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心理治療師
到了私人診所米溪才知道,為什麽宋承灝會懷疑她的病,因為她的心理治療師,是宋承灝的姐夫,喬以。
“米溪,你好,還記得我嗎?”穿著西服的喬以站在米溪溫和地笑著。
“喬,醫生,你好。”米溪看到他就想起暖男這個詞。
“姐夫,可以開始了嗎?”宋承灝依舊沒情緒波動。
“嗯,應該會比較久,你先回去吧。”
“不,我等她。”宋承灝沒等喬以回答,轉身走向一邊的沙發,坐下來看書。
米溪望著他,突然他好像感覺到自己的注視一樣,抬頭看向米溪,就一眼,米溪覺得自己的心平靜了。
“來吧,米溪,這邊。”
喬以把米溪帶進了一間房間,讓她躺在一張放鬆椅上。
“米溪,不用緊張,”喬以還是笑得很溫和,“我現在會采取最常見的精神分析療法給你治療,你需要做的就是慢慢閉上眼睛,你就當和我聊聊天。”
“嗯。”米溪聽著房間裏的音樂,慢慢閉上眼。
她整個人好像完全舒展開來,音樂的每一個音符都跳進了她的細胞了,讓她很放鬆,很舒服。
“米溪,說說你腦海裏現在都有什麽?”
“我聽到海浪的聲音,感覺自己在一間小屋子裏。”米溪蹙了一下眉,“這裏沒有人住過,好多灰塵。”
“屋子裏點燈了嗎?”
“不知道,好像沒有。可是,又好像有,屋子裏不黑。”
米溪放在腹上的雙手慢慢抓緊了,小臉有點緊張。
“米溪,不要怕,你看到什麽了?”喬以把手附在米溪的手上,輕輕握住安慰她。
“那張床,是那張床。他一定就在這裏!”米溪的手握成拳頭在顫抖,眉頭打成結,小臉五官都擠在一起,表情很痛苦。
喬以一隻手握住米溪的手,一隻手附在她的額頭上,然後輕聲對她說:“米溪,米溪,醒了,沒事了。”
米溪慢慢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喬以,還是那個溫和的微笑:“喬醫生,我的心結是他,葉文雋。”
喬以沒有說話,幫米溪把放鬆椅調成靠坐,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再坐到她麵前,“米溪,那我們就從他談起吧。”
宋承灝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房間的門開了。
喬以送米溪出來,遞給她一瓶藥:“以後一周來一次,這個是SSRIs,吃法和用量都寫在上麵了,不能和安眠藥共用,你的監護人和檔案。”
“不要給她開檔案。”
被打斷了。
米溪和喬以同時疑惑地向宋承灝望去,他淡定地站起來,走到米溪身邊,把手插到褲袋裏,直勾勾地望著喬以:“我是她監護人,不要開檔案,全部資料保密,包括錄音。”
我是她監護人。
為什麽他要做監護人?而且還不給開檔案?
喬以頓了一下,好像很無奈,最後沒說什麽,妥協了:“好,那你記得按時帶她來複診。”
“嗯。”
宋承灝應了一聲,轉身正欲要走,米溪拉住他,轉身跟喬以說:“喬醫生,我還沒給診金呢。”
喬以聽了,溫和地笑著說:“米溪,這個我做主,你是承灝的朋友,不收你的錢。”
米溪聽了糾結中,感覺看醫生了沒付錢好奇怪,這時宋承灝在後麵幽幽地說:“姐夫是南信最出名的心理治療師,而且一般人不接診,確定你要付診金?”
喬以聽了笑笑:“承灝,不要欺負人。”
米溪很感激地看著喬以。
車上。
米溪扭扭捏捏地想了好久,想著剛剛為什麽宋承灝要做她的監護人,可是就是不敢問他。但米溪這點小心機卻被宋承灝看在眼裏
“你不會是想你父母給你當監護人吧。”宋承灝專注地看著車,目視前方,倒是猜到了米溪的小心思。
米溪把他經常猜到自己的心思自動歸類為敏銳的洞察力,慢慢習慣了,可是她還有另一個疑問。
“為什麽我不能開檔案,而且資料保密?”
感覺就想自己是罪犯一樣,被人藏起來了。
“米溪,你的大學是怎麽考的。”
“。”又遭來一陣鄙視,“你快說!”
宋承灝又露出了典型的痞子笑容,不知道為什麽米溪覺得他這樣子比平時都帥。
“你現在是大學生,就算病曆不會影響你畢業,以後也一定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的,所以保密是最好的選擇,你病好了,資料我也會全部銷毀,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你的病。”
他說話的時候米溪一直望著他的側臉,他很沉穩地開車,給人一種安全感。
聽到他的話,米溪覺得好感動,因為他居然為她想了那麽多,顧慮了那麽多,給自己的感覺就像米礪那樣的哥哥,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謝謝你,宋承灝。”米溪真誠地說,帶著淡淡的笑容。
宋承灝聽到米溪軟綿綿地嗓子說出那句感謝的話,心裏一陣蕩漾,久久未能平靜。
這時,米溪的電話響了。
鈴——鈴——
看了一眼屏幕,爸爸。
“喂,爸。”
糟糕,兩天沒回家了。
“米溪啊,工作很多吧?回家沒有?”
“我現在在回家路上呢。”
“這麽靜,你不是坐地鐵吧?是承灝送你回來嗎?”
爸的耳朵和推理能力真的很厲害。米溪看了一眼宋承灝,對方好像沒有聽到。“嗯。”
“都那麽晚了,讓他過來吃飯吧,我們都在家裏準備了,趕緊回來吧!”
什麽!?
“可是,爸。”
“嘟——嘟——”居然掛了。
米溪轉過頭看向宋承灝,發現他嘴角上揚,眼睛稍稍眯起來,在笑!居然聽到了!
“你幹嘛偷聽!?”
“謝謝叔叔的邀請。”宋承灝沒有理會米溪。
“。”
“喲!承灝來了!”
米爸看到米溪和宋承灝進來,趕緊迎上去,呃,不對,是看見宋承灝。
“叔叔,打擾了,”宋承灝微笑著上前,把剛剛從車裏的紅酒遞上前,“上次聽您說喜歡品紅酒,就給您帶了瓶柏圖斯。”
米溪站在他倆隔壁,憋著氣就納悶。這個宋承灝,在我爸麵前一副好好男人的樣子,送禮招呼都到位,和那個痞子模樣完全不同,這個男人真是。而且爸爸也是,第一次來的時候還叫宋先生宋先生的,現在就直接。
“哎喲!承灝來就來嘛,怎麽帶那麽貴重的禮物啊,哈哈哈。”
米溪看著一向熱愛紅酒的爸爸就這樣淪陷了,實在。
“我上樓換件衣服。”
下來的時候,宋承灝已經和爸媽在飯桌前吃飯了。
好吧,那個男人來了已經完全威脅她到的地位了,連吃飯都不喊她。
“米溪,趕緊來吃飯了。”米母看到米溪,就招手讓她趕緊過來。
米溪入座之後,發現哥哥不見了。
“媽,哥呢?”
“你哥本來是可以放假了,可是打算參加個什麽國際賽,還在準備呢,過幾天好像要去英國。”米母漫不經心地說,好像已經完全習慣了兒子的忙碌。
“啊?”可是米溪就不是了,“可是不是說好了今年一家人去旅行嗎!?我都選好去青海了!”米溪嘟起嘴。
她已經有兩年沒有回過家了,雖然自己也去過很多地方,可是一家人去旅行的機會實在太少了,不是沒空就是她上學了,那麽難得機會而且之前都已經說好了呀。
宋承灝看了看米爸米母,又看了看米溪,沒說話,繼續吃。
“對不起啊米溪,我們也去不了,印刷廠那邊今年估計要調休了,新年恐怕不能放假。”米爸一副抱歉的樣子。
米溪聽到徹底崩潰了,放下碗筷看著爸媽,“怎麽能這樣!?怎麽可以騙我!?”
爸媽知道米溪的脾性,她就是從小到大都慣出來的小姐脾氣,而且最討厭別人騙她,答應她要做的事情卻沒有履行。
“對不起啊,米溪,爸媽這不是沒辦法嗎?”一向疼愛米溪的爸爸一再道歉,可是米溪還是生氣地不吃飯。
“你應該諒解你爸媽,難道你就沒有騙過他們嗎?”宋承灝一邊說,一邊不緊不慢地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口裏。
米溪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宋承灝,一時語塞。
最後米溪沒說話拿起碗筷,吃飯。
“承灝,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米溪就是這個性子,失禮了。”米母尷尬地對著宋承灝笑笑。
“沒事,小孩子脾氣偶爾耍耍還是挺可愛的。”
“。”
什麽!?我小孩子脾氣!?
米溪快速地吃完飯,放下碗筷,“我要自己一個人去青海。”
板著臉轉身上樓。
宋承灝頓了頓,看到米爸米母臉上擔憂的表情一閃而過,沒開口,繼續吃飯。
飯後,米爸和宋承灝坐在客廳聊天品酒。
“承灝,米溪這個月到你那兒打擾了,真不好意思。”
“叔叔,米溪很能幫我的忙。”
“唉,”米爸歎了口氣,“這孩子我知道是聰明,就是這脾性太倔太衝,跟我年輕的時候一個樣,隻怕多走彎路啊。”
宋承灝把手擱在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輕輕搖著手裏的紅酒,另一隻手舒展地搭在沙發背靠上,神情很平淡,聽了米爸的話,不知道想到什麽,嘴角慢慢上揚,“確實有點倔。”
“唉。”
“不過,”宋承灝拿起紅酒細細品了一口,“米溪現在應該還沒談戀愛吧,戀愛的女孩應該沒有那麽硬朗的脾性。”
“沒有,不過以前有過一次,”米爸少有地一口把紅酒飲完,表情有點不自然,“這事應該怪我和她媽。”
望著杯裏的紅酒,眼神深邃,看不出在思索什麽。“經驗積累是好的,米溪是好女孩,應該遇到更好的男人。”
米爸定定地看著宋承灝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天晚上,米溪在房間裏一口氣訂了兩天之後飛青海西寧的機票,還有酒店,都是一個人。完了之後倒在床上發呆。
剛剛自己的態度確實有點不對,當著客人的麵撕破臉,也不知道爸媽生氣了沒有,其實自己一個人去旅行無所謂,隻是本來是帶著希望一家人去的。
“啊。”米溪把頭埋進被子裏,越想越苦惱,索性直接洗澡睡覺。
次日,米溪就接到了哥哥米礪從英國帶來的電話。
“米溪,對不起,哥哥是真的。”米礪在電話裏慚愧地道歉,因為自己真的忘記了和妹妹的約定。
“哥,算了,你工作要緊。”米溪昨天想了一個晚上,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把錯都怪在家人身上,畢竟自己也沒有提前問一下,約定這東西總會有變故的嘛。
“米溪,你不要生氣,好嗎?哥哥答應你,比賽完了就馬上回去陪你!”一向疼愛妹妹的米礪正正許諾。
“那哥哥不許騙人,我還要英國手信!”
米溪本來就是個容易發脾氣,也容易哄的人,對著自己的哥哥米礪還要撒嬌一下。
“好!哥哥給你把英國都買回來!”
“哈哈哈!”
掛掉電話,米溪又接到了爸爸和媽媽的短信,都是為了昨天米溪不開心的事情道歉,米溪一下子感動得快要哭出來。
其實她心裏明白,自己一直脾性不好,總是還發小姐脾氣,也正因為如此,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家裏人寵著,什麽都遷就著她,總把最好的給自己。可是想起兩年前因為葉文雋的事情一直沒有會這座城市,一直不敢回家,真的虧欠家人太多了。
打開手機,認真的回了爸爸媽媽的短信之後,米溪才想起來今天是黑雅的新年年會。
傍晚時分,米溪穿著小禮服出門的時候,接到了宋承灝的電話。
“你在哪裏?”
米溪以為自己是快遲到了,踩著高跟鞋也顧不上形象,拿起包包就往外麵跑,“我,我馬上就可以到了,馬上就到了!”
“你——”
米溪怕宋承灝會罵自己,趕緊把電話掛掉,衝出大門,誰知剛跑出自家的門,就被門檻拌倒了,加上先前強大的衝力,米溪被自己狠狠地摔出去。
唉,這回是真摔死了。
已經做好親吻大地的米溪沒有如她說願,相反,她被強有力的臂彎抱住了腰部,然後撞進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胸膛,一股熟悉氣息撲鼻而來。
米溪懵懂地抬頭望了一下,剛好與一臉淡定正低頭望自己的宋承灝對上,一下子愣著了。
其實他的懷裏真的好舒服。
宋承灝剛剛也嚇了一跳,本來靠著車側好好得打給她,卻被無情地掛了電話。沒過幾秒,就看到一抹白白的身影衝出來,伴隨著踏踏的高跟鞋聲音,然後華麗地摔倒。還好自己眼明手快借住了,不然後果真不敢想。現在那抹小身影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自己,身體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胸膛,胸前的柔軟起伏不時壓在他身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有股暗流在湧動。
“咳。”宋承灝幹咳了一下,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一把扶正米溪的身體,把手插進褲袋裏,低頭望著米溪,“你掛我電話?”
米溪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麽,臉蛋開始泛紅,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怎麽知道你在這裏。”
“兩者有必要的關聯嗎?”
“。沒有。”米溪伸手拉好自己的披肩,依然不敢抬頭看他,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臉肯定好紅。
“上車,這裏冷。”宋承灝留意到米溪的動作,沒有再為難她,轉身上車,嘴角卻因為她那久紅不退的臉而上揚。
“哦。”
黑雅時代出版社每年都會有新年年會,主要是作家出版社的見麵會談以及年終晚會,氣氛很和諧輕鬆。
米溪挽著宋承灝出現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沒有到,隻有少數作家和責任編輯在聊天。
“Hi!灝哥!嫂子!”在一邊發愁地阿童一看到他們,操著大嗓子就喊,大夥全向這邊看過來。
“宋社長,你好!”
“好久不見,宋社長!”
一群作家都紛紛過來打招呼。米溪本來是一臉黑線的,可是看到大家好像都沒有察覺到,隻對身邊的那位帥氣的社長感興趣,就鬆了一口氣。
也是,剛剛在門口,米溪是被今天的宋承灝豔到了,一身純白西服,和以往淩厲的全黑不同,今天的他看上去少了那份氣勢和嚴肅,多了一份儒雅和溫潤,就像古時候一表人才的書生。
誰知,一位化著大濃妝的女人往宋承灝身邊一站,就說了一句驚天的話:”“社長,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啊,還穿這樣來了,哎!”女人往宋承灝的身上靠過去,“辛苦人家等你那麽多年!”
米溪這才發現,自己今天那件純白的鏤空長袖禮裙和宋承灝穿的純白禮服是一個色係的,沒有一絲裝飾,還一起進會場,這樣看來還真像是情侶。
因為那女人是作家,米溪憋著話不敢開口,隻能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宋承灝,恰好宋承灝也低頭看了米溪一眼,正確來說是觀察她這個人,過後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更勁爆的話:“花欣作家,這類型的女人比較難找,你也忙於寫作,我怎麽敢打擾。”
米溪聽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一下子有沸騰了。不僅僅米溪,連在場的出版社員工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米溪。
這個男人擺明是耍她的!就是因為我剛剛不小心撞到他嗎!?不行!
米溪不動聲色的放開挽住宋承灝的手,笑得像一朵桃花似的望著大家:“哈哈,社長真會開玩笑!我這個小秘書都被您打趣了!哈哈!”
宋承灝低頭看了看身邊的米溪,沒說話。
大夥兒聽了之後沒有再看過來,米溪暗暗鬆了口氣。誰知那個阿童又走過來,“灝哥,你和嫂子吵架了?怎麽她說你開玩笑啊?”
“。”米溪已經徹底被阿童氣暈了。
“由她去。”宋承灝幽幽地說了句話,自個兒走掉,丟下米溪和阿童。
“嫂子,你們怎麽了?”阿童把臉湊過來,瞪大眼睛看著米溪,好奇地問。
這個臭小子!居然裝糊塗!我什麽時候變成你嫂子!還不是因為你叫出來的!?
“阿童!”米溪壓低聲音,帶著怒氣地說,“不要再胡說!”
說完,米溪不顧阿童無辜的臉色,跟在宋承灝灝身後。
因為是他的秘書,這種場合隨時會遇到一些作家或者是股東,他們隨時都可能談到關於出版社的事宜,特別是在新年年會上,關於明年的動向一定會透露不少,米溪要隨時做好記錄。
漸漸地,會場開始熱鬧起來,宋承灝帶著米溪走了會場一圈,和每一位作家以及他們的責編都聊過,另外還有些股東和出版社支持商代表,這下來米溪都感覺自己收獲了不少,雖然不全是關於自己的設計方麵的,但是對於一本讀物和出版社的工作更加了解。
“不會還在生氣吧。”好不太容易停下來休息一下,宋承灝發現米溪對著桌上的果子發呆。
米溪望著宋承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呆呆地看著他。宋承灝見米溪像個小孩一樣看著自己,突然有一種上前捏她的臉蛋的衝動,還好忍住了。
呆了好幾秒,米溪的腦袋終於接上話題,“才沒有生氣呢,”米溪撅了一下嘴巴,小腦袋不知道在醞釀什麽,“那你為什麽剛剛不解釋呢,大家差點就都相信了。”
宋承灝把米溪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越看越覺得可愛,“你不說了嗎,開玩笑嘛。”
這小東西真是。
米溪很鄙視地看了宋承灝一眼,懶得跟他較勁。
“話說,“米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為什麽股東裏沒有你父親?這不合理啊,還是說,你沒有邀請他!?”
宋承灝楞了一下,別過頭,搖著手裏的那杯酒,過了半響才避重就輕說,“為什麽要邀請他。”
“為什麽不邀請?”米溪繼續追問。
宋承灝被米溪的追問逗的哭笑不得,認真不起來,“因為上次你崇拜他,這次請他來,我不給自己拆台嗎?”
米溪瞬間被搪塞到無語,這個男人真是,一定要給他顏色看看,還得瑟什麽!
“也是啊,叔叔可比你帥多了,人又和善,而且白手起家做到現在那麽大一個格萊集團,實在太厲害了,腦子一定。”
“你給我閉嘴!”宋承灝突然用力地抓住米溪的手腕,眼裏充滿憤怒,語氣更是氣勢逼人。
米溪第一次見宋承灝那麽生氣,嚇得一下子腦袋空白,知道手腕隱隱傳到疼痛感,才發現宋承灝一直抓住自己的手,這才開始掙紮,用另一隻手卻掰開他的手,“你幹嘛,放開!疼死我了!”
宋承灝冷冷的眼神看得米溪都發毛了,嚇得不敢抬頭,一直默默卻掰他的手,可是他抓得很用力,就米溪這種小雞似的力氣實在是以卵擊石。
當米溪疼得快沒有知覺的時候,聽到頭頂傳來宋承灝的聲音,“愚蠢的女人。”說完之後他放開手,站起來獨自走開了。
米溪愣了一下,不懂他的話什麽意思。
怎麽事啊,做錯什麽了嗎?沒有啊,就說了一下宋晟天啊,可是那是他父親啊,這。等等,上次劉氏夫婦的生日宴裏,宋承灝和他家人的相處好像真的不是很融洽,現在看來,真的好像有問題,而且看剛剛宋承灝的反應,估計不是小問題吧。
米溪獨自站在那裏,輕輕地揉著自己的手,一邊在想,完全沒有感覺有人在走近她。
“米溪?”
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米溪下意識把手藏起來,抬起頭,看到兩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是蠍子和KK。
“蠍子,KK,那麽巧。”米溪笑著走過去。
“哎!其實我最討厭參加這種活動了,沒氣氛!”蠍子仰頭把手裏的酒喝光,“不過承少說了,咱們這股東今天都必須到!哎,我就說了,錢都出了還要來受罪,這是哪門子道理啊!”
聽著蠍子的抱怨,米溪留意到蠍子和KK今天穿著很正式,少了那天見麵時的隨意,雖然和蠍子的話不太相配,不過一看他倆就是公子哥們,一身貴氣。
“米溪,你今天很美。”KK是溫文儒雅的人,說話的時候語氣斯文得就像個書生,帶著淡淡的微笑,和蠍子那種熱血男兒完全不同。
自那天見麵,米溪都沒有KK說過話,不僅是因為不熟,而且米溪看KK的樣子就覺得他肯定是個少話的貴公子,雖然一直都保持著微笑。
“人靠衣裝而已,倒是你們,差點帥到我的眼睛了!”
“米溪,你覺得我帥啊!?”蠍子聽到這話,兩眼都發著亮光,“那我可以邀請你吃飯嗎?”
KK聽了捂住嘴輕輕地笑著,好像習慣了蠍子的那種見妞就泡的樣子。
”行啊,時間允許的話我是沒有問題的,“米溪還是笑得甜甜的,“剛剛我聽你們說,你們是股東?”
怎麽沒有聽宋承灝他說過。
蠍子聽了米溪的話,一直在認真地看手機的日程表,貌似在找空餘的時間。
“對,我和蠍子,還有李陌都是股東。”
他們幾個都是黑雅時代的股東,其實表麵上看是沒有什麽,畢竟他們是兄弟,看上去也是公子哥兒,一定不是普通家庭的人,有錢入股也是正常的,可是深想一層,宋承灝是格萊集團董事的兒子,為什麽不讓自己的父親入股呢,有強大的後盾,這樣不是更有保障嗎?
米溪的腦袋快速的運轉著,然後偷偷地望了四周一下,確定宋承灝在很遠的地方,才小聲地對KK說:“KK,問你個事啊,宋承灝和他爸爸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呀?”
一旁的蠍子聽了楞了一下,望向KK,剛好KK也望著他,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著米溪,表情很嚴肅,看得米溪有點害怕,不會又說錯了什麽吧。
“那個,其實如果不能說的話。”
“叔叔和承灝之間確實發生了一點事,不過,”KK把手裏的高腳杯放在桌上,“米溪,這還是由當事人來對你說吧,這種事並不是我們可以插手幫忙的。”
“對啊,都很多年了,我們說了很多回,承少還是不理,漸漸大家都沒提了,米溪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蠍子少有的語重心長。
“嗯好。”米溪端起杯子,漫不經心地喝著。
過了一會兒,有身影走過來,“你們在這裏啊!”
米溪轉過頭,看到李陌,還有挽著他手臂的許慧,兩人都是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很般配。
“李陌,怎麽那麽慢啊!你就不怕人家承少揍你啊!?”蠍子看到他倆,恢複了痞痞的模樣,米溪看到忍不住笑出聲。
頓時,大家都望向米溪,眼睛裏充滿疑惑,除了許慧,她眼裏滿滿的都是敵意,甚至是鄙視。
這個許慧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怎麽就當她是情敵了呢,再在這裏真的會被她看穿。
“我,我,”米溪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自己笑點低這件事,結結巴巴,四周望找救星,剛好看到宋承灝,他和一位股東在聊天,米溪望他的時候他好像感覺到了,回過頭望著她,米溪好像抓住了救命草,“那個,社長讓我過去做一下筆錄,失陪了,各位股東。”
米溪笑著欠欠身,準備離開,誰知蠍子拉住她的手,“米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
“好,一定一定。”
趕緊離開才好。
米溪離開他們之後,其實是不敢走過去宋承灝那邊的,剛剛才讓他生氣了,現在走過去,那不是找抽嗎?可是那麽一個會場,她這個秘書就應該跟在社長身邊啊,哎!怎麽辦。
一邊走一邊想,不知不覺就到了宋承灝的身邊。
“張叔叔,你的讚賞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宋承灝熟悉的聲音傳到米溪耳邊。
聽上去還是挺開心的吧,應該不生氣了吧。
”承灝,好好幹,我可是看好黑雅時代的啊!“對麵的一個中年男人笑著拍拍宋承灝的肩膀,然後就走了。
走了!米溪心裏還是慌慌的,有點不敢抬頭看宋承灝。
“你這點身高還低著頭,想更加矮嗎?”宋承灝低頭看著身邊那抹白身影,仰頭把酒喝完。
“。”
為什麽要無時無刻地鄙視她的身高,算,不和他計較。
“那個,蠍子他們來了。”米溪抬頭順著剛剛來的方向看過去,剛好看到他們幾個人正走過來。
米溪抬頭望著宋承灝的臉,發現他本來淡定的臉,好像看到什麽之後慢慢變黑了,識相地沒說話。
他們幾個走過來剛好把小小的吧台桌圍滿,看著他們幾個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就連許慧穿上高跟鞋目測也有一米七多,雖然今天已經穿了一雙十多厘米的鞋子,可是渺小的米溪被他們強大而無影的壓力迫得很累。
“承少,怎麽你的出版社就沒有一個美女啊,要我來得多沒有意思啊!”蠍子端著自己的酒杯,一走近就大聲地抱怨著,完全沒有理會滿臉黑鍋的宋承灝,“我這個股東也做得太憋屈了!”
大家聽了又無語又想笑。
“就你一色狼的樣子,臉上都刻著我想上你的字眼,哪有女人敢靠近,還美女!?”李陌無情地踐踏著蠍子,一副嫌棄的模樣。
KK和宋承灝聽了同時被逗笑了,很默契地碰了一下杯子,仰頭喝酒。
“李陌!什麽沒有美女敢靠近,剛剛米溪還答應和我吃飯的!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對吧,米溪?”蠍子就想一個小孩子一樣很期盼地望著米溪,眸子閃著光芒,看得米溪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蠍子著性格還是挺討人喜歡的,雖然沒有宋承灝他們幾個那麽帥,不過也是個標致的帥哥。
米溪拿著自己的杯子和蠍子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甜甜地笑道:“雖然我不是美女,不過朋友邀請我吃飯我還是不會拒絕的!”
剛說完,大夥都靜了一瞬,然後若有所思地笑了。
除了許慧,她一直都用很嫌棄和鄙視的目光看著米溪,聽了她這話更是輕哼了一聲,臉上綻放著一個輕蔑的笑容,用很小但是大家都聽得清楚的聲音說:“哼!還朋友,就你這種女人還真想盡辦法接近我們啊!”
米溪的笑容僵住,手用力地握住杯子,沒有說話。
想盡辦法接近你們?為什麽要接近你們,難道在她看來交朋友都是不懷好意的嗎?而且你們身上貼金了嗎?她為什麽要費盡心思接近你們啊?真好笑。
隔壁的宋承灝微眯著眼看著許慧,顯然已經不高興了,李陌見狀很無奈的捂住額頭。
倒是蠍子,這次很自覺出來圓場:“那米溪,我們約好啦!”
米溪聽了不動聲色地笑了,“好。”
宋承灝低頭望向米溪,小臉好像沒有什麽異樣,可是她說完後之後,好像習慣性的用左手把耳邊垂下來的發絲撩到耳後,垂下眼沒看大家,睫毛在微微的顫抖著,像兩隻在撲動翅膀的蝴蝶,一看就知道是介意剛剛的話了。
“秘書是我請回來的,她在這裏的理由是為了出版社,不知道你想盡辦法接近我們,是為了什麽呢。“宋承灝冷冷地開口,不僅替米溪出了一口氣,還把原話扔回去。
聽到宋承灝的話,米溪微怔,想起了一點事。
剛剛KK說,他們三個是股東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可是,以她和宋承灝的關係,應該不是股東吧。這是黑雅時代出版社的獨立新年年會,因為有涉及到商業秘密和知識產權方麵的,所以是不對外邀請任何貴賓的。
“那個,是。”
李陌剛要開口,就不宋承灝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許慧的臉緊繃著,怒氣若隱若現,卻不敢說出來,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拳頭。她冷冷地瞥了米溪一眼,才慢慢開口,“是我自己請李陌帶來的。”
“哦?”宋承灝假裝驚訝的雙眼眼底盡是滿腔的怒意,就像一隻準備發難的老虎,“那你就是有接近我們的目的咯?”
許慧聽了精致的臉都氣扭曲了,沒想到宋承灝會為米溪解圍,而且還幫得如此露骨。
一旁的米溪聽到也是很驚訝,她沒想到宋承灝會糾結於她的一句話,而且還質問許慧。
她抬頭望向那張側臉,削瘦的下巴和高挺的鼻子曲線最為明顯清晰,帥得讓人覺得有點不真實。
米溪不太願意看到這樣場麵,畢竟如果沒有她,許慧就不會被宋承灝討厭,至少沒有現在那麽討厭吧,而許慧估計也不會把她當做情敵,急著來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吧。
局麵就這樣僵持著,大家都礙於宋承灝的氣場不敢說話,他們倆的事情沒人敢管。正當米溪還在想辦法讓局麵緩和下來,台上的主持人正想這邊招手,示意宋承灝和米溪過去。
米溪想抓到救命草似的,放下杯子,用手推著宋承灝的後背往舞台的方向走去,“社長,該你發言了,大家都等著你呢,走吧走吧,”一邊走還沒忘記幾位股東,“幾位股東失陪了,待會兒再聊。嗬嗬嗬。”
“米溪,再見!”熱情的蠍子高高地揮著手,眼睛裏好向海閃爍著淚光感覺就像真的離別一樣。
被推著走的宋承灝一開始臉還是臭臭的,可是漸漸地就被米溪融化了。這個女人居然敢打斷他說話,還敢擅自推走他。
“夠了,我自己會走。”
在後麵推著起了勁的米溪一下子忘記了放手,知道聽到宋承灝的聲音才放手,繞到他的身側,輕輕地說了一句,“其實你不應該怪許慧,她說那話沒心的。”
宋承灝半響沒說話,臨到舞台的時候才說了一句,“原來你喜歡被虐。”
“。”
米溪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被虐?還她喜歡?她什麽時候喜歡被虐,就一句話而已,怎麽他就那麽在意,真小氣。
“咳,各位,”宋承灝這往台上一站,那股氣場隨即而來,壓住了這個會場,大家都停下來靜靜看著他。“我是宋承灝,歡迎大家今天來參加黑雅時代一年一度的新年年會。”
台下一片鼓掌的聲音。米溪站在台側,看到的是宋承灝的側背影。
那個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雖然沒有看到他的正麵,沒有看到他的臉,可是米溪覺得,他就像可在自己的心裏,就算對著的是背影也仿佛看到他說話的樣子,霸氣而沉穩,活像一代帝王。
“很感謝在座每一位員工和作家在過去一年對出版社做出的努力,也感謝每一位股東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未來一年甚至很久,我還是希望在座每一位付諸全力支持我,我會用實際成就回報各位。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稍後秘書會把紅包發到每一個人手裏。謝謝!”
宋承灝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下走下舞台,把麥克風遞給米溪,“隔壁包廳已經準備好,可以讓大家過去。”
“知道。”米溪接過麥克風,微微提起裙子走上舞台。
一些不清楚內情的人看到一位不是楊琳的人,稍稍有點私語,但米溪一往台上一站,純白的禮服把婀娜多姿的身段都襯托的淋漓盡致,略施淡妝的小臉宛如精靈,臉上優雅的笑容扣人心扉。
“感謝我們社長的發言,我相信大家和我想的一樣,都希望黑雅時代很夠像現在一樣蓬勃發展,所以在未來的一年我們會共同努力,也希望大家能為出版社提寶貴的意見和建議,每一條我都會記錄在冊,無論大小,隻要能對出版社有貢獻我們都會考慮采納的。”米溪講話贏得大家讚許的目光,“說那麽久大家都餓了吧,社長已經為大家準備了最豐盛的晚餐,請各位移步到隔壁的風尚廳享用,飯後我們還有豐富的活動哦!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
一頓飯下來,米溪吃得著實憋屈,原因並不是菜不好吃,而是桌對麵的許慧,一頓飯下來一直都有意無意地瞪著她,搞得吃頓飯都好像要被看穿一樣,
最後終於忍不住了,米溪站起來,“對不起各位,失陪。”然後就往洗手間走去。
上完廁所出來,居然看到許慧在鏡子前補妝。
米溪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就假裝沒看見,打開水龍頭洗手。
“不要臉的女人。”許慧厭惡地看著米溪。
米溪愣了一下,淡定地把水關上,那手紙擦幹水,沒有理會她。
“賤女人!你幹嘛纏著宋承灝!?你是不是為了錢,你要多少我給你!”許慧見米溪不理會她,惱羞成怒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嘶!”米溪疼得叫了一聲,那裏是剛剛宋承灝抓到的地方,還疼著,現在有被用力抓住,估計是淤青了。“許小姐,你放手!”
許慧憤怒的眼睛裏發著邪惡的光,“還知道痛啊!賤女人!別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用這副肮髒的身體來勾引男人!宋氏家族不是你玩得起的!”
肮髒的身體!?勾引!?什麽宋氏家族?都什麽跟什麽呀!
米溪用另一隻手去掰許慧的手指,疼得眼淚直掉,“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你放手!放開!”
“你最好給我離開宋承灝,不然我會讓你無法畢業!就你家這點小企業根本經不起我許氏的打擊!”
無法畢業?我家的小企業?為什麽她會知道我還在讀書,我明明沒有告訴什麽人的!難道是宋承灝告訴他的?可是他還是知道我家的事,難道他。
米溪望著許慧奸惡的笑容,“你調查我?”
“哈哈哈!”許慧毫無淑女形象地大笑起來,“你這副窮酸樣還要和我許慧搶男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許慧突然放開手,準備一巴掌扇過來,米溪深知自己絕對躲不開,索性閉上眼睛準備感受那陣刺痛。
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預想要承受的痛感,米溪慢慢睜開眼睛。
“芷珊!?”米溪看到一襲紅裙的童芷珊站在她們倆人之間,一把抓住了許慧的手,阻止了她打米溪。
“米溪,好久不見,怎麽現在都弱得被一個瘋女人欺負了?”童芷珊用力地抓住許慧的手,帶著一個嫵媚的笑容回米溪的話。
“我,我。”
“你放手!一個兩個都是賤人!給我放手!”許慧用力地甩開了童芷珊的手,指著她就大罵:“你是誰啊!你憑什麽幫她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嗬!”童芷珊輕蔑地笑了一聲,沒有理會她,轉頭跟米溪說:“你怎麽在這裏?還有,這個瘋子是誰。”
“我們出版社在這裏開新年年會,她——”
“你說誰是瘋子啊!你再一遍!?”許慧作勢走過來想扯童芷珊的頭發。
童芷珊給了她一個大笑容,“你是許氏集團獨女許慧,南信優雅淑女的典範,我怎麽會不認識?”
米溪愣住。
許氏集團?雖然她一直都沒有關注這方麵的信息,可是聽名字就知道那是商業經營者,而且是財團。往下想,米溪漸漸明白為什麽許慧會說她想接近他們,估計宋承灝他們幾個都不是身份普通之人。
“嗬,算你還有點見識,識相點給我滾遠點!”許慧雙手抱胸,高傲地像隻孔雀。
“可是你剛剛潑婦成那般模樣,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童芷珊鄙視地望著許慧,眼神好像在看一個乞丐。
“你!”許慧的本性在童芷珊的激怒下暴露出來,隻是她好像有點畏懼她,最後她望向米溪,揚起手來想給米溪一巴掌,米溪本能地快速向後退了一步,誰知不知道踩到了什麽,高跟鞋站不穩,一隻腳崴到了,痛得她撐著牆才站穩。
“米溪!”童芷珊急切地走過來扶住米溪,免得她倒下來。
“賤女人就是矯情!”許慧一甩頭發,扭著屁股走了出去。
“嘶!”米溪嚐試站起來,可是左腳傳來的痛感清醒地提醒她,不能走了。
“走吧,我扶你回去。”
“你扶我回去?你,沒事嗎?”米溪望了望童芷珊的衣服,一身豔紅的魚尾禮服,估計是有宴會吧。
“我培訓剛結束了,現在正式出道了,今天第一次在參加公司年會。”童芷珊一直攙扶著米溪,淡定地說。
“啊?那你現在是一名模特咯!?”
看著米溪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的模樣,童芷珊心裏很愉快,“嗯,我已經在工作了,感覺還好,就是時間少了點,沒時間見你。”
米溪一下子沒有說話,頓了好一會,她推開童芷珊,望著她的眼睛平靜地說:“芷珊,你現在是公眾人物,我想那個許慧也不是簡單的人,你還是離我遠點,這種事忍忍就過去了,你不用管我的。”
童芷珊看著米溪認真的樣子,眉頭微蹙,兩雙眼睛炯炯有神,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我是認真的,快點走吧!”
童芷珊好不容易停下來,可是眼底浮現的笑意可忍不住了,“沒事的,你更重要。”
米溪聽了一下子沒說出話來,感覺好像被表白了。
“來,我扶你回去吧。”
兩個人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風尚廳,米溪抬頭往裏麵看了一下,因為飯局過後宋承灝還在酒店的上麵訂了好幾間大包廂,供大家玩樂,所以有好多人都已經離座。
她們兩個人走進來的時候,一紅一白的身影慢慢成為了大家的焦點,包括宋承灝他們。
“那不是MY的新晉模特嗎?米溪怎麽認識她的。”李陌的話讓大家更加認真的去看她們倆,兩位美人,一位嬌小玲瓏,一位高傲淩人,著實是道風景線。
走到自己的位置,米溪慢慢坐下來,感覺到了大家的目光,“咳,這位是我的朋友童芷珊,剛剛。”
宋承灝的黑眸在童芷珊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轉而掃到米溪微皺的眉頭上。
“你的腳怎麽了?”宋承灝冰冷地聲音從身邊傳過來,米溪愣了一下,她對麵的許慧煞白了臉。
“那是。”
“喲!”童芷珊打斷了米溪的話,拿著剛從服務員那裏要來的那杯紅酒,自個兒在米溪身邊的空位置坐下來,慢慢地搖著紅酒,嘴上掛著一個嫵媚動人的笑容,“這該不會是剛剛許家千金口中的,他的男人吧?”
“噗——”蠍子一口把酒都撲出來了,顧不上對麵宋承灝黑鍋似的臉,大笑起來,“哈哈哈。他的男人!?哈哈哈——!”
許慧的臉色白得嚇人,兩隻手在桌下握成拳頭,眼睛死死地瞪著童芷珊。
“嗬嗬嗬,很好笑吧,芷珊是跟大家開玩笑的,嗬嗬嗬嗬。”米溪抓住童芷珊的手腕,低聲地對她說,“芷珊,別說了。”
“米溪,今天這話不說清楚我不會走的,這群富家公子千金們哪,吃飽了撐著又來欺負你怎麽辦?人家有得是錢,等下又嚇唬你說畢不了業什麽的,那可怎麽辦啊?”童芷珊自顧自地說著,還不忘了品嚐紅酒。
桌上的人都看著童芷珊,表情變得有點凝重,沒人敢說話。
米溪感覺到了身邊宋承灝的怒氣,那股氣場直逼人心,寒到腳底了。
“那個,宋承灝,其實——”
“米溪,你還沒回答我,你的腳怎麽了?”宋承灝直接打斷了米溪的話,牢牢望著她,眼神淩厲,還有眼底的一絲關心。
“我剛剛在洗手間不小心滑倒的,很小事的。”米溪擠出一個笑容。
“童小姐,米溪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宋承灝望向童芷珊。
“嗬。”童芷珊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眼睛望著杯裏的液體,“看來宋承灝社長也知道我們米溪心地善良,什麽事都不想怪責別人。”
童芷珊故意把別人兩個字咬得特別緊,嚇得許慧兩眼通紅。
“對對對,米溪是比較單純的,我——唔——”蠍子剛要發言,就比隔壁的KK優雅地捂住他的嘴巴。
“童小姐,此話怎麽講。”宋承灝依舊望著童芷珊,貌似勢必追究到底。
米溪看著對麵許慧那張一時白一時青的臉,實在於心不忍,剛想轉過頭跟宋承灝求情,就被童芷珊打斷了,“米溪你不要說話。”
童芷珊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隻手摸著酒杯壁,和許慧對望著,冷冷地說,“許小姐,這種時候你就變成小女人了?剛剛不還是個潑婦嗎?”
“你胡說什麽!?我隻是不小心。”許慧借口推托責任。
“不小心?那剛剛滿口的威脅該不會是抽錯哪條經了吧!?”
“你就是個賣肉的模特而已!你憑什麽管我的事!?”許慧終於爆發了,站起來指著童芷珊破口大罵,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童芷珊臉上都笑容更加深,眼底的笑意更無法掩蓋。她慢慢站起來,退離桌子幾步,那抹豔紅發出耀眼的氣勢,讓人不可忽略。
“宋承灝,上次你替我找到米溪,我很謝謝你,但不代表你就有傷害她的權力,希望這份工作之後,你可以放她走,她經不起你們有錢人的玩弄,還有,”童芷珊望向滿臉通紅地許慧,“許家千金,我就是個新晉的模特,但我要弄死你這種女人很簡單,請你不要打米溪的注意,不然你會後悔的。”一席帶著威脅的話從童芷珊的口中吐出,跟她身上的衣服一樣帶著驚人的魄力,大家都認真審視著這個女人。
米溪心裏抽了一口氣。
童芷珊微微欠身,“打擾到各位的興致,真對不起,我先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說,“宋社長,你不介意把米溪送回家吧。”
米溪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桌上的人的表情。
唉!這個童芷珊真的是太亂來了!這下好了,跟他們都結梁子了,還做什麽朋友啊!
想著想著,米溪感覺到宋承灝突然站起來,“能走嗎?”
米溪猛地抬起頭,對上了宋承灝深邃而關切的目光,“呃,我沒事。”
“承灝,不是我。”對麵的許慧哭得梨花帶雨,哀求著宋承灝。
“許慧,承少的脾性你還不懂嗎,你滾吧。”蠍子難得認真,雖然嘴上還是帶著笑容。
“李陌,李陌,你幫我求求情好不好?”許慧彎下腰拉著身邊李陌的袖子,苦身哀求。可惜李陌無動於衷,望著手中的紅色液體,好像在思考什麽。
“許小姐,你剛剛的行為已經觸犯法律,如果米溪要告你的話。”KK冷冷的話好像打碎了許慧所有的希望。
“你們!你們!”
“夠了!許慧!”宋承灝對著她低吼著,桌上的人頓時沒說話,“我念在你與李家尚有交情,給李陌麵子,現在你自己不要臉,好,以後給我滾遠點!”
許慧像發了瘋一樣,“為什麽!為什麽!就是因為一個賤女人!?”
“你最好給我閉嘴,不然陪葬的是整個許家。”
許慧的臉又白了幾分,瞪大的眼睛慢慢變得暗淡無色,最後癱坐在椅子上低聲抽噎。李陌他們聽到了這句話也有所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宋承灝,又看了看米溪。
“KK,你幫我處理之後的事,”宋承灝吩咐完,把手遞給還呆坐在位置上的米溪,“來,我送你回去。”
米溪想了想,把放到宋承灝的掌心,他馬上握住,滾燙的溫度從手心傳來,一股暖流流到心裏。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別的,米溪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好像過了一瞬,又恢複了,像觸電,更像心動。
宋承灝一邊握住米溪的小手,另一隻手嵌住她的細腰,讓米溪靠在他身上借力,兩個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對擁抱著的情侶。
好不容易到了停車場,米溪望著高高的車座,心就犯傻了。
這居然忘記了宋承灝的車是PscheMacan,不同一其他相同的車型,這款特別高。本來就已經不怎麽夠得著,現在好了,一條腳崴了,怎麽上車。
米溪想著想著,突然兩腳一輕,視線被翻轉了,“啊——”,忍不住叫了出來,一隻手馬上抓住宋承灝的衣服。
定了一下才發現,原來宋承灝把米溪橫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副駕駛座上,還體貼地為他係好安全帶,整個過程米溪都不敢說話。
宋承灝安頓好米溪後自己也上了車,米溪以為他要開車,誰知他把車裏的燈打開,對著她說,“把腳抬上給我看看。”
“啊?不用不用,其實很小事的。”米溪連忙擺手拒絕。
“腳。”宋承灝再說了一遍。
米溪有感覺到了他的那股氣場,那種迫人的氣勢好像蔓延了整個車廂,米溪看到昏黃的車燈下,宋承灝那張冷峻的臉打著昏暗的陰影,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從緊蹙的濃眉和緊抿著的嘴唇可以看出,他在生氣,或者是。
“宋承灝,你在關心我嗎?”
米溪聽著自己聲音,想起了剛剛腳崴時的疼痛感,還有許慧說的話,心裏居然忍忍作痛。
“米溪,這種事不該把你攪合進來,不用太在意許慧的話。”宋承灝放柔聲音,耐心給米溪解釋。
看著米溪清澈的雙眸,宋承灝的腦海浮現了剛剛她一拐一拐走進來的樣子,還有那張因為疼痛而擠在一起的小臉,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很不是滋味,一股怒氣就由心而來。
米溪不知道想了什麽,回避了宋承灝熾熱的目光,望著前麵得擋風玻璃,聲音異常地平淡,“你方便的話送我去醫院看看吧。”
聽到米溪冷冷地聲音,宋承灝愣了一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
“嘶!”米溪突然滿臉痛苦的樣子,“放手!”
宋承灝被米溪的反應下了一跳,可是他沒有放手,而是小心的把手拉到自己麵前,輕輕卷起他鏤空的長袖子,米溪整個人被迫向他的位置傾去。
看到瘦弱的手腕上有幾處淤青的手印,宋承灝的太陽穴抽了抽,用力吸了一口氣,“怎麽會這樣?”
因為靠得近,宋承灝兩人的氣息都纏繞在一起了,米溪愣愣地望著宋承灝微怒的臉,緊蹙的眉頭,一副很關切又事不關己的樣子,一股委屈感湧上心頭,視線開始有點模糊。
“你不知道嗎?”米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
“是許慧嗎?”
難道他就一點記性都沒有嗎,那麽快就忘記了剛剛他也用無比大的力氣抓過她的手腕,就因為一個話題,難道真的如童芷珊所說的,他們這些富家公子哥們傷害人就想掐死螞蟻那麽簡單嗎?還是如他自己說的,他不承認的人,他就可以隨意地糟蹋嗎?所以,她其實就和許慧一樣,隻是個他隨時可以叫滾蛋的人,是這樣的嗎?
“宋承灝,你混蛋!”米溪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用力忍著眼眶裏的眼淚,轉身解開安全帶想下車,宋承灝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使勁,把米溪拉緊自己的懷裏,緊緊擁著,不讓她動。
“你放開我!宋承灝你個臭流氓!放開我!”米溪使勁想推開他,可是就她那股力氣根本無法動彈。
“米溪,我是特種兵的料。”宋承灝緊緊摟住米溪,沉穩的嗓子透露著些許笑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本來就感覺委屈的米溪聽了他的話之後更感覺一發不可收拾,她知道自己的力氣一定掙脫不了他,索性人頭他拉住自己受傷的手腕,把頭埋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扯他的衣服。
“宋承灝,你就是個混蛋!芷珊說得一點都沒錯!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愛欺負人!欺了還不認賬,現在又反過來占人便宜!宋承灝你就愛用那張妖孽的臉來耍流氓!”
宋承灝聽著她一句句地罵自己混蛋、流氓也沒有生氣,靜靜地聽她講完,放在她背上的手輕輕拍著,聽到米溪說“妖孽的臉”時,嘴角抽搐了一下,慢慢變成一個淺淺的笑容。
這可以當成是她讚自己帥嗎?
米溪一邊發牢騷,眼淚嘩啦啦的流個不停,滿臉都是也懶得用手擦,小臉往宋承灝的衣服上蹭幾下,又繼續說,“你和許慧的事你倆自己私底下結了不就沒那麽多事了嗎?幹嘛還要把我拉進去!我才不要理你們那些破事!現在好了!我滿上都是傷,我明天還怎麽去青海!?嗚。”
米溪越想就越委屈,眼淚就是停不下來。
米溪靠在宋承灝懷裏那種軟綿綿而癢癢的感覺,讓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很危險,鬆開手,扶著米溪的肩,“好了,不哭了,我和許慧成不了事的。”低頭去看她的臉。
米溪本來就沒怎麽上妝,所以臉上沒有妝融的痕跡,白皙無暇的臉因為生氣和委屈而打著紅暈,掛著幾行淚痕,眼圈和鼻子都有點發紅,兩滴豆大的眼淚在低垂的眼眸裏流了下來,宋承灝感覺自己的心髒停頓了一秒鍾,然後心就開始忍忍作痛。
米溪順勢一把推開宋承灝,皺著眉頭看著宋承灝說:“誰哭你倆成不成事!我是為我的手腳傷心的!我現在就是委屈啦!”米溪倔強地抬手擦掉眼淚,嘟起嘴的樣子就像個小孩。
宋承灝看著就想笑,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頭發,用紙巾擦掉她的眼淚,“好,我知道你委屈,我現在帶你看醫生好不好?”
米溪擦點自己的眼淚,沒點頭也沒搖頭,任憑宋承灝重新幫自己係好安全帶,開車。
一路上,米溪沒說話,對著窗外發呆,腦海回蕩著宋承灝剛剛說的那句話。
我和許慧成不了事。
不知道為什麽,聽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壞心情一下子沒有了,半點委屈都沒,真奇怪。
宋承灝知道米溪不開心,一路上車開得很慢,而且轉頭望過來。
醫院骨科。
“啊——”米溪緊緊抓著宋承灝的手臂,指甲都掐到肉裏去了,可是宋承灝麵無變色,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沒事的,很快就好。”
坐在米溪對麵的醫生抬頭望了望麵前的這對男女,歎了口氣,搖搖頭,“年輕人一點點痛都忍不了啊!”
“醫生,她怕疼,您輕點。”宋承灝低聲說道,好像請求。
醫生望了宋承灝一眼,又望望他被米溪掐地紅紅的手臂,又歎了一口氣。
“年輕人啊,知道女朋友怕疼,以後要好好照顧才行啊!”
米溪聽了臉一熱,“誰要做他女朋友!?哼!”別過頭。
宋承灝笑笑,“醫生說得是。”
米溪全身一僵,他居然認了。雖然之前已經好多人怎麽說過,阿童這麽說他也沒有否認,可是這一次,為什麽自己會那麽大反應?女朋友。女朋友。
一直到家,米溪都沒有把這個自己給自己的問題想明白,看到宋承灝解他的安全帶正要開門,米溪才反應過來,“你幹什麽?”
宋承灝一副看笨蛋的樣子,“你的腳包著怎麽走,你坐著別動,我抱你進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米溪低頭去解安全帶。
宋承灝一把抓住她的手,望著被包紮的手腕,心沉沉地跳了一下,“米溪,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這小東西一路回來都沒有說話,和剛剛呱呱叫委屈的那個人不太相似。
“我沒有,你放開我。”米溪掙紮開宋承灝的手,開門下車。
“嘶——”
光著腳剛踏到地上,米溪就疼得叫出了聲。頓了一下,剛要慢慢走回去,身體再次被橫抱起來,米溪嚇得一手勾住了宋承灝的脖子,瞪著眼睛驚恐地望著對方,嘴巴半張著。
宋承灝低頭望向米溪,那張櫻桃似的小嘴微張著,帶著純情的魅惑,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米溪望著宋承灝越來越近的臉,心裏緊張得腦袋都一片空白。他蜻蜓點水地在米溪的唇上吻了一下,幹淨而純粹,不帶任何雜念的,如同初吻般美好。
“小東西真夠倔的。”宋承灝低聲含笑地說了一句,往米溪家裏走去。
米溪的一直愣愣地,望著宋承灝微皺的衣服,腦袋完全失靈了。唇邊還殘餘著他的溫度和氣息,久久不散。
宋承灝吻了她?吻了?吻?
“你幹什麽。”米溪抬頭呆呆地望著宋承灝俊雅的臉,還有那個邪魅的笑,傻傻地問。
宋承灝停下腳步,淡然的眼神裏帶著絲絲溫柔,“沒幹什麽,今天你累了,有什麽改天再說。”
什麽意思?什麽叫改天再說?親了人還笑得像個流氓一樣,想賴賬嗎?這個人麵獸心的上司!
“你。你。”米溪漲紅著臉,舉著一根小小的手指毫無殺傷力地反抗。
“放心,”宋承灝的眼底滿滿的都是笑意,上揚的弧度讓他本來就英俊的臉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惑,“我是流氓也會負責任的。”
妖孽啊!
“你怎麽。”
“米溪?”一陣沙啞的嗓聲打斷了米溪的話。
兩個相擁的人同時往聲音望去。在離他們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在一個高瘦的身影,在黑暗裏看不清模樣。可是米溪已經聽出了是誰,下意識往宋承灝懷裏靠,低下頭也沒再去望那個人。
宋承灝看著米溪的動作,抱住她的手緊了一下,好像要把她嵌進懷裏。
那個人走近了幾步,知道看清了對方才停下來,他皺著眉望向宋承灝的眼光很清冷,然後帶著疑惑地看向他懷裏背向他的人,“米溪,是你嗎?”
“葉文雋,難道我上次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米溪盯著懷裏的鞋子,眼神不帶一點溫度,語氣冷冷地說。
宋承灝再次抬頭望向那個男人,目光幽深而銳利,氣場迫人。
就是他讓米溪痛苦不堪的嗎?
葉文雋聽到米溪的話,上前幾步,痛苦地哀求著,“米溪,我很愛你,我知道你也是一樣的!”
“夠了!”米溪大聲叱喝,話語間卻帶著哭腔,“為什麽你就不肯放過我?”米溪靠在宋承灝的肩上抽噎,一連串眼淚應聲而下。
宋承灝看到此景,心裏的一團火莫名就燃了。
好不容易把小東西哄得不哭了,現在就那個男人一句話又把她弄哭了!?
“米溪!”葉文雋正欲走過來。
“站住!”宋承灝一個淩厲的眼神看過去,周圍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被他強大的氣場包圍著,葉文雋好像被定住一樣,望著宋承灝,沒走過來。
“你是誰?”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誰都沒有移開。
“宋承灝。”米溪帶著哭腔輕輕地喊了一聲。
“我在這裏。”宋承灝聽到米溪的呼喚,低頭對上米溪清澈明亮的淚眸。
“好冷,我想回家。”米溪用手輕輕拉著宋承灝的外衣,感覺就像依賴著丈夫的小嬌妻。
“好。”宋承灝邁開步伐向米溪家走去,沒有半點遲疑。
米溪靠在宋承灝的懷裏,聞著來自他衣服和身體得氣息,感受著他的有規律的心跳,聽著他沉穩的聲音,很安心地閉上眼睛,好像剛剛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米溪!”
宋承灝慵懶而霸氣的開口,一字一句地說:“葉先生,你最好自重。”
說完之後,用米溪的鑰匙打開門,走了。
葉文雋看著消失得兩個身影,握緊拳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