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朋友妻被人欺
抓著二蛋的頭發,王濤狠狠甩了二蛋一巴掌,怒罵道:“你他媽給我醒一醒!”
二蛋一連吐出三口黃水,嘴唇發青,渾身顫抖地看著王濤,忽然間,兩眼放射出激動的火花,裂開大嘴,哇的一聲哭了。
“濤,山杏死了-——山杏死了——山杏被人害死了-——”
王濤聞聽此言,整顆心瞬間沉入海底。雙手緊緊捧住二蛋的臉頰,大聲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二蛋滿臉淚痕地對王濤哭訴道:“山杏死了-——被壞人強、奸——一時想不開,她——上吊死了——嗚嗚——”
王濤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失落,那個潑辣的黑妞怎麽會死呢?那可是全村除了香草之外,最潑辣的女孩子。她可以在在姐妹們出嫁擔當伴娘的時候,用火機燒輕薄她的漢子們的胡子。她可以在元寶灣水淺的時候,在一群光著膀子的男孩子們的簇擁下,像個男孩子一樣,挽起褲管,跳進元寶灣摸魚。小時候,大家都叫她假小子。假小子怎麽這麽想不開?
王濤拖拽著二蛋來到岸邊,兩個人身上嘩啦嘩啦直往下淌水。
經過在元寶灣裏這一頓折騰,二蛋身上的惡臭全無。洗掉了身上臉上的汙垢。現在看來,除了頭發淩亂不堪不住往下滴水之外,五官長得還算端正。從麵相上看,是個純樸的鄉村漢子。
王濤拎著二蛋,把二蛋一把丟在岸邊,二蛋大嘴一咧,嗚嗚的哭個不停。王濤問香草:“香草,告訴我倒地發生了什麽事?山杏是怎麽死的?誰強、奸了她?”
香草眼圈一紅,抽噎兩聲,說道:“是縣城裏的痞子刀疤龍強、奸了山杏。山杏哭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後趁人不注意,上了吊——”
王濤氣得怒火中燒。大聲質問道:“誰是刀疤龍?”
“縣城裏的一個小痞子,據說他的叔叔是警察局局長,他有一個堂哥在咱們鄉派出所擔任副所長。其實,刀疤龍早就對山杏窺視已久。有好幾次,我和山杏在針織廠下班回家的路上,他都對我們都手動腳。那一天,我生病請了一天假。山杏下班後一個人騎著電瓶車回家,他們在路上截住了山杏。就把山杏-——嗚嗚——可憐的山杏-——”香草也跟著哭了起來。
“你們難道沒領著山杏去報案?”王濤怒問道。
可是,話一說出來,他就後悔了。在農村,一個大姑娘的清白被人玷汙,隻能忍氣吞聲,不聲不響找個老實的漢子,或者是年齡大點的光棍隨隨便便嫁了。了卻此生。哪裏敢聲張?
聽香草說,這刀疤龍的叔叔是公安局局長,堂兄是派出所所長。這每個官銜拿出來,在鄉民看來都是天大的官。如果真的報案,他們真的能給山杏伸冤,把他們的侄子、堂弟繩之於法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山杏是被他們逼死的呀!
小三毛湊到二蛋身邊,伸出黑乎乎的小手,不停地給二蛋抹著眼淚。稚聲稚氣的安慰道:“哥,你別哭了。咱爹說了,天下何處無芳草-——”
“去——去-——滾一邊去!”痛哭流涕的二蛋伸手把三毛推搡到一邊。三毛一個站立不穩,砰的一下摔了個屁蹲。
誰知,小三毛並沒哭,從地上爬起來,跑到二蛋麵前,裂開少了兩顆大門牙的小嘴笑道:“哥,你終於開口說話了,你都好幾天沒說過一句話了-——哈哈——你終於說話了——”
三毛笑得很開心。可是站在岸邊的這些少男少女卻一陣心酸。
王濤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擰了一把,回身對傲小雲說道:“小雲,讓老康他們開車,咱們現在就去縣城。”
香草幾步跑過來,抱住王濤的胳膊,說道:“濤哥哥,現在都已經晌午了。吃了飯再去吧。”
誰知王濤氣呼呼的對她說:“山杏死的這麽冤,吃個狗屁的飯?要吃你自己回家吃。”
挨了王濤一頓湊罵,香草不惱反喜,再次伸手抱住王濤的胳膊,對著站在遠處的大美女陳可馨,示威性的撇了撇嘴。好像王濤就是她的私人物品。弄得陳可馨哭笑不得。
三刀站在一旁,皺著眉頭暗道:“難道香草這丫頭跟自己一樣,也有受虐傾向?”
穿好衣服,王濤走到陳可馨身邊,歉意的說道:“我去縣城辦點事,你也累了吧?讓三毛領著你回家吃點飯,好好休息休息。”
陳可馨搖了搖頭,眨動著一雙含水秋眸,語調平靜的說道:“我不累。反正我現在也不餓,正好跟著你們去縣城看看。”香草在一旁看到自己的濤哥哥對這女人說話如此溫和,小嘴撅的幾乎可以掛一打油瓶。
拉起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二蛋,王濤又甩了個他一個耳光。怒道:“閉嘴!”
眾人看得一陣咂舌。
誰知,這一招還真靈。二蛋立刻閉嘴,不哭了。
“走,先回你家,換一身幹淨衣服,哥領著你去報仇。刀疤龍?他個兔崽子!膽敢欺負我的兄弟姐妹。看我不收拾死他!!”王濤怒氣衝衝的吼道。
這一刻,陳可馨有一種錯覺,她以前認識的那一個笑起來有些羞澀的大男孩不見了,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窮山惡水出刁民,難道這才是真正的他?他在雲海的所作所為,難道都是帶著偽裝?戴著麵具嗎?
傲小雲答應了一聲,回身到村子裏找老康他們去開車。
三刀和花笑看到自己老大暴怒的情景,都是眼前一亮。自己老大真沒有辱沒‘醫管禽獸’頭把交椅的名聲。夠血性!夠爺們!
王濤的母親做了一頓非常豐盛的午飯,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長長的出了口氣。
雖說王濤的母親才四十出頭,可是農村的風霜日曬不比城裏。城市裏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有各種高檔化妝品護膚,跟歲月做著殊死搏鬥,四五十歲的女人,遠遠看上去就像三十來歲。
農村繁重的勞動,使王濤的母親一頭青絲過早的染上了白霜,額角已經爬上好幾條魚尾紋。背微駝。雙手關節粗大,手上滿是老繭。
做好飯後,王濤的母親出門喊孩子們回家吃飯。
可是,剛一走出家門,就看到停在門外的兩輛黑乎乎的大汽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