛遠一本正經的說:“一般來說,‘忠犬’老公不是都會留下來,給受傷的老婆上藥的嗎?”
“……”這貨哪裏像忠犬了?悶聲色狼還差不多!
將白童惜臉上的防備盡收眼底,孟沛遠諄諄善誘:“我知道我現在還不像,但你總得給我學習的機會。”
“……”狼就是變成了狗,那也是狼狗,凶悍得很!
孟沛遠見她還是氣哼哼的不理人,露出來的那截側頸無聲地昭告著他的“罪行”,他心頭一軟,半是誘哄半是威脅的說:
“別鬧脾氣了,你現在耽誤的每一秒,用來塗藥,都能讓傷口快一秒痊愈,現在是九點,離你明天上班隻剩11個小時,你確定還要跟我倔下去?”
白童惜忍不住瞄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鬱悶無比的說:“我都說了可以自己來!”
下一秒,她自暴自棄的坐在了床沿邊,一臉“隨便他怎麽樣”的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