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曲驚人
禮樂射禦書數，為六藝，一般隻要求各家男兒要全部掌握，而女子不要求，不過對於官商世家，還是讓女子涉獵，林青歌也是從小耳濡目染。
一身男裝，英姿更甚，腰間簡單白衣配飾，給人耳目一新，去掉頭上繁重首飾，偏偏長發綰成發髻，僅一支白玉簪固定，風華比蕭楚更甚。
丞相還在擔心林青歌怎麽去了這麽久沒有回來，害怕她遇到什麽事情，此刻也安心了。
臉色最差的就是林音雨，她時候打算看林青歌的笑話的，沒想到是如此經驗。
“你這一身到時別致，簽已準備妥當，上前來抽取即可。”皇上指著一旁簽筒說。
抽簽時林青歌清楚的感受到沈九歌散發的濃濃恨意，見她目光死死盯著自己腰間，林青歌明白是因為沈九歌認出腰間這腰帶是蕭廷逸的。
其實林青歌也沒明白為什麽蕭廷逸就這麽巧的身上多帶了一條腰帶，這種東西一般都不會考慮得這麽仔細的吧，時間緊迫下也沒心思深究。
林青歌抽到的是樂射書三項，不得不說幾項都和她此時的裝束很搭配，也恰恰是考驗人技藝的幾項，沒有常年刻苦的練習是不行的。
皇宮樂庫中，存有打量樂器，林青歌沒有選擇大眾都會的七弦琴，倒是拿起一隻笛子，隨意插進腰間，樂庫中的宮女並不認識林青歌，看著偏偏公子動作瀟灑，等林青歌走後都在猜測其身份。
丞相知道林青歌的琴技很好，當初也是在這方麵下了大功夫的，剛鬆一口氣就看見林青歌隻帶著一支笛子回來，差點兒暈倒。
林音雨嫉妒林青歌又能出風頭，心裏不爽，看著笛子，偷偷的捂著嘴笑，她可從來沒有見林青歌吹過笛子，甚至在家裏都沒見過這東西。
林音雨和丞相的表情盡收林青歌眼裏，她知道兩人的心情，前世這個時候，她從來沒接觸過笛子，是後來為了幫蕭楚去鄰國奪取邊關布防圖才苦心學的，還差點兒把一條小命葬送在鄰國那裏。
“皇上，臣女就獻上一曲，還望皇上皇後娘娘以及在座的各位不吝賜教。”
紅唇微啟，輕靈的笛聲婉轉悠揚，和著清風沁人心脾，如同訴說著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突然笛聲急下，勾起人聽下去的念想時，笛聲突停，回味無窮。
蕭廷逸眼裏精光大甚，他流連世間這麽多年，見過各地風土人情，也知道不少的文人能士，卻從來沒有聽過這麽讓人回味無窮的笛聲。
“好，好，好，丞相對女兒的栽培果然用心，這笛音，朕甚是欣悅。”皇上都已經發話，還是一連的說好其餘人在有什麽意見也不敢再開口，否則就是和皇上對著幹。
沈九歌知道她輸了，還沒比就已經失去比試下去的信心，她一直以為，在皇後娘娘如此嚴厲的教養下，她會是最好的世間女子，今日一比才知差距如此之大。
“臣替小女謝過皇上謬讚，小女音律不佳，幸得皇上庇佑，才能吹好完整曲目。”丞相著實被林青歌驚豔一番，卻也發現了皇上眼神不對勁的地方，趕緊答話。
林青歌也知道今天的風頭有些太盛，她卻不願意繼續隱藏下去，既然已經說過這一世要過得不一樣，那這次就是改變。
“我看今日各位也是累了，不如把接下來的兩場比試都挪到明日，讓兩人回去養精蓄銳，皇上覺得如何？”
氣死林青歌也覺得有些累了，這個宴會折騰了這麽多的事情，她早就厭煩，礙於父親的麵子才繼續迎合著。
此時皇後說的話，解了圍，要不是她露出真實的本領，皇後對沈九歌的期望還是很大的，斷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手，而皇後的話也是解了周圍的所有人的尷尬。
在場的人多數是武官，平常幾乎與沈武交好的，恭維沈九歌也是在恭維皇後娘娘，這樣的好處擺在台麵上。
“父皇，兒臣覺得母妃的建議在理，沈小姐和她父親許久未見，想必也是有很多思念要訴說，分出勝負也不在一朝一夕間。”蕭楚附議，唯獨蕭廷逸沒有站起來說任何話。
“朕亦覺得此事甚好，朕累了，大家盡興即可。”
皇上是唯一一個想要這場比試繼續下去的，礙於眾人的麵子也就順著台階下。可悄悄的吩咐人去宮門口等著林青歌，賞賜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
舉動很是私密，眾人都明白皇上的意思如何，林青歌當場的謝絕了皇上好意，並且委婉表示已有心上人之事，蕭廷逸和蕭楚在不遠處聽得清楚。
蕭楚倒是沒什麽驚訝的，當初林青歌拒絕他的時候就說了這個借口，此時同樣的借口婉拒皇上。
在意的人是蕭廷逸，他不曾知道好不容易有些心動的人兒居然已心有所屬，手上緊握的一把折扇生生被他折斷。
“五弟這是怎麽了？好好的一柄扇子可是礙著你眼了，不過也對，生在君王之家，太多身不由己，就算是感情也得藏著掖著，否則就要即使掐斷，這不該惦記的人，注定不會擁有。”
挑撥離間的手段是蕭楚用的最為順手的，從小在陰謀暗算中長大，為了保住身份，沒有什麽事情沒有謀劃過。
就算蕭廷逸隱藏得這麽的好，他依舊一眼看穿。
“臣女從來隻聽聞眾人傳頌太子殿下賢良，卻不知私底下的太子，是這般的愛關心臣女的終身之事，臣女帶父親先謝過太子，若是以後臣女能的一位寵我愛我敬我的良夫，必定請太子替我主持婚事，到時還請太子賞臉。”
兩人對話沒有遮掩，相距一些距離，林青歌還是聽得清楚，誰都可以說她，唯獨蕭楚沒有資格說她，不顧父親阻攔就過來。
蕭楚本意是想讓蕭廷逸對林青歌失去興趣，最好時候怨恨起來，如今算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要是以前林青歌還顧著麵子找理由婉拒，這時已經是明確表示兩人絕對不可能了。
說不出一句話的他，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