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
上官曦想到這些種種的問題，突然間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老禦醫不是告假了，而是準備逃跑了，一開始他因為安安的事情，沒來得及細想，他害怕安安出了什麽意外，那麽他又該怎麽和伊傾解釋呢？
畢竟安安是在皇宮出的事情。但是現在不把凶手找出來，他誓不罷休。
他才這麽想著，門外就響起了李公公的聲音：“皇上靜公主和連禦醫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見皇上。”
“帶他們去禦書房，朕馬上就來。”他看了眼皇後道：“蓮兒，最近這宮裏不太平，本以為能給你沒有紛爭的生活，但是如今看來，還是太難了。”
“皇上為我已經做得很多了。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吧，我會照顧好母後和孩子的，別擔心，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她伸手握著他的手，看著他擔憂的樣子，道：“你還有我們呢，不要泄氣。”
“我怎麽會泄氣呢？我是擔心你。”他說著握緊她的手，勾著嘴角道。
“又不正經了，快去吧，他們還等著你呢。”她催促道。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麽找皇上的，若是能抓到凶手的話，那就太好了。
她心裏這麽想，但是卻明白凶手是不可能這麽快就抓到的，所以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禦書房——
上官曦看著下麵站著的倆人道：“說吧，什麽事情？”
“皇兄，那位告假的禦醫我們給你帶來了，不知道你……”上官靜月看著皇兄臉上的神色，指了指門外道。
“趕緊將他帶進來。”上官曦本來方才已經派人去那禦醫的家裏了，現在聽到她說人已經帶來了，自然是暗自慶幸，幸好這一條線索沒有斷，否則的話，還真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查呢？
周禦醫被帶進來了，他低著頭不敢看上官曦，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用說了，這很明顯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聽說你醫術了得，能治好公主的眼睛，說說你是怎麽治的吧？”上官曦看了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發抖，懶懶地開口問了一句，地上跪著的人滿頭都是汗珠，他也視而不見。
“回皇上的話，臣……”周禦醫其實很少有機會看到皇上的，除非是那種突發情況，比如皇上突然暈過去，然後會把太醫院所有的人都叫去，這時候他才有機會一睹皇上的龍顏。
見皇上其實是他的心願，但是如今看來，這個心願還是不要實現的好。
“怎麽不說話？”上官曦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隻見他敲著桌角，目光如鷹一般看著他。
“皇上，那個……”他低著頭看著幹淨的地麵，他甚至是可以看到自己滿頭大汗的樣子，腦袋裏一片漿糊，不知道要從哪裏說起，但是心裏很清楚，從哪裏說起都不對，就連他現在出現在這裏也不對。
他咽了咽口水道：“皇上，那是臣祖傳的偏方，就是……用石榴花熬水……給公主洗眼睛，每日早晚一次，然後在配合內服的藥，如此堅持……三個月就可以了。”
他結結巴巴地把自己治療的法子說了，但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怎麽會被他忽悠了？
“石榴花雖然有治眼疾的功效，但是公主的眼睛是被刀劍刺瞎，你用這樣的法子，當真是膽大啊！”玉連生勾唇笑了笑，順帶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這樣子的話簡直是……
聽不下去！！
上官曦看到自己麵前跪著的人，皺了皺眉頭道：“你若是不說實話，朕現在就以謀逆論處，讓人將你拖出去淩遲處死。”上官曦看著他到現在了都還滿嘴胡話，實在是沒什麽耐心。
“皇上饒命啊，臣說，臣都說。”他蹙了蹙眉頭，響起當初上官若的話，反正現在左右都是死，那還不如尋個痛快點的死法呢。
“公主的眼睛，是臣給她換的。”他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
“換的？什麽意思？”玉連生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隻是他不敢相信罷了。
“連禦醫比臣清楚，又何必故作疑惑呢？”周禦醫最看不起玉連生這樣的人的，他總是潛意識裏認為玉連生能得重用，不過是因為公主的原因罷了。所以他一直自命不凡地以為，自己才是這皇宮裏最了不起的禦醫。
“玉連生，解釋解釋。”上官曦是真的沒有想到換眼這一層。
“不過是要殺一個人而已。當然了，一個人的眼睛沒了，那也算是去了半條命了，所以這麽說也沒錯。”玉連生緩緩開口，語氣頗為沉重，那個被他們殘害的人，何其無辜啊？
“說清楚。”上官曦向後一靠，眯了眯眼看著地上跪著的人。
“簡單來說，就是把一個人的眼睛剜下來，然後給公主。”剜眼之痛就好比是拿一把鈍刀慢慢地將一個人殺死一樣，實在無法想象那種痛，所以上官靜月聽到玉連生的解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玉連生悄悄伸手拉著她，示意她不用害怕，至於上官曦，他聽了這話之後，握緊了自己的手，這樣一個禦醫不用想了，他怎麽那麽好心去給浣衣坊的宮人們診脈呢？
必是有別的原因，才會如此的。
“是不是如玉連生說的這樣？”上官曦開口，不知道為什麽要如此多此一舉地問一遍。
他的語氣冰冷，像是能吐出冰渣來，那禦醫顫了顫肩膀道：“是的，臣……”
“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禦醫了，要在髒了‘臣’這個字。”上官曦的神色微沉，隱隱能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草民是被逼的啊，她是公主，若是不聽她的，她就會殺了草民，草民有什麽辦法呢？”他說起這些話，擦著自己的眼角，不停地喊冤。試問，若是他品行端正，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上官若怎麽會找他呢？
上官曦冷哼一聲：“閉嘴。”
“你為什麽要去浣衣坊給那些人治病？上官若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上官曦最氣憤的是，他們除了傷害安安，還謀害了一條人命，上官若怎麽這麽不知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