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包山
“家裏來客人啦？”單文月一揚下巴，指了指剛才王大寶回來的方向。
王大寶看著單文月雪白的脖子，咽了口口水。“啊，是。來串串親戚。”王大寶並沒有和外人說自己賣杜鵑賺錢的事。萬一被別人有樣學樣的也去挖了賣，自己的來錢道可就要窄了。後山上那杜鵑雖說品相不是十分好，但是掛在網上賣個幾十幾百的也是有人買的。
“呦，你家還有這麽漂亮的親戚呢？這些年咋沒見過。”單文月和王家前後院住著，熟悉。剛才從後窗戶看到大寶媽對人家那麽熱情，還是個時髦的漂亮姑娘，自己對王大寶有了那種心思，看到這一幕心裏多少有點吃味。
“嘿嘿，哪有你漂亮啊，文月姐。”王大寶壞笑著看了看單文月那圓鼓鼓的胸脯。
單文月自然知道，王大寶看她，也沒避諱。大大方方的說道：“就屬你嘴甜。會哄人。上我家來嘮嘮嗑啊。”說完手指繞著垂下來的一縷頭發轉了幾圈。
王大寶倒是真想去，但是心裏惦記著後山那片杜鵑林。推辭道：“我媽叫我還有事，等我忙完的，哪天去哈。”
單文月心裏一陣失落，但是也沒有說什麽：“去吧，有好事想著點姐。”扭著腰就轉了身，那緊俏的小屁股左右擺動著，看的王大寶心裏一陣燥熱。“真能騷，哪天非把你辦了不可。”扭身向自家院子走去。
“媽，媽！”王大寶一進院子就喊了起來。
“整園子呢，啥事啊。”宋曉麗遠遠的回應道。
“媽，你出來，跟你商量點事。”王大寶屁股極重的坐在剛才蘇憐坐過的藤椅上，仿佛累的不行了似的。
宋曉麗洗了洗手走過來也坐下。
“媽，你知道我這杜鵑哪來的嗎？”王大寶賣著關子。
“後山上唄，還有哪。咱這村子就那有杜鵑。”宋曉麗端起一杯茶喝下肚，這下午的大太陽曬得人實在難受。
“媽你真聰明！你說我把後山包下來得花多少錢。”王大寶拿起一個黃瓜哢哧哢哧的嚼了起來。
宋曉麗有點愣神，“整個後山？”
“啊。後山。”王大寶沒注意宋曉麗的表情。
“你想賣山上那杜鵑啊？剛才那倆人說能收多少？”宋曉麗實在不敢想，包一座山這種事，在她們窮人家出現。
“蘇總說了，隻要保證杜鵑的品相，她們基地長期收。”王大寶又嚼了一會接著說：“媽，那三千塊錢收好了嗎？”
宋曉麗心裏忐忑起來：“那姓蘇的孩子看著是挺好的，但是現在這壞人多。這事能成嗎？萬一包了山，她們再不要了。咱的錢不就打了水漂了。”
“媽，你放心吧。咱這杜鵑在網上有的是人要。賠不了，就是要包山的話，得用錢跟村裏簽合同。可能咱家房子，今年要修不上了。”王大寶遲疑著說道，這回他瞟了一眼宋曉麗的臉色。村裏人有了錢，都是先蓋房。自己這答應給家裏修房子的錢又要拿回來，有點不好意思。
宋曉麗遲疑了一會兒說道：“等你爸回來，問問他吧。咱這房子早一年晚一年修都不算啥事。就是這包山的事，還得和你爸商量商量。”
王大寶沒有多說什麽，正好想等王兵回來問問他，跟村裏包山能花多少錢，萬一二、三十萬能包下來。實在不行就把留的那兩顆黃精賣了也差不多夠了。
宋曉麗心裏裝了事，晚飯做的心不在焉的。王兵下午四點多到家，就開飯了。
宋曉麗拿出三千塊錢來，擺在炕桌上。“大寶賺的。”
王兵端起酒盅喝了一口心情極好：“大寶又幹啥賺的。”
王大寶嫌棄菜做的不好吃，拿著筷子就著小鹹菜往嘴裏扒拉飯。“賣了株杜鵑花。”
“啥？杜鵑花？後山上那種嗎？”王兵也是十分驚訝。宋曉麗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王兵說了一遍。王兵聽得很認真，直到聽到要包山，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包山，包啥山。咱村那山啥也沒有，前幾年老王頭包了兩年，折騰什麽散養雞，最後不整賠了嗎。”
“王豔偉他爹包過山？”王大寶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啊，包了兩年賠了七八萬塊錢。因為這事，他兒媳婦都不樂意了，錢都是老丈人家借來的。”王兵吱嘍一口又喝了一盅酒。
“爹，我要包山，那是有銷路了才包。和王豔偉他爹不一樣。他爹是先養了愁賣。咱家是先賣了，再養。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王大寶把飯碗一放，正色說道。
王兵和宋曉麗換了個顏色，宋曉麗顯然也在遲疑，窮人家沒見過這麽多錢，一下子投山裏去，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王大寶見爹媽都不知聲，心底有些怨氣。“爹，那我問你。王豔偉他爹包山花多少錢？”
“好像聽說是一年三萬。不能伐木隻能養殖。”王兵夾了口菜，隱隱聽出兒子有些生氣了。心裏也有點虛，這十二萬還是兒子賺的，自己和宋曉麗捂著不讓動，確實有點不好。話往回收了收，“爸是怕你這投資不靠譜，你看在網上認識的人，萬一他們反悔了。咱們也沒招。這錢，你媽還想留著給你娶媳婦用。”
“爸，你別說了。一年三萬我還是能弄到。這山我得包，明個下午你別上地了，咱倆去村上。”王大寶說完就要下桌。
宋曉麗趕忙叫住他：“兒，你上哪去。”
“找我舅老爺合計合計去，你們倆思想太頑固。”王大寶轉身往外麵走，身後傳來宋曉麗的聲音：“大寶，你別朝你舅老爺借錢啊，他家就他自己了，那點養老錢，咱可不能動！”
王大寶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家門長舒一口鬱悶之氣。“這爹媽，咋跟貔貅似的呢，拿著錢就不鬆手了。這以後掙了錢，自己可得留著點了。”心想著就往舅老爺家走去。
也沒心情繞遠爬趙依曼家牆頭了，直接奔向宋建軍家。路過張麗玲家的時候，見大門虛掩著，還是忍不住往裏麵瞅了一眼，張麗玲站在院子裏洗頭呢，彎腰叉著腿，本來就翹的大屁股正對著門，被王大寶瞧了個正著。“哎呦，我的天。這屁股真是便宜了王豔偉。”腦袋裏不禁回想了一下那天在自己家炕上，把她壓倒時身下那柔軟的感覺。心中的不快頓時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