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 不辭冰雪為卿熱（1）
三日後，西街——
西街相較於別的街角，這一帶最是魚龍混雜，人來人往中看似無名卒，但其背後皆有不為人知的東西。
秦瑤雅不大明白為什麽那個人一定要約在這樣的地方，而為了掩人耳目，她今日穿著粗布衣裳手提竹籃，就連她的身邊的彤兒也一樣。
街道極窄，因為前些下了雨，路上的爛菜葉隨處可見；路兩旁還有人在濕漉漉的地上鋪了席子擺些玩意兒叫賣。所以本來就很窄的街道，此時此刻就更加逼仄難行了。
這都不算什麽。
最讓她受不聊是，那種蔬菜腐爛的氣味，以及行人身上的臭味。她隻好一麵偶組一麵掩鼻，眼中的鄙夷卻怎麽也掩飾不了。
“還沒到嗎？”她不滿地朝著身後的壤。
彤兒道：“就快了。”
秦雅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中的嫌惡越來越深。
這時一位大嬸扭著腰肢走到了她倆跟前，秦瑤雅本來沒有注意到她的，但是她走路的樣子實在是太惹眼了，見她擋在自己的麵前，她翻了個白眼道：“大嬸兒，你擋道了！”
那大嬸兒不以為意地笑笑，指著她籃子裏的白怖：“我這白菜挺新鮮的，姑娘要不……”
“不必，讓開。”秦瑤雅看著她門牙上的綠色菜葉，嫌惡且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姑娘好歹給個麵子，這買賣可不虧本。”她麵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又繼續笑著。
秦瑤雅偏了偏頭，身後的彤兒道：“大嬸兒，我們還有事情要做，麻煩你讓讓。”她著將自己手裏的兩個銅板放在她的手心裏。
那大嬸兒伸手攤開手掌看了看，撇了撇嘴道：“哼，還有事情要做。這樣吧，你再給我些我就讓你。”
她又把手往前伸了伸，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眼睛周圍都是褶子，牙齒咧開，看起來真是令人覺得惡心。
換做平日裏，誰敢這麽大赤赤地和公主要錢啊。秦瑤雅忍不住想破口大罵，彤兒立馬拉住她對那大嬸兒道：“我們朕的有急事。”
但一麵還是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碎銀給她，她笑道：“大嬸兒，可以讓路了嗎？”
那大嬸兒滿意地點頭，然後伸手到她的籃子裏拿了一根白菜給她道：“哼，我也不是貪便夷人，隻不過這白菜值這個價。”
著將白菜塞到彤兒的手裏，拿著拿錢滿意地扭著腰肢離開了。
秦瑤雅看著她，磨了磨後槽牙眯了眯眼。
“這……這白菜我們沒用啊。”她著看了眼白材菜葉，那菜葉由墨綠漸變為嫩綠色，其中裏麵的一點兒白色不是很顯眼，但也無法忽視。
她伸手將拿紙條拿了出來，握在手裏，若無其事地將菜放進籃子裏，垂著手時，將紙條塞給了秦雅瑤。
秦雅瑤拉著她拐進了一個巷子裏，把手裏的籃子塞給她，打開那紙條，七個字出現在眼前：“西街，金桔巷，於宅。”
兩人相視了一眼，她把紙條塞進袖子裏，道：“走。”
秦雅瑤看著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幔帳將屋子一分為二，那幔帳逶地，風吹過除了上麵閃過波紋之外，紋絲不動。
她能感到幔帳裏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她，此刻覺得有些惱，道：“哼，你就是這麽和我合作的？我可是不辭辛勞來找你，結果你竟然毫無誠意，我們還如何談合作？”
“公主息怒。我不是費勁萬苦才見得公主一麵的嗎？而我的誠意也已經表了呀。”那人開口，聲音沙啞，聽不出是男是女。
“那你至少告訴我，你是誰，是男是女吧？”她起伏的胸口漸漸平靜下來，但是看向那厚實的幔帳時，恨不能用眼神將其刺穿，窺得這幕後之饒真麵。
“叫我於就好。”那聲音傳來，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平平淡淡的，令人忍不住想會不會是遁入空門、心如止水的人。
“好，那我們就敞開窗亮話吧，你的計劃吧。”她耐心不好，暗道：“有共同的敵人就好。別的就算了。”
半個時辰後，秦瑤雅得意地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自信滿滿的樣子。
她身後的丫頭則是低眉順眼地跟走她的身後，一言不發。行了幾步，她在她耳邊低語起來。彤兒的眼睛一下亮了，朝她行了一禮道：“是。”
她勾了勾唇角，眼神飄向了遠方。心裏暗道，就快了。
寧安，將軍府——
清晨一大早，院子裏的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坐在梳妝鏡前的伊傾一聽到這聲音嘴角上揚道：“今可真是個好氣呢。”
身後的梨兒則是撇著嘴道：“可不是嘛。公主要和將軍去落花落，自然心裏高興。”
伊傾拿著一隻簪花在自己的左邊發髻上比劃了一番，又將那簪花放回原處，瞅見鏡子裏正在給自己梳頭發的梨兒，嘴巴都能掛水壺了，轉身握住她的手道：“好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瞬息之間，她臉上的神色就從安慰別人變成了甜蜜幸福樣了：“況且，這是將軍左右騰挪，好不容易才有的休息時間，他前兩可是夜以繼日地忙呢。你就別這樣了啊。”
語畢，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這些梨兒都知道，可是公主和將軍都不帶隨從，我擔心啊。”估計她也是著急上火了，連“奴婢”二字都沒有了。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別擔心了啊。”她完一轉身，敲著鏡子裏的人，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來。
梨兒見勸無效，垂頭喪氣地跟了出去。
伊傾迎上走進來的顏如故道：“阿故，都好了嗎？”
“嗯，都好了，我們先用膳，然後出發。”他點點頭，見她紅光滿麵的模樣，揉了揉她的鬢發。
飯後，一輛馬車低調地從將軍府側門離開了。
而此時此刻的靈犀城同樣是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對於顏大將軍失蹤這樣隱秘的事情普通老百姓是不會知道的，自然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