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6章 還活著
他的生機在不斷退去,眨眼之間,彷彿像是蛻下了一層皮,那修長挺拔的背影在不斷蜷縮,天地間也並無任何恐怖的異象誕生,聲色不顯。
在那奇特力量的作用下,楚嵐的肉身也隨著他那斑駁的衣襟被風吹散,在開始風裂。
葉辰望著這一幕,那是比時空間的力量還要霸道幾分的存在,一絲便是令他神魂都有些不穩,縱然輪迴聖魂天都有些被影響。
啪!
他一掌搭在楚嵐的肩頭,動用祖棺的氣息牽引著這天地大勢,荒蕪的氣息逐漸攀升,葉辰原本的肌膚也開始變得黯淡枯黃,像是被抽幹了血氣之力。
祖棺的吞噬之力再次涌動,葉辰的後背一滴滴精血撐破血肉綻出,血色的光華包裹處,隱隱有一絲力量在抵抗著荒蕪法則的力量!
「起!」
葉辰一聲大喝,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將楚嵐拎了起來,重重甩飛了去,那宛若斷線風箏般的身形砸碎了數座無名石碑之後,方才停下。
「咳咳.……」
楚嵐的身形幾度撐開又癒合,足足過了半晌,這才逐漸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好霸道的力量,我感覺它在汲取我丹田之中的一切!」
那種感覺,令人心悸。
浩瀚如海的丹田,在幾息之間近乎被那荒蕪的力量抽干,有一種以沙填海的錯覺!
「呼……」
葉辰也在不斷大口喘著粗氣,接觸楚嵐的一瞬間,他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若非祖棺的吞噬之力庇佑,恐怕頃刻間會碾作塵埃。
那一絲絲逸散於體內的荒蕪之力,流淌在葉辰的經脈之中,不斷衝擊著,他的丹田都是有一種被撐裂的劇痛。
咔嚓!
武道輪迴圖的世界都是被這恐怖的力量所撐開,在葉辰的丹田處,肉眼可見的一處小世界在生生流轉。
高山流水,百禽朝鳴,十分玄妙!
「封!」
葉辰一聲低吼,四面八方的威壓如潮水般涌動而來,即便如此,也是難以抵擋那荒蕪之勢的蔓延。
連武道輪迴圖的封印之力都無法抵禦分毫!
一旁的楚嵐情況顯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霸道的力量入體,他此時所承受的痛苦,比葉辰還要更甚。
「吞噬之力!」
恐怖的深色銅棺瞬間衝出,葉辰強忍劇痛,扶起一角銅棺向著那詭異的石碑砸去。
轟隆隆!
剎那間,整座修玄域都在戰慄,一碑一棺相撞間,原本的地底都在消失,像是泥土堆砌的城堡被水沖刷而下般,如泡沫一般崩塌。
「這是什麼情況?」
「修玄域在消隕,並不是至強者的攻擊而崩碎,更像是在……碎成粉末!」
整個修玄域,廝殺的眾多修者還保持著原本的猙獰模樣,周身骨血卻是熔化成一抔紅色的散沙紛飛,隨這昔日瘋狂的城池一同傾覆.……
葉辰眼前的一切在不斷褪去,他的眼眸死死盯著那座大殿,碩大的荒蕪石碑已經破碎,而那大門一角卻是始終穩如泰山般屹立。
咔嚓!
咔嚓!
修玄域化作劫灰散盡,漫天的繁星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一顆顆星辰沉浮間,葉辰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他看到了整個修玄域被擠成齏粉,所有人齊齊化作劫灰的場面,也看到了祖棺大開大合間,吞掉了那座詭異但卻肅穆無比的大殿。
「浮世萬千,誰主沉浮!」
遙遠的星空盡頭,一聲幽幽的嘆息回蕩在他的耳邊,下一秒,一股劇痛便是襲上心間,葉辰眼前最後的畫面定格在那深色銅棺之上。
……
與此同時,寂神界。
「主人,不好了,那裡的空間完全崩碎了,我們失去了與修玄域的聯繫!」
早在金髮漢子喊出聲的同時,一隻天道意志化作的大手便是探出了一方空間,萬千星辰如若彈珠般被他撥弄來去,在尋找著什麼。
遙遠星域之間,一具深色的青銅神棺載著葉辰的身形漂浮,下一刻,天地意志顯化,一隻大手化作汪洋般流淌天際,為其指明歸途。
咔嚓!
那蔓延的荒蕪之力逸散,以棺作船盪向天外.……
「主人,這輪迴之主不是大氣運嗎,如今莫不是隕落了吧?」
金髮漢子來回踱步,從自家主人寂神把葉辰從那深空彼岸撈回來,他就一直昏迷不醒,足足一天了,連一點生息都是不存。
江媚音自打師尊寂神把他救回來,那閃著光芒的眸子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傢伙。
明明修為弱小,但卻總能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那小子沒事,不過,修玄域沒了!」
這是寂神回來后至今,說的唯一一句話,任誰都可以看出,他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
「咳咳.……」
本就虛弱的寂神又是一陣輕咳,寂神界的繁星又是黯淡墜落了幾顆。
懸崖之巔,金髮漢子與美婦臉色凝重:「主人的狀態,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
粗獷魁梧的漢子身形略顯落寞,他抬眸望向了天外靜候的男子,雖然儀氣翩翩,但卻少了幾分血色,更令人驚訝的是,那右臂處的空蕩蕩的袖擺,在隨風擺動。
「修玄域的荒蕪法則霸道無匹,雖說早有耳聞,可沒想到,竟然連主人這種級別的強者都抵擋不住!」
美婦人轉身看向身後的葉辰,葉辰的傷勢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輪迴血脈,恐怖如斯。
一日前,為了自那深空之中救回葉辰,寂神動用了無上術法,一手將那祖棺與葉辰托回,可那霸道的荒蕪之力險些將寂神界都是一同融化。
不得已寂神自斷一臂,封印了寂神界,這才免於遭劫,但那詭秘的氣息,卻是令得金剛與彩鳳兩大強者都是膽寒畏懼。
「你說這個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金髮漢子也有些納悶,參加個試煉,還把場子給砸了?
「嘶!」
就在此時,一聲嘶吼響起,葉辰的身形猛的激射而起,清冷的月色倒映著他蒼白的臉頰,像是驚魂未定一般,他的雙眸瞳孔漆黑無神,掛在身上唯一的衣衫,也是隨著這一動,碾作塵土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