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趕盡殺絕(上)
少年這一係列的動作,不得不說是蘇姑娘的功勞。
自打展飛鴻一言指出凶手乃是南宮彬的時候,蘇傳芳就在他耳邊一步步地道出了計劃。從剛開始的真言真語,迫使南宮彬心神慌亂,其實已經種下了目前這兩股敵人反目成仇的種子。
畢竟這隱藏其形的南宮家獨門戰技,隻有展飛鴻一人能夠看見。
那也就代表著,倘若對方能夠相信他的話,顛倒是非還不是舉手之勞的事?蘇傳芳便是充分利用這一點,將這身陷重圍的局麵硬給扭轉了過來。
展飛鴻緊了緊摟住少女的雙手,有些興奮地瞅了她一眼,想要偷偷說上一些誇讚的話。然而待他看清懷中的蘇姑娘臉色之時,剛剛變好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
“你發燒了?”輕聲在她耳邊詢問一聲,少年緊鎖雙眉。
蘇傳芳眯著兩顆大眼睛,額頭燙的厲害,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搖頭,不叫展飛鴻擔心,可使了半天的勁,隻是歪了歪腦袋。
展飛鴻看她這個樣子,心裏更著急了。雖然蘇姑娘能被血魔天狼附身,可撇去這一點,她終究是個普通女孩,不像修行之人,百病不侵。之前在溪邊洗過頭以後就被這幫家夥不分青紅皂白地捆到網中,一路抬來遭了不少風寒,不免要發起高燒。
即使如此,她還是強忍住頭暈目眩的感覺,指引少年與南宮彬鬥智不斷,最終成功翻過了局勢。
“唔。。。。。。”蘇傳芳張開了小嘴,想要說些什麽,可腦中一陣難受使得她閉上了眼睛。
“趁,趁現在。。。。。。逃!”
聽到對方的指示,展飛鴻心中一淩,急忙整理情緒。如果他繼續這樣方寸大亂的話,蘇姑娘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隻有逃出去這一件!
與此同時,南宮彬與林元海開始大打出手。
“你是豬腦子嗎?”
一向溫文爾雅的南宮二少爺終於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他的一雙冷目透出極度蔑視的眼神,皺著眉頭罵道。
隨著他的聲音,數股無形的流動迅速包圍了林元海那赤紅的雙掌,將其牢牢地鎖在了一起。
“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一個通緝惡榜掛有名號的匪類?”
淒慘的叫聲從林元海嘴中爆了出來,他那被無形戰技綁住的雙手,瞬間扭成麻花一般,碎骨刺破皮肉,鮮血從中飛濺而出。
“你就是個垃圾,隻配死的垃圾。”
那揪住林莊主的勁道猛地鬆弛開來,林元海跌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慘叫還沒超過兩息的工夫,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他的肺葉已經被人家憑空給穿了個大窟窿。
林元海幾乎凸出眼眶的眼球不由得轉向自己的胸前,卻發現那憑空出現的傷口正在朝上下兩個方向撕裂開來,海量的血水如瀑布般湧落大堂的青石磚地。
周邊和大堂外圍觀的林家人個個都嚇傻了,他們哪見過如此殘忍的殺人方式,有些個生性膽小的女人直接軟到了下去,全身顫抖不已。
“莊主啊!”還是站在堂裏的幾名黑衣人最先緩過神來,他們瞪著通紅的眼睛,齊刷刷地從腰間抽出了由凶獸遺骸製成的特殊彎刀,紛紛朝南宮彬衝了過去。
“你們一樣是垃圾,就陪他一起死吧!”
南宮公子的嘴角微微翹起,一抹殘忍的微笑浮上了他的麵孔。兩隻垂下身下的手掌向上一抬,那數條藏於空氣之中的無形戰技開始大肆施虐。
一時間林家莊的大堂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十幾個頭顱在地上滾來滾去。
堂外的莊民們見到這猶如閻羅地獄般的情景,不由自主地開始向後撤散,他們很清楚憑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對抗這眼不能見的恐怖敵人。
“想跑?”南宮彬解決掉最後一個大堂之中的林家人,一雙充滿了殺意的眸子瞄向了堂外那些修為尚淺,甚至並未修行者的普通婦孺,冷冷地說道:“凡是阻擋我坐上家主位置的存在,必須死。”
邁起步子,他周邊空氣出現一條條不規律的波動,默默地走向了堂外。
展飛鴻眼睜睜地看著南宮彬殺了一個又一個林家人,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他很不理解這身為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宮世家新秀,做劊子手的本領竟然比他們口中那些邪魔妖修更為熟練。
難道說為了一個“名”字,他就能不顧良心,冷著血殺掉這麽多人嗎?
少年忍不住打個哆嗦,看來這種偽君子,瘋起來要比真小人還要可怕得多。他連忙抱緊蘇姑娘,趁南宮彬忙著製造殺孽的時候拱到了牆邊,後背貼住牆壁。
“地仙,喚!”雙手在蘇傳芳纖細的腰肢後麵捏成一個訣,展飛鴻將逃脫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這隻百靈譜排行第五的小家夥上麵。
眼看蘇姑娘的胸前一陣亂動,地仙鼠從中鑽了出來,乖巧地爬上了展飛鴻的肩頭。
展飛鴻一邊觀望著南宮彬的動作,一邊對地仙鼠又擠眼又咧嘴的,迫切希望它能感受自己的心意。可折騰了一會兒,地仙鼠仍舊不明所以地歪著腦袋看向少年,嘴中時不時地“吱吱”叫上一聲。
“帶我們逃呀!”展飛鴻隻氣得呼出了聲,虧這小東西還能那麽高的排名,就是換做造化,也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沒想到他這一聲氣話,倒讓地仙鼠點點小腦袋,迅速爬到了鞋麵上。
“原來這高等靈獸,能夠聽懂人語啊。。。。。。”展飛鴻不禁歎道,話音未落,他就“嗖”地一下消失在了牆邊。
一道棕光閃過,少年和地仙鼠的身形出現在牆外。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望了一眼天空中那輪明月,忽地發現自個懷中少了什麽。
“壞了,蘇姑娘!”展飛鴻摸摸前胸,空蕩蕩的。他這才明白感情地仙鼠的縮地之術,並不能攜帶其他人等。
“快回去!”他心裏焦急萬分,衝地仙鼠怒聲喊道。
小家夥哪裏明白他的心思,有些委屈地“吱”叫了一聲,不情願地將小爪子再次點向地麵,一人一獸“嗖”地回到了大堂內的牆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