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滿是鬼的車廂
第163章滿是鬼的車廂
“倒也不怪你,這神通鬼生前多是一些邪教的頭目,本就巧舌如簧,善於迷惑世人,讓人誤以為神通廣大,便會對他們言聽計從。”
邢商白了我一眼,幽幽開了口,給我找了個台階。
但我並不願意接他遞過來的這個台階,隻開口,“既如此的話,它是不是比你還厲害呢?”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看著一個白癡,而我趁機將那隻神通鬼留下的符紙,直接貼在了邢商的手臂上,原本想,它既是一隻鬼,這手中的符紙應該也是假的。
可符紙剛剛粘在了邢商的手臂上,就看到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黑煙,而邢商更是一臉不可置信得看著我。
“不……不是的……”
我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一邊用手去拍打他手臂上的火焰,一邊在心中想著辦法。
到最後,我眼睜睜得看著那火焰將邢商的左手手臂給燃燒了,他用十分哀怨的目光看著我,隻一字一句得問道,“為什麽?”
我與他對視,他劍眉緊蹙,抿著嘴唇隻深深得看著我,那雙黯淡的眼睛讓我有些難受。
伸出手想要去拽他的另外一隻手臂,卻被他一躲,而後側過了身子,“娘子,為夫這樣,你定然會嫌棄我了吧?”
嗓子裏像是卡了東西,什麽都說不出來。
“定然是了。”
他聲音越發低沉下來,“你走吧,趁著這個機會離開我吧。至於冥婚,我會親自去求閻王,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淩萱,祝你幸福。”
若是之前,聽到這個消息我一定會歡欣雀躍,立即答應下來。可這個時候,我聽到這句話,隻覺得心中一痛,再抬頭去看邢商的時候,他剛剛被灼燒掉的手臂,像是一根刺膈應在我心中,而衣服破了一些,能看到他脊背上的鞭傷還未曾痊愈。
心中雖有些奇怪他怎麽會被一張符紙給灼燒了,但更多的卻是難過。
“不……”
我咬了咬牙,到底還是說出口來,“你放心好了,我會去將那隻神通鬼找到,給你要回手臂。”
“那你呢?”
“我不會離開你。”
看著他那雙滿是哀怨的眼神,我咬著牙,到底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來。
突然,他抱住了我,手環在了我的腰間,將我整個都禁錮在了他的懷裏,低聲在我耳邊說著,“娘子,你可記得,你曾說過,生生世世不相離。”
況且他那隻已經被灼燒掉了的手正放在我的腰間,直接從我的腰身摩挲到了肩胛骨的位置了。
就算我笨,這個時候也已經反應過來了,我又被邢商給坑了。
他是鬼差,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受傷?之前楊越那麽厲害,在鬼娃娃的麵前都被秒成渣,邢商是鬼差,怎麽可能會被一隻神通鬼給傷到?
我想通種種之後,也知道自己是因為擔心邢商,所以才會上當。
“你……”我直接踩了邢商一腳,憤恨得瞪了他一眼,然後使勁推開了他,“騙我!”
“這如何能是騙呢?為夫隻是想看看娘子會不會心疼為夫。”
心疼他妹夫的!
我默默埋怨了兩句,可我不得不承認,就在剛剛我確實很擔心,也很難過。
我懶得理會他,甩開他的手就準備換個位置,但剛剛走了兩步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整個車廂顯得特別的陰沉,就連車廂頂上的燈光都有些灰蒙蒙的,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給遮住了一般。
而且一離開邢商的身邊,我就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要知道,我平日裏還是會坐火車,自然知道火車車廂裏會開空調,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冷。我瞪大了眼睛朝著車廂的其他位置看去,我這才看到,這車廂裏雖然也坐滿了人,但卻沒有一個是在走廊上站著的,大家都低著頭,顯得特別的頹敗。
但突然,我前方的那個人抬起頭來了,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半邊臉都已經腐爛了,隻剩下了半邊完整的臉。那腐爛的半張臉上血肉翻湧了出來,而腦袋上麵有個洞,腦漿都已經流出來了,他發現我在看他,立即羞澀得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將流出來的腦漿又塞了回去。
“這……”
我咽了咽口水,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跑回了邢商的身邊,一把抱住了邢商的手臂,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裏……這裏有鬼。”
“我知道呀。”
邢商說得特別簡單幹脆,“為夫也是呀,娘子,你現在就抱著一隻最厲害的鬼呢。”
他說得輕巧,卻讓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瞪了他一眼,“前麵的車廂實在太擁擠了,為夫看你睡著了,就抱著你來了這最後車廂。好歹這裏有位置不是?”
他盯著我,那雙漆黑的眼眸淡然無比,加上剛剛看到了那樣的鬼,再看他,卻覺得他劍眉如峰,麵如冠玉,當真是清秀俊逸。
看到他這般帥氣的臉,我直接偏過了頭去,隻能自己生悶氣。
是的,我是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他長得這般帥氣,這不就是在勾引我麽?
我默默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自己:美色誤人呀!自己當初要不是看上了邢商的美貌,至於落到如今的地步麽?
邢商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隻伸出了冰冷的手放在了我的臉頰上,惹得我身子顫抖了一下,“娘子,你臉頰滾燙,莫不是發燒了?”
“咳咳……”
我立即咳嗽了一聲,這才稍微鎮定了一下心神,瞪了一眼他,“你才發燒呢,我這是屬於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之後的正常反應。”
“娘子,你真可愛。”
他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根本不顧我的反對,直接低頭就噙住了我的唇瓣,來了一個深吻,我想要掙紮來的時候,他就在我耳邊低聲說,“娘子,你總不希望自己成為這些鬼爭奪的對象吧?正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呢。”
明明這裏最難纏的就是他。
但我也發現了,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對邢商放下了戒備和提防,對他的依賴心卻是越來越嚴重,幸好此時傳來了火車的鳴笛聲,代表著我們已經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