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半路上的小女孩

  第12章半路上的小女孩

  奶奶不在家裏，我隻能抽了根板凳出來，懶洋洋地坐在外麵，順帶著踢了黃狗一下，它睜開眼睛看了下我，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撲上來，反而畏畏縮縮地退到角落裏去。


  它今天好不正常。


  但我旁邊的鸚鵡卻歡快尖銳地說，“萱萱身上不幹淨，萱萱身上好髒！”


  我皺了皺眉，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果然臭烘烘的，一定是昨晚沒有怎麽洗澡的緣故……昨晚被那搓澡的小孩一嚇唬，我哪還敢繼續洗澡，現在好了，都被大黃狗嫌棄了。


  能怎麽辦……還不是隻能幹坐著，什麽事情都不做。


  隻是，有一男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帶著無框眼鏡，三十出頭的模樣收拾得幹幹淨淨，一看就不是村裏人……


  他在房門外轉悠了好久，才走近小心翼翼地問我，“小妹妹，這是不是陳琴陳大娘的家？就是那個專門給人哭墳的。”


  我點了點頭，奶奶哭墳是出了名的，這附近方圓百裏但凡有人離開，都會專門派人過來請奶奶去哭墳，有的時候還會一連哭上好幾天，我曾經陪同過一次兩次，每次奶奶哭都是真哭，眼淚水一下子就出來了，然後感染得周圍的家屬也跟著嚎啕大哭。


  奶奶總說她日子過得慘，年輕的時候事事不順利，苦日子多了，眼淚也就不值錢了，所以才能哭得那麽悲慟。


  隻是眼睛越哭越小，都快要連成一條縫了。


  所以奶奶當初讓我學嗩呐，接替她哭墳我並沒有特別反對，就是希望能讓她以後別再哭了，也過幾年幸福安穩的日子。


  男人見我點頭，連忙鬆了口氣，“小妹妹，陳大娘是你什麽人呢？她現在在家嗎？”


  他應該是來拜托奶奶去哭墳的，這樣的人一年家裏不知道要接待多少，我衝著他笑了笑，“那個，陳琴是我奶奶，奶奶她……”


  “奶奶她去張家村哭墳了，奶奶去張家村哭墳了！”我來沒有來得及說話，已經被旁邊的金剛鸚鵡搶了台詞，尖銳的聲音從它嗓子裏傳出，大清早就讓人不舒服。


  如果不是奶奶寶貝這隻鸚鵡，我早就把它給砍了。


  不過還是在臉上堆出滿滿的笑容，特別遺憾地看著男人說，“你也聽到了，就是這麽個情況，奶奶去張家村哭墳了，這地方隻有我。”


  男人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那……那怎麽辦，我妻子還專程讓我過來，請陳大娘過去哭墳，那邊棺材都準備好了，一刻都不能耽擱。”


  我非常遺憾地看了男人眼，先來後到，還能怎樣，總不能把正在哭墳的奶奶從張家村請回來吧？而且就算奶奶回來，也得先把我的破事情給處理了，才能顧得上其他。


  可是他的眼睛卻突然亮了起來，眼珠子瞪大得滾圓滾圓地停在我身上。


  “您為什麽這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