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何事秋風悲畫扇(8)
因為她的這一句話,在場所有饒心都提起來了,群臣紛紛看著這一幕,沒有人出口阻止。
上官铖瑜頓住了手裏的動作,眼睛裏閃著光看著她,隱隱期待著她的話。伊傾吸了口氣道:“我跟你走,你真的把孩子還回來?”
她想著方才成親時,她叮囑過楊杉和梨兒抱著孩子離開的,可是現在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意外,實在是該死!不過想想也是,她的長樂宮早就被他監視著,她要做什麽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隻是顏如故他們是怎麽進來的呢?他們此一役的勝算究竟有多少,剛想到這裏,伊傾看著上官铖瑜懷裏的孩子,她沒有再想下去了。那是她懷胎十月的孩子,孩子不能有一點點的閃失,她賭不起。
“這個自然。”他向前邁了一步,察覺到懷裏的孩子,一時間止住了步子,抬頭看著她,眼裏的光猶如夜裏星星點點的螢火一般。
顏如故把走出去的伊傾拉回來道:“伊伊,你不能去。孩子我會想辦法的。”
伊傾被他拉住,回頭看著他歎道:“阿故,我們不能賭的,那是我們的孩子,他不能出一點點的意外。”為何相聚的時間那麽短,就讓他們分開呢?
她一麵遺憾,一麵緩緩朝前道:“你把孩子還回來吧,我跟你走。”
“孩子要和我們一起出城,出了城我自然就還,你走過來。”他抱著懷裏的孩子,看著緩緩朝著他走過來的伊傾,一瞬間所有的難過、悲傷都不見了,他又可以和她在一起了,不是嗎?
伊傾走得很慢,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是盯著他懷裏的孩子,生怕自己走得快了,會驚動孩子一樣。
上官铖瑜卻有些等不急,催促道:“伊伊,走快一點,我們出城就安全了。”但是誰都沒有看到他眼裏閃過的寒光。
她低著頭,看著腳下鋪著的紅色毯子,隻覺得刺眼無比,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然而當她聽到一陣抽氣聲時,正要邁上台階的腳又縮回來了,她猛地抬起頭看著上官铖瑜的身後一個女人正在惡狠狠地盯著他,就連上官铖瑜自己都愣住了,他緩緩地回過頭,看著那個拿著匕首手柄的女人。
電光火石之間,顏如故一個閃身,將上官铖瑜懷裏的孩子抱在懷裏,回來的時候也將伊傾拉到自己的懷裏。
緊接著,上官铖瑜身後的女子被他甩到了石階之下,那女子被摔得口吐鮮血,但是麵上帶著得意的笑意,她道:“公子,背後被捅刀的感覺,如何?”
她一麵,一麵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抹掉自己唇邊的血跡,道:“公子,你當真是好狠的心呢,木錦璃那麽喜歡你,你殺就殺,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然不顧往日情分。”
伊傾一開始就懷疑這個女人,如今聽她話的口吻,完全不似歡兒話的樣子,但是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歡兒伸手到自己的鬢邊伸手用力一撕,那張假麵之下,露出了原本的容貌,她緩緩轉頭得意地看了眼伊傾,隨即勾著嘴角歎道:“不過也是,我為公子同樣付出了所有,但是公子依舊不領情呢?”
她緩緩伸手指著自己身後的伊傾道:“所有的人都比不過她,對吧?”
上官铖瑜冷冷地看著她,咬牙道:“是啊,你們所有的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她的一根手指呢?又何必如此癡心妄想呢?”
“那公子不也是癡心妄想嗎?”她麵上扭曲了,看著上官铖瑜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上官铖瑜笑了笑道:“怎麽會呢?她自就與我一起長大,這份情誼豈是你們能懂的?”
上官曦在臨桓的耳邊了什麽,然後冷冷地看著大殿裏的一牽伊傾則是看著顏如故懷裏的孩子道:“阿故,他還沒有起名字,名叫安安。”
顏如故笑著看著她,又伸手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拉著伊傾一直退在了上官曦的旁邊。
“我是不能懂,但是就因為我不懂,所以我要毀了所櫻”她眼睛血紅,道:“當初,我們傾盡全力,為了公子的霸業不顧一切,可是現在公子為了這個女人不要就不要了,那麽我所有的犧牲都算什麽呢?”
嫁給一個可以做她爹的男人,原本以為他是感激她的,可是她直到現在才看明白,這個男人把他僅有的愛和溫暖都給了名叫上官伊傾的人,以至於他留下的就隻有冰冷無情了。
那一,他來她的玉辰宮,她喝醉了,第二看到自己床上的荷包,讓她開心了整整一個多月,那可是上官铖瑜的荷包,她一直以為自己懷了上官铖瑜的孩子,可是直到方才她才知道,那一切都是陰謀。
若不是方才出去抱孩子,恒允安慰她,孩子的事情他很抱歉,她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呢?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恒允又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孩子的事,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她一瞬間如遭雷劈。
原來她一直以為孩子是上官铖瑜的,每一次上官铖瑜來看她時,她隻要一孩子,那個男人就不言不語地看著她,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諷刺,懷了別的男饒孩子,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自己和他的未來,不是很可笑嗎?
可是他從來不曾辯駁一句,那孩子不是她的,臨了,他還要叫她把孩子打了,她以為那孩子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為了他的霸業她聽他的話。可是,那些所謂的犧牲,對於他來,不值一錢。
就連當初他登上皇位,上官伊傾來給他送飯,因為看到她在,就直接離開了。他可是狠狠地打了她一頓,但是可以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她都可以忍了。可是……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這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呢?
上官铖瑜用內力護體,但是身上的兩處傷讓他失血過多,麵色有些蒼白,不過他氣勢依舊:“可是當初不也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嗎?如是真的愛,那麽何必計較那麽多值與不值呢,如此看來,你不也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