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次閑逛引發的災難
對於這個神經不那麽老好,卻身懷絕世神功的女道士,郝大賢決定敬而遠之,“那個,姑娘你怕是認錯人了,我就是一個來自小城市的包租公。
是,我承認我風流倜儻,多才多藝,還曾經力壓七號樓的林大爺,得到了街道夕陽紅跳舞大賽的一等獎,但肯定配不上做你的師兄。”
女道士驚異的瞪大眼睛,一雙清澈的眸子緊盯著郝大賢,“師兄,你竟然連記憶也被剝去了?
是了,一定是師傅害怕師兄你以後再為禍仙界,所以特意讓你連前世記憶也忘卻,師傅他老人家怎麽能如此狠心!”
郝大賢看著女道士自言自語個不停,嘴裏還時不時蹦出一個仙界,前世啥的,忍不住問道:“那啥,姑娘啊,聽你這意思,我上輩子好像很牛逼?”
“當然了!你可是仙界太上老君的弟子,師父老人家貴為三清至尊,你自然也是仙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而且你天資聰穎,短短千餘年就把乾清訣煉至七重境界,成為仙界年青一代翹楚,當時師兄你可是極其驕傲,萬事萬物盡皆不放在眼中,總是一副我自青天一道鴻的樣子,為何現在變得如此……如此……不務正業?”
女道士一開始說的神采飛揚,臉上盡是傾慕,可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吞吞吐吐起來,還時不時偷眼看郝大賢。
郝大賢知道這姑娘是想說自己猥瑣,不過人生在世,想把日子過痛快了,總是要有些犧牲的。
沉默了半晌,郝大賢又問道:“姑娘,咱們來捋捋啊,剛才你從天而降,說你自己是神經……咳,說你自己是神仙,然後一巴掌把我差點糊成相片,你別臉紅,這是事實對吧?
成,就憑你這力道,我相信你是神仙,但你又說我也是神仙,還是太上老君的弟子,那我要真這麽牛逼,為啥被仙界雙規了?因為貪汙?還是受賄?要不就是養二奶?”
女道士聽得一陣迷惑,“師兄,貪汙我懂,仙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相信你會貪汙,但什麽叫雙規?受賄和養二奶又是什麽?”
郝大賢擺擺手,“其他的你別管,雙規的意思就是,我被踢出你們這個神仙係統了,不能再當仙界年青一代的扛把子,也不能啥又青又紅的了。”
“是我自青天一道鴻,意思是青天雖無限,我卻隻管鴻毛般逍遙自在。”女道士認真解釋道。
郝大賢一臉不耐,“成成成,你也別念詩了,就說我為啥不能當神仙了。”
“因為你用師傅的煉丹爐煉彈藥。”女道士小聲說道。
郝大賢一聽這話,當即拍案而起,“哎喲臥槽,你們這是黑幕吧?這是欲加之罪,那個啥……不怕沒詞兒!
煉丹爐不就是用來練丹藥的嗎?合著老子那麽天才,那麽受賞識,就因為生火點了個爐子,就被弄下台了?”
女道士慌亂的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連忙擺手道:“師兄你小點聲,小心被師傅聽到,而且你當時之所以被罰,不是因為煉丹藥,是煉彈藥。”
“四聲那個?”郝大賢好奇道。
女道士小心的點點頭,“嗯,那時你在仙界實在太寂寞,就跑出去溜達,誰想碰到了魔族的三皇子,然後你把人家給打了一頓,還搶了人家的魔族法寶隕天彈。
因為你閑著無聊,想要研究隕天彈的內部構造,可又打不開,所以就丟進了師傅的爐子裏去煉,結果把師傅的煉丹爐給炸了。”
郝大賢聽得目瞪口呆,“這不是個神經病嗎?”
女道士擺弄著衣角,小聲說道:“師傅他老人家也是這麽說的,所以把你給丟下人間,說是讓你曆練曆練心性,可我一直聽說人間多是奸詐狡猾之輩,擔心師兄你這麽老實會被騙,所以就偷偷跑下來保護你了。”
郝大賢聽得直翻白眼,“行了行了,還老實,前世的我怕不是個傻子吧?”
雖然這麽說著,郝大賢也總算搞明白了這女道士的身份和來這裏的原因,眼看著女道士可憐巴巴的瞅著自己,他緊忙搖搖頭,“不對不對!差點中了你的美人計,你光這麽空口無憑的說,我可不能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來這裏騙吃騙喝的!”
女道士焦急的跺跺腳,“那師兄你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我?”
郝大賢用手摩挲著下巴,眼睛一個勁兒的打量女道士,他在想如果這娘們真是神仙,那是不是能變出錢來?
想到這裏,郝大賢頓時興奮起來,緊忙從懷裏拿出一張紅票,“你能變出跟這個一模一樣的錢嗎?”
“師兄,天下哪有可以做到無中生有的法術啊?如果你隻是想讓我證明自己是神仙的話,那我可以用別的辦法。”
女道士說著,眼睛也開始四下掃視,正好這會兒一隻老鼠從不遠處跑了過來,正哆哆嗦嗦的四處覓食。
郝大賢已經習慣了這個場景,所以沒在意,結果女道士眼睛一亮,上前一把將老鼠提起來,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顆青色的丹藥,拍進了老鼠的嘴裏。
“師兄,這是師傅練的青障丹,裏麵蘊含著一絲生命之靈,可以催促一些弱小生靈進化。”女道士滿是得意的解釋道。
郝大賢撇撇嘴,“我隻聽說過青光眼,這什麽青障丹要是真可以催促生靈進化,那豈不是長生不死也有希望了?”
女道士正要回話,結果吃了青障丹的老鼠忽然掙脫開她的手,一家夥躥到了郝大賢的老板桌下麵,抽出一塊墊桌子腿兒的板磚,怒聲嘶吼,“貓呢!郝大賢你養的貓呢,讓那孫子出來!”
郝大賢頓時震驚不已,他目瞪口呆的看了老鼠半晌,然後艱難的問女道士,“你那青障丹,裏麵至少兌了半斤二鍋頭吧?”
女道士正得意郝大賢的吃驚,聽到這話卻一陣好奇,“師兄,二鍋頭是什麽?”
“一種能讓人變強、賺錢,還能失身的神秘武器,在俺們人間很流行。”郝大賢隨意應付了一句,然後指著氣勢洶洶的老鼠,“那啥,女仙人,你能讓它變回去嗎,它這樣讓我很不適應。”
“不成,今天誰勸也不成!老子就得跟那破貓拚了,它娘的,街上明明有那麽多老鼠,每天就追我!就追我!
咱們不說雨露均沾吧,那汽車還有個單雙號,休息日呢,老子整天一出門就擔驚受怕的,這是招誰惹誰了?!”
說著說著,老鼠一陣委屈上心頭,一溜煙跑到了自己洞裏,然後拖出來一包抽紙,一腚坐在板磚上,開始哭訴郝大賢家貓的不是。
真真兒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唯一可惜的是郝大賢家裏沒貓,那是街上的流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