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重生
我緩緩的走向陣中,左老前輩轉過身來,看著我滿臉嚴肅的道。
‘’蕭晨,準備好。我要開啟陣法了!‘’我剛盤膝坐好,陣法已經被左老前輩開啟。隻見,一道刺眼的光柱直插雲霄,陣外的眾人感到一陣緊張。這道光柱剛好覆蓋整個法陣,從法陣外邊隻能看到一陣刺目的白光,根本無法知道法陣中的具體情況。
“左老前輩,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怎麽看不到陣法中,蕭大哥沒事吧?”白仲卿麵帶擔憂的問道。
“白家小子啊,這個九陰聚陽陣我也是第一次布置,隻知道主持這個陣法必須得生機強大,得能承受住來自九幽之下的陰氣侵體,以身體為熔爐,以五髒化五行從而提煉純陰之氣。以至陰而生至陽,以至陽來重塑魂魄從而由死入活,爭取冥冥中的一線生機。蕭晨那小子有紫竹針護體,不死不滅生機足夠,隻要紫竹針不離體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的。”左老先生說完也有點擔憂,畢竟還有個郭金龍在暗處虎視眈眈。
“白家小子,你要是真擔心蕭晨那小子,還不如去法陣旁邊守護著,免得等會蕭晨正進行到緊要關頭,被郭金龍破壞了,那不僅人救不回來還把蕭晨小子搭了進去”說完左老便跑下腿,寧氣靜神魂遊太虛去了。
白仲卿一看左老頭不會在答話了,便找了另一個方位護持在法陣旁,隻是目光時不時的像法陣撇去。
忽然,眼前的法陣爆法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吹散了周圍的一切,白仲卿也不由的一個踉蹌,白仲卿定了定身體看過去。
此時,法陣處的光柱變成了一種星星點點的模樣,陣中我正盤膝坐在陳定的身後,雙手抵在陳定的背上。
“陳定,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完好無損的救回來!”我眼神堅定的盯著陳定說,手上不由加大了幾分力度,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功力傳送進陳定的體內。
“嗤~嗤”無盡的陰氣通過地書殘片不停的湧入我的身體,我感覺四肢都充斥著濃濃的陰氣。強大的氣流在我的體內亂串,好像要撕裂我的身體,一股劇痛也不知道從那個地方傳來。
“啊……”我忍不住發出一聲大叫,冷汗從臉上劃落了下來,手臂一直在打著擺。我盡全力才穩住自己的雙手,沒有離開陳定的背部。
“蕭晨,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薛慧從左老前輩的身側跑了出來,現在陣法外邊,滿臉擔憂的問我。
白仲卿也直直的盯著我,想要從我臉上看出此時的狀態來。
我強打起精神,努力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盯著眼前的薛慧說我很好,讓她別擔心。薛慧還想再說什麽,這時左老前輩的聲音慢悠悠的飄了過來“蕭晨沒事,你們別一驚一乍的。他隻是陰氣剛灌體,身體一時不適應而已,等會就好。”
左老前輩說完便對著我說到“蕭晨,把握好時間一定要在晚上兩點前施法完成。否則到時候陰陽交替,你會被那股力量攆成碎片。”
我的這會慢慢的適應了這股陰氣,身體的痛感也慢慢的能被我的大腦所接受。尤其是,我的雙手感覺陰氣流過去就像螞蟻在胳膊上爬行一樣,癢癢的卻很舒服。
地書殘片這會已經自主的飄在我的胸前,緊緊的貼著我的胸口,發出一陣一陣幽藍的光芒。我那麽尊重的一個人現在竟然變成那麽瘋狂,我真的不想和他作對,可是他一步步的硬生生把我逼在他的對立麵。
人心真是最難琢磨的事物了。正當我繼續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全身傳來一陣暖洋洋的感覺,就像初春的陽光一樣,給萬物發過來生機。
我頓時激動起來,這是地書殘片從陰氣中提煉出來的陽氣,因為這是由陰入陽所以這個陽氣又被稱為回陽露。
“左老前輩,回陽露已經提練出來了。我下來該怎麽辦?”我忙問左老前輩。
外邊的眾人聽我這麽一說,頓時歡呼不已。
“蕭晨小子,你確定你提煉出回陽露了?”左老前輩一副驚訝的問我。
我這會剛急不可耐的把一些陽氣渡過去,便頭也沒回的答道“我是按照您說的地書殘片傳出陽氣時就是回陽露出現之時”
“停下,快停下。你怎麽就直接把陽氣渡了過去,你那不是回陽露而是陳定的絕命散啊”左老前輩聽完我的話,急忙打斷我。
我被左老前輩嚇了一跳,忙問“前輩怎麽了,我是按照您說的做的啊!現在怎麽辦啊?”
左老前輩歎了口氣“之前的功夫都白費了。”說著抬頭看了下,月頭已經偏西了。
白仲卿和薛慧一臉不忍的問左老前輩“前輩難道就沒有一絲辦法了嗎?”
左老前輩沒有搭話,隻是自顧自的繞著陣法走著。
我頓時攤在了了陣中,不停的用拳頭砸著地麵。我第一次為自己的性急感到厭惡。
“再試一次吧,隻是這次我會調大陣法力度。可能會很痛苦,但是你千萬不能鬆懈過去,必須把自己的思想全集中在地書殘片上。否則,陳定會屍骨無存,你也會……”左老前輩這時繞著陣法走了一圈,停下來,對我說道。
“謝謝前輩,謝謝前輩。不管什麽後果我都願意承受,您開始吧!”聽著左老前輩的話,我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忙不迭的答應下來。隻要能救活陳定,就是用這條命去換我也願意。
這次陣法沒有散發出光柱之類的驚人景色,隻是一片沉寂。但是我坐在陣法中央,卻不由得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栗。好像有什麽冥冥中的強大存在在盯著我,我硬著頭皮繼續堅持著,沒敢挪動一步。
“開始了”隻聽見左老前輩大喝一聲,便啟動了陣法。
“嗡”的一聲傳進我的腦子,我全身瞬間沒有一絲感覺,過了會感覺全身像是被微風吹過一樣好舒服。還沒細細品味那酥爽,一股刺骨的痛從我身體各個地方傳來,那種痛就像用刀子慢慢的把人切成一條一條卻不切斷,然後用小火把一條一條的烤熟。
我沒有喊出聲來,我張了幾次口卻不知道怎麽喊,透入骨髓的劇痛剝奪了我身體所有的感官。腦海中這會隻有兩個念頭,一個是痛,一個是不能暈過去。
突然,一股溫潤的暖流從我的背部升起。慢慢的彌漫在我的四肢,我就像行走在沙漠中幹渴的旅人,看見了一潭清水。貪婪的吸取著這來之不易的舒適。
良久,我才感覺自己終於能重新察覺自己身體的狀況,便趕緊看向胸口。
隻見,地書殘片這會正發出炙熱的光芒,不斷的吸收著從陣法各種源源不斷的湧來的陰氣。
“左老前輩,下來該怎麽做?”隊於眼前這一幕,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便轉身看向左老前輩。
“你把右手中指劃破,讓你的中指緊緊的貼在地書殘片上,記住千萬不能鬆手。”
我依言把自己的中指咬破,放在地書殘片上。剛放上去,地書殘片便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我頓時感到一陣頭暈惡心,全身無力。隻見,地書殘片正從傷口處源源不斷的吸取著我的鮮血。
我強忍著不適堅持著,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感覺到自己這會看起來應該像一個幹屍一樣了。眼睛這會已經看不清前麵的景象了,身體不受控製的倒了下去。
我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向前倒去,中指死死地壓住地書殘片,把身體最後一絲血液也輸了進去。
忽然,我的脊背傳來一陣輕鳴。一片紫色豪光直接飛了出來,轉了個身直奔地書殘片而去。我抬起手剛想阻止,便感覺一陣無力不由得放下了手。
沒錯,這是我的紫竹針。它應該是把地書殘片當成了我的敵人,疾風驟雨的衝擊著地書殘片。我心裏一片絕望,回陽露已經成型,卻硬生生被打散了。
我一口氣沒緩過來差點暈死過去,正當我發怔時,紫竹針直接刺向了陳定的額頭。
“不!”我攤在地上大聲吼道。
紫竹針已經貫穿了陳定的頭顱,然後自顧自的回到了我的脊椎。
我從來沒有這麽恨過紫竹針,我現在恨不得把自己連它一起燒了去。
我機械的爬到陳定旁邊,緊緊的挨著他躺在地上。
“蕭晨,你別這樣,不是你的錯,我們先讓陳定入土為安吧!”
“蕭晨小子,這是天命。你看開吧!”
我呆呆的盯著夜空,沒有理會他們。白仲卿正要上前拉我,被左老前輩阻止了。“讓蕭晨小子一個人待會吧!”
我渾渾噩噩的躺了一夜,早上腦子才清醒過來。剛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便直直的向後摔去。
這時一雙手把我攙扶起來,耳邊傳來一副熟悉的聲音“蕭晨,你小子現在都不如小墨了,還沒吹風就先倒了!”
我呆呆的轉過頭去,看著正在摟著我肩膀的陳定,我強忍住不讓眼淚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