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安德森的咬牙反撲
那些老狐狸們被安德森拿著策劃案打上了門,偷偷把自己關在會議室裏合計了一下,覺得除了通過這個策劃案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人家安德森都已經在電視上播出了用他手裏的錢去賑災的新聞,要是現在政府把這賑災的錢給了他?
那些已經播出的新聞又收不回來,不是白白用政府的錢給安德森博名聲了嗎?
接到甄嘉寶電話的時候,安德森正春風得意的看著一群老狐狸拖著一張張苦哈哈的臉和自己談判能源站的入股問題——看著自己的策劃案做的詳盡,這幫老東西甚至開始不要臉的合計著“入股”了。
可惜,安德森最是個受不得委屈和吃虧的性子,當即耷拉著眼皮把一群謀奪利益又沒有什麽能耐的老狐狸不帶一個髒字貶損得臉紅脖子粗,要是這臉皮稍微薄上一點恐怕馬上就要羞憤自殺了。
所以甄嘉寶在電話接通之後就聽見安德森在對麵心情頗好的和自己打招呼,甚至還有些不明就裏。
“現在災民這邊的情緒問題已經基本上都解決了,能源站那邊舅舅是怎麽想的?我想還是盡快把這邊的事情步上正軌,我是不想在這邊多待了。”
甄嘉寶這話說的頗有些心灰意冷,和當初對著安德森信誓旦旦的說想要這裏來賑災的甄嘉寶一點都不一樣。
安德森自然也知道甄嘉寶在那裏受了委屈,因著這個能源站的策劃案甄嘉寶做的極合他心意,現在安德森心中對甄嘉寶的親情幾乎已經達到了知道她存在之後的頂峰。
一邊聽著電話中甄嘉寶的埋怨,一邊冷眼看著辦公桌對麵幾個老家夥嘀嘀咕咕地不肯在文件上簽字, 安德森忽然諷刺一笑:“有什麽事都好說,畢竟咱們可不是沒理的那一方。”
這話說的……那群老家夥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手帕把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擦幹淨,心裏痛罵了安德森無數遍——這指桑罵槐給誰聽呢?
甄嘉寶正在情緒上也沒聽出來安德森語氣裏的不對勁,隻是習慣性的忽略了那一點的異樣,順勢對安德森說:“既然您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隻是不知到建能源站的錢什麽時候才能批下來?”
安德森看著對麵戰戰兢兢的幾個老頭子掀了掀眼皮,故意提高了音量做戲道:“什麽?建能源站的貸款?這個哪裏是我能輕易決定的事情,畢竟就算是我幹兒子因為賑災受了傷還得不到什麽賠償呢,我們哪裏敢奢望什麽貸款?”
幾個遲遲不肯在策劃案上簽字的老狐狸隻覺得安德森是在拿這話抽自己的臉,並且還要一邊抽一邊裝作委屈的樣子,說著自己無辜。
簡直是欺人太甚……隻可惜他們心裏卻也知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政府方麵不夠仗義,就算是人家安總裁有什麽不滿也是應該的。
能怎麽辦?雖然是領了政府的命令來辦事……但是人家也說過,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還是不能夠激怒安總裁的。
幾個老狐狸相視一眼合計了一下,得了,咱們也別掙那個無謂的閑氣了,直接在文件上簽了字得了。
於是安德森這邊一個電話還沒打完,就見幾個老狐狸恭恭敬敬的在文件上簽了字之後遞到自己這邊,甚至心裏隱隱還有些不過癮。
在電話裏和甄嘉寶罵這幫首鼠兩端的廢物罵的正歡呢,結果他們就把已經簽好字的策劃案送到自己手裏……安德森隻覺得自己滿腔的樂趣都被攪和了,不免覺得有些失望。
甄嘉寶聽著安德森在電話那邊一直對著自己痛罵有些政府人員的無恥操作,雖然不知道他現在正麵對著罵的正歡的幾個人,但還是從他激烈的語氣中察覺到了和甄嘉寶同樣激動且氣憤的心情。
為了給孩子一個良好的生長條件而不敢太過生氣的甄嘉寶隻覺得安德森說的話句句都戳在自己的心坎上,拿著電話把頭點得像一隻小倉鼠一般。
“那舅舅我們就這麽說定了,等您把貸款的事情搞定之後我就立馬回你身邊去,還有沈非嶼也盡早接回去吧……讓他一個人在外麵的醫院,我總是不放心。”
安德森如果不是顧忌著自己麵前還杵著幾個不歡迎的老東西,他是真的想和甄嘉寶八卦一番她現在和沈非嶼究竟是個什麽關係——在他的記憶中甄嘉寶一直對沈非嶼的接觸頗為抗拒,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幹兒子這一受傷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若不是有這群老家夥掃興……安德森瞅了這些一臉欲言又止看著自己的老狐狸一眼又一眼,最終還是草草答應了甄嘉寶的要求之後掛斷了電話。
“我說你們就這麽把文件給簽啦?這可真是麻煩你們了,我隻不過是和外甥女打個電話的功夫你們就把事情辦好了,這效率還真是令人欽佩……”
安德森話裏有話,心氣兒一不順就喜歡挑著刺兒把人往死了貶損。
“哪裏哪裏,安總裁您肯為了首相分憂出資賑災本來就是高風亮節,現在您想要在災區建能源站,我們當然要大力支持。”
不然的話要是惹得麵前這位活閻王不高興,一旦要是故伎重施在新聞上參政府或首相一本,哭哭窮賣賣乖說為了賑災掏空了家底,如今想建個能源站都劈不下政府貸款,那第二天他們就能被輿論罵上天。
安德森摸著自己稀疏且短小的胡子笑地得意,一頓連肖帶扁把幾個老狐狸說得滿臉通紅滾出了自己的莊園,然後轉頭就聯係人把沈非嶼好好的接回了身邊。
回到安德森身邊的沈非嶼在剛開始的時候頗為羞愧,畢竟作為一隻養在安德森身邊這麽多年的幹兒子,她居然在揣摩安德森的意思上做的還沒有甄嘉寶這個剛回來沒有多長時間的外甥女好,這一點的確是戳傷了沈非嶼的一部分自尊心。
幸好安德森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沈非嶼這個人安德森最知道不過,做事力求穩妥完善,對於所有的意外和不確定性都抱有習慣性的否認態度。
做個守成之主是綽綽有餘,若是放在原來,安德森也覺得把自己所有的產業交到他手裏是再完美不過的事情。
但是直到甄嘉寶回到自己身邊,尤其是這次賑災展露鋒芒後安德森才發現沈非嶼身上仍然還有欠缺的地方,並且這缺陷在甄嘉寶身邊才得到顯現。
那就是他性格中的穩妥,有時在麵對變革的時候就會變成因循守舊的頑固,比如說這次和甄嘉寶對於賑災事項的分歧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例子。
沈非嶼隻看到了這件事情對於他的危機,但是甄嘉寶卻想得更長遠……不,也許不是甄嘉寶想得更加長遠,隻不過是沈非嶼不敢把這個想法完善而已。
但如今的安德森對沈非嶼倒是越發的滿意起來——反正甄嘉寶現在都已經展現出來對沈非嶼的在乎了,那他們兩個人盡棄前嫌真的成為一對恩愛夫妻又能讓他等多久?到時候這兩個人性格中的優點集合在一起,倒真是讓安德森對自己手中的產業的將來放了心。
而甄嘉寶在得知安德森已經把貸款的事情搞定之後也是樂的不行,幾乎恨不得每天兩遍的和沈非嶼保持視頻通話,但是每每點開了視頻通話之後又沒有什麽話可說,隻是關心關心病情之後就開始尬聊。
安德森偶爾會在探望沈非嶼的時候碰見他拿著個手機和甄嘉寶傻笑,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識趣地站在一邊,就像是一個盼望著見到即將發生的愛情的旁觀者。
而甄嘉寶也不含糊,利用能夠在災區最後停留的這段時間裏真的挖出來不少隨行人群中有異心的政府派,雖然並沒有嚴加懲處但是卻大大的震懾了派他們來的那些人。
而在這段時間裏,甄嘉寶對災民的抵觸情緒也已經淡了許多,不光是因為這幾天裏災民每次找到機會就要見縫插針地對自己表示歉意,還因為通過每天的視頻通話看出來沈非嶼的傷的確是沒有什麽大礙。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改變甄嘉寶要立即離開的想法,她特意選在山坡上重建房屋的工程已經初見規模,並且拿到安德森發來的貸款才能開始挖能源站的地基的時候通過安德森聯係了國家新聞總台。
您曾經不是做過一個為安德森澄清並沒有拿政府撥款的新聞嗎?那不如現在您就做做老本行,再為我們宣傳一下唄。
甄嘉寶在和安德森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像是在不久的之前,自己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似的……隻不過每次有一些零碎的奇怪感覺在腦海中出現的時候,她總是會覺得耳中一片嗡嗡聲,腦海也會開始變得混亂。
不過自從失憶以後這樣的感覺也算是家常便飯了,甄嘉寶隻是微微有些疑惑然後就順勢把這種感覺遺忘,專心放在和安德森討來的采訪中。
甄嘉寶竟然為安德森得來了這樣大的好處,安德森自然要投桃報李對甄嘉寶更加疼重幾分,再說這要求本來就是給自己長臉,所以安德森可算是非常上心了,上上下下為甄嘉寶打點的時候甚至一點都沒有遮掩就是為甄嘉寶長臉的目的。
這也是趁了沈非嶼受傷的東風,所以安德森才能這麽順暢的就在剛剛拿下來了貸款之後就為甄嘉寶搞定了采訪事宜,而且在得到了那邊的首肯之後第二天,一整個采訪團就浩浩蕩蕩的到達了災區。
甄嘉寶對於這些被安德森活動來采訪自己的人自然是歡迎的很,她也是想趁著這件事情的熱度還沒徹底過去賺取最後一波利益,順便警告一下幕後主使。
那些前來采訪的記者也許是顧及到甄嘉寶的性別,所以有很多都是女性,尤其是負責主要采訪甄嘉寶的那位主編,更是一位知性優雅的中年女人。
說是前來采訪,其實這些采訪團的行程更像是一次小型的記錄之旅,甄嘉寶並沒有急著和采訪團的成員見麵,而是先把人拉到了正在施工的山坡,看著那邊熱火朝天的施工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