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玉連生一聽轉過頭來瞅了她一眼,看著自家師弟,麵色難看地道:“師弟,以後這種話在他們麵前你要聲一些,知道嗎?”
那藥童是個實誠的孩子,況且沒出過相思穀,還以為其中有什麽玄妙,一副虛心請假的樣子道:“師兄,這是為何?”
玉連生被他這神情、語氣堵得一句話也不出來,要解釋也覺得不知從何起,隻得甩了甩袖子道:“玉蜀黎,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呢?”
“我就是在聽師兄話呀。”玉蜀黎實在不知道為什麽好好兒的,大師兄會生氣。
玉連生無力地歎了口氣道:“好了,趕緊走吧。”
伊傾倒沒注意他們,隻是看著自己身旁的顏如故是不是抬眼看自己時,她問了句:“累嗎?”
“不累。”顏如故覺得和眼前的這個女子在一起,他就很心安,他知道自己再也不用見到那個壞女人了。因此和伊傾在一起做什麽他都是開心的。
南方的秋唯有早晚涼意最甚,中午的時候日頭還隱隱能和夏相比,伊傾替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道:“若是累了,你要,我們可以休息一下再走的。”
“不會的。”他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看著伊傾搖頭。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眾人終於看到了相思院,相思院一進門的院子裏就晾曬了很多草藥,空氣中隱隱的都有藥香的味道。玉連生看著還是和從前一樣的院,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轉身對著伊傾他們道:“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我師父。”
他得先去給老人家一聲,不然一聲不響地把人帶回來了,那老頭兒的脾氣怪著呢,一會給他出什麽難題了也不一定。
他轉頭對旁邊的玉蜀黎道:“好了,栗子,你就幫我好好招待客人啊。”
他著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玉蜀黎笑著看著眾人,有禮地道:“各位哥哥姐姐,請隨我來!”
上官靜月有些擔心地看著走遠的玉連生,笑著對著旁邊的玉蜀黎道:“栗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玉蜀黎從就呆在相思穀,很少與外人接觸,此刻有人主動和他話,他自然是願意的:“這位姐姐,當然可以了,隻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你叫我靜月姐姐就好了。”她看著這孩如此禮貌,又是玉連生的師弟,自然怎麽看怎麽順眼了。
“栗子,你你師兄會被你師父罵嗎?”她看著玉連生消失的拐角,擔憂地問了一句。
玉蜀黎雖然沒有與外人接觸,但是從鬼靈精怪,慣會察言觀色,見她麵上隱隱擔憂的樣子道:“姐姐不必擔心我師兄,我師父其實很疼我大師兄的。”
他一麵一麵指著院子裏的木凳子和木桌子道:“各位哥哥姐姐稍候片刻,我去給你們倒茶來。”
他放下背簍,朝著午後跑去,一麵跑一麵叫:“夏枯草,師兄回來了,還帶了客人呢,快備些茶水。”
上官靜月一聽,頓時樂了坐在伊傾的旁邊道:“姐,你聽他們這名字,玉蜀黎,夏枯草?他們這師父心可真大呀。取名都是按藥名來的啊。”
伊傾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注意言辭,再怎麽那也是玉連生的師父呢。”
上官靜月撇了撇嘴,看了眼自己旁邊的紅豆,想到了什麽似的驚道:“姐,起來,相思子好像就是紅豆哎。”
伊傾聽見她這話瞪了她一眼道:“誰不知道啊,就你大驚怪。”
上官靜月卻意味深長地看著伊傾,神色不明地道:“姐,我還真沒想到啊!”
伊傾受不了她這陰陽怪氣的樣子,翻了翻白眼:“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又看了眼旁邊閉著嘴巴心看著自己的顏如故道:“你就少兩句吧。”
就在這時,玉蜀黎端著茶走了出來,他將托盤裏的竹杯子督了眾饒麵前道:“各位哥哥姐姐,寒舍隻有這種茶。還望各位不要嫌棄才好。”
“栗子的哪裏話,能有這麽一杯清茶解渴,那可是我現在最開心的事情呢!”上官靜月端著茶杯品了品道:“好茶!”
“姐姐喜歡就好!”玉蜀黎樂嗬嗬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上官靜月笑道:“栗子,你,你師兄他……怎麽還不來呀?”
栗子畢竟是孩子,聽了這話就道:“要不,我去看看吧!”
“謝謝你!”上官靜月一口回道,生怕人家反悔似的。
伊傾搖了搖頭,麵前赫然出現一杯水,伊傾抬頭看著正端著茶水的顏如故,他道:“伊伊喝水!”
上官靜月滿意地看著跑遠的玉蜀黎,轉頭就看著這一幕道:“顏大將軍現在還學會疼人了呢?”
伊傾一聽這話辯解道:“靜兒,他現在這樣你就少兩句!”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不知貴客到訪,真是有失遠迎。”
“元老先生客氣了。”伊傾站起身來點頭致意道:“是我們不請自來,叨擾了先生的清淨,還請先生不要怪罪才是!”
元寧子拾級而下,聽著伊傾這番話笑了笑:“這女娃可真會話。”
玉連生那白眼都快翻到上去了,心裏暗道:“師父你人家是貴客,現在又人家是女娃,可真是……”
“哪裏……”伊傾低頭淺笑。
“我這個劣徒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臉神秘地開口。
伊傾看見他這老頑童的模樣,一愣,隨即笑著道:“元先生哪裏話?這些年還要多謝連太醫呢,他醫術高明,救死扶傷,有這樣的人,是大家的福氣。”
她這話得元老先生那叫一個身心舒坦,得意地點零頭,伊傾見此又道:“元老先生醫術高明,徒弟自然是隨師父的!”
老先生一聽這話,眉開眼笑道:“行吧,先住下來。”
他著便得意洋洋地轉身朝著院子外走去,伊傾正要出言挽留,他的聲音傳來:“哎呀,坐了一下午,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