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無影蟄皇
“就憑你?”
白皙的手掌驟然握住了砰向胸口那一拳,兩道波紋從掌心蕩開,輕而易舉地壓製住了少年的靈武戰技——二重拳勁!
“小臭蟲,別以為我沒動過雙手,就看扁了它們。”嘴角抽動了兩下,南宮彬猛地加重了五指上的力道,蔚藍色靈壓頓時爆炸開來,仿佛要生生攥碎對方的腕子。
不過這一擊,卻撲了空,原本緊實的感覺“呼”地消失不見,他那五根手指彎到了一起。
棕色的煙芒閃出了數丈距離,展飛鴻抬起胳膊定睛一看,五條深深的手印烙在了自己的袍袖之上,甚至嵌在了肉裏麵。
原以為這畜生用慣了無形戰技,近身搏鬥定然是他的短板,沒想到這一爪下去,竟然比自己的千鈞拳還要強上許多!
幸虧經過兩天兩夜,數千次縮地之術的配合訓練,少年與地仙鼠的默契已然達到了動隨心念的地步,否則等到他開口提醒的時候,臂骨早已碎成了粉末。
猩紅瞳仁劃向了正在扭過頭來的南宮彬,他反手一抖,金色氣息再一次覆蓋上了整個拳頭,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既然來了,哪怕你有天大的能耐,也要誅於我的手中!
“也不知你從哪兒學來這小小伎倆,就敢跟我麵前班門弄斧,真不曉得什麽叫做天高地厚!”
又一次被少年逃出了眼睛,南宮彬露出不屑的神色,身後那兩條蔚藍的物體突地拍在地上,分出一條條細小絲叉,朝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這便是南宮家的秘傳戰技——控百丈!
傳聞修煉到極致,百丈之內的風吹草動,無不知曉!哪怕敵人利用天財地寶或特殊技法將其氣息隱藏得虛無縹緲,都能\\毫無差錯的探知到底!
“哼。”
蔑笑之聲從南宮彬嘴中輕輕響起,不等棕光乍現,他便反手一掌拍向右側虛空。
等到這一掌之力完全爆發的同時,展飛鴻的身影不偏不倚地撞了上去,隻見藍光大閃,他連連倒退七八步,才勉強停住兩腿。
“米粒之光,也敢於日月爭輝?”
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南宮彬揚起下巴,將打出去的手掌甩回背後。
半片鋪於地麵的感知靈網重新匯聚成一張蔚藍大手,朝捂住肚子暗暗喘息的展飛鴻壓了過去。
左移八丈!
把一口湧上喉頭的鮮血咽回肚子,少年死死盯住那撲天而來的巨大手掌,終於在緊要關頭躲到了一旁。
待等身形落定,他的嘴角撇了苦笑,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小瞧了南宮世家。
光是憑借目前的縮地之術,恐怕再去創造一次近身的機會,都十分困難了!
難道說,今晚的打算,全部成了泡影?!
這個念頭剛剛在少年腦中浮起,便被他否定了下去。
假若我今晚撤走,這畜生便有了警惕,再想找機會誅殺於他,簡直比登天還難。
到那時,秀兒的仇怎麽辦?景苑鎮老老少少數百條人命的仇,誰來報?
戰得過要殺,戰不過,也要殺!
猩紅的火苗之中再次燃起了滔天怒意,展飛鴻將蛟龍雙瞳施展到了極限地步!
“就算你能感應我的位置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跟上我的速度!”
手中第三次爆起耀眼的金色光芒,少年的消失速度,儼然比剛才快了兩倍有餘。
“嗯?”
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單邊的無形戰技重新化為千絲萬縷,探知起周圍的所有動靜。然而等到“控百丈”完全施展,南宮彬卻發現自己有些抓不住少年的位置了。
背在身後的雙手變得猶豫不止,直到幾個刹那過去,他仍舊沒能打出一拳一掌!
好快。。。。。。
腦中不由自主地感歎了對方的速度,南宮彬臉上並沒有露出半分惶恐之色,反而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展飛鴻的拳頭便如期而至,穿過條條蔚藍靈波,眼看就要打在他的軟肋之上!
見對方甚至來不及反應,少年不禁鬆了口氣,由此可見,他與這畜生之間,還是有力可拚的。
但就在他自信滿滿的時候,地麵那開枝散葉的蔚藍靈波隻用了不到半瞬的工夫,便全部回縮至南宮彬的周身上下,將他緊緊包裹在了其中。
隨後,這層藍光飛速擴散,打了少年一個措手不及。
“哎——”呼聲剛起,就被澎湃的靈壓給碾得戛然而止,展飛鴻隻覺得眼中除了藍色,什麽也看不見了。
至於他的身子,更是硬生生地懸在了半空,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就這樣宰掉你,未免太便宜你了。”站在藍色光芒正中央的南宮彬冷笑一聲,這擴大了數丈有餘的半圓形靈波形體漸漸黯淡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真實存在般的厚重感。
如果有人見過去海裏遊玩過的話,一定能夠認出這個東西的模樣。
這看似圓鼓鼓的東西,竟然與水母極為相似!
而南宮世家的掌門靈獸,便是那百靈譜中排行第二十七名的靈獸——無影蜇皇!
看到這由蔚藍靈波組成的巨大水母,展飛鴻那猩紅的眼眸黯淡了些許,對於這個龐然大物,他甚至找不出半點破綻。
一道棕光在半空中閃過,他唯有先逃過對方的壓迫,再作他想了。
可惜就連這次虎口脫險,都沒能順利的完成下去。
就在他消失那一刻,兩道蔚藍觸手從巨型水母的身下飛甩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照準展飛鴻的落點紮了過去。
而少年因為受到這龐然大物的震撼,蛟龍雙瞳的極限之力被生生打斷,再也達不到數倍效果,最終被南宮彬看破了蹤跡。
兩條觸手不差分毫地纏住了展飛鴻的雙腿,登時便往天上揮去。
“吱吱吱吱!!”扒在他後肩頭的小地仙一個不小心沒抓穩,硬是順著切線方向射了出去,在空中焦急地吱吱亂叫不止。
壞了——
展飛鴻哪裏想到會出現這種紕漏,他下意識摸摸肩膀,沒等心中泛起冰涼,就被砸在了堅硬的磚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