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忍無可忍頂撞教官
“Aaron,你剛才在和大少爺說什麽?不如說出來讓大家都聽一聽。”
教官激怒赫連權不成,就把視線投向了一向老實巴交的Aaron,把人叫了起來,刻薄嘲諷的問。
“我……我隻是在和他說一定要把這資料上的所有東西都背下來。”
Aaron急中生智扯了個謊言,教官卻並沒有追究他話裏麵的不真實性,反而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經這麽提醒大少爺了,那不如大少爺現在就站起來向大家展示一下記憶力?我看大少爺剛才看這資料看的可真是仔細,應該不隻是在看安德森的外甥女吧。”
赫連權下顎繃得緊緊的,Aaron站在她的身邊生怕赫連權會瞬間暴起和教官扭打在一起,甚至已經做好了防禦的姿態開始思考起來如果赫連權真的和教官打起來的話,他應該不應該去拉架。
“來一個!”
“快點!”
這些雇傭兵學員每天的生活多半也是枯燥,說起來他們也不是真的想去為難和捉弄赫連權,隻不過這按部就班的日子過的時間長了總是需要一些樂趣來調劑,所以教官一旦表現出了針對赫連權的態度,他們自然樂得看這個鬧劇。
“怎麽了大少爺?如果不行的話就直接說出來……”
教官這話還沒有說完,赫連權就把手中的資料往桌上一扣,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鋒利的視線直逼著教官。
就算是教官平時總是對他們頤指氣使,也確實是在各種雇傭兵堆裏摸爬滾打混出來的精英,手上也不知道有這幾條人命的教官在赫連權的逼視下居然也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這怎麽可能?教官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捏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看著赫連權的眼神由懶散的嘲笑漸漸鋒利了起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大少爺究竟還能搞出什麽花樣。
赫連權看了教官幾秒鍾,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之內坐在赫連權身邊的一圈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那是一種雖然不帶著血腥氣但是卻異常冰冷的感覺,和教官平時表現出來的一點都不一樣,但是卻說不清哪一種給人造成的壓迫感更加強烈。
不過學員們心中確實是對赫連權有了一些改觀,平時總是跟著教官調侃他是大少爺小白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赫連權的長相就算是在明星堆裏也是顯眼的,更別說是紮在一群五大三粗的雇傭兵學員裏,不說長相,就連皮膚都比他們精致了不知多少。
所以他們平時就算是在打架的時候會落敗,也一直鍥而不舍的在調侃和貶低赫連權的路上一去不回頭,直到現在被赫連權身上真正散發出來的氣壓壓製住,他們才知道從前赫連權根本就沒有真正生過氣。
“看來大少爺這是已經準備好被提問了。”教官首先開口,對著赫連權鋒利發問。
赫連權微微勾起一邊嘴角,卻並不想接著教官的意思走。
“這堂課現在才開始了半小時不到,在這所有的學員中,有幾個能把資料全部翻完的?”赫連權的視線忽然從教官身上收回來,在其他的學員身上轉了一圈,被他的視線掃到的學員都覺得身上一寒,有幾個甚至憨憨地搖了搖頭。
教官看這搖頭的那幾個學員就是心頭一歎,覺得送上來的這些雇傭兵苗子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雖然打起架來個個都不服輸但腦子怎麽就不大好使呢?
“看來少爺對自己的要求還是低,難不成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你就也要讓自己做不到嗎?”
教官今天是牟足了盡頭,想要把赫連權成功的貶低進塵埃裏,但是赫連權卻並不吃他這一套激將法。
“我想今天培訓我們這堂課的主要目的不過就是……為了讓我們了解南亞的國際形勢。”
赫連權說著說著忽然伸展了一下身軀,就像是現在並不是在被教官提問,而是在平等交流一樣。
“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麽一定要把這些有的沒的通通背下來?隻要對南亞的國際形勢有基礎的判斷不就行了嗎?接下來我的陳述就以G國的形式為例……幹脆就說一說剛才教官很感興趣的安德森吧。”
赫連權忽然啟唇一笑,看著教官的眼神明晃晃的在說——你真的激怒我了。
……
甄嘉寶安心睡了一覺的時間裏沈非嶼已經和導師商量好了防止讓她恢複記憶的方法,然後隨口吩咐傭人買上一些華夏有名的電視劇碟片回來,但是所說的在電視上增加幾個華夏的頻道……
誰知道赫連權會不會在哪一天就在那些頻道上露臉了呢,沈非嶼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屏幕默然。
一覺睡醒的時候甄嘉寶就看見沈非嶼正坐在床頭,即使他正背對著夕陽甄嘉寶也能看出來他的視線正黏在自己臉上。
剛睜開眼睛就看見這樣的沈非嶼,甄嘉寶隻覺得心髒都緊了緊,小手撫上心髒無奈道:“沈非嶼你幹嘛啊,知不知道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盯著我真的很驚悚啊。”
沈非嶼已經不知道在甄嘉寶的床邊看著她的睡臉多長時間了,直到她睜開眼睛這才動了動已然僵硬的後頸,掩飾道:“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了,安德森可早就回來了,一直等著你吃飯呢。”
甄嘉寶被沈非嶼伸手從床上拉著坐了起來,懶懶抬起手打了個哈欠,然後就下意識地想要揉揉眼睛,卻被沈非嶼直接把手拍了下去。
“?”甄嘉寶被打懵了,抬眼看著沈非嶼,卻隻見他的臉都被籠罩在背靠著夕陽的陰影中,顯得晦暗不明。
“真是不知道你一個人在災區的時候都是怎麽過來的……”沈非嶼無奈地從床邊矮桌上抽出一張濕紙巾,彎下腰細致地在甄嘉寶的眼角擦了擦,溫熱的呼吸就輕輕落在她的臉上,帶動著臉頰上細微的絨毛傳遞著癢意,以及心裏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甄嘉寶有些不適應地往後躲了躲,沈非嶼隻有一隻手能用自然無法把甄嘉寶的臉固定住,隻得輕嘖一聲:“別動,剛睡醒還這麽不老實。”
甄嘉寶隻得屏住呼吸,在沈非嶼的手下被濕巾擦著臉,因為緊張而眼皮微動,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顫動,仿佛蝴蝶撲扇的翅膀。
沈非嶼的心也隨之不停地纏著,看著甄嘉寶這軟軟糯糯的樣子就覺得心裏一陣發癢,仿佛那蝴蝶一般撲閃著的睫毛扇出的風都化成了一隻隻小爪子不停地在他心上撓著。
鼻間忽然有些奇怪感覺,沈非嶼唯恐自己再繼續動作的話就會因為甄嘉寶實在是太萌而丟盔棄甲,隻得潦草結束了手上的動作,掩飾般轉過身借著扔掉濕巾的功夫藏住自己泛紅的臉,匆匆道:“趕緊換了衣服去吃飯吧,安德森都等了不知道多久了……我先出去了。”
甄嘉寶剛才也一直屏著呼吸,沈非嶼奇怪的表現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隻是坐在床邊暢快地喘了口氣,然後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有些奇怪。
若是一般人被自己的愛人這樣對待恐怕就要臉紅心跳不知怎麽好了,但是甄嘉寶卻隻覺得剛才的氣氛尷尬無比,她根本就不敢睜開眼睛看正在為她服務的沈非嶼一眼,生怕一看就會下意識地往後躲。
可是偏偏沈非嶼現在又拖著一隻受了傷的手臂,甄嘉寶不知怎麽的就算是再不耐煩的時候一想到他受著傷就下意識地會心軟,實在是奇怪地緊。
坐在床邊緩了半天,甄嘉寶這才感覺剛才複雜的心情平和了一些,打開衣櫃挑了一件裙子穿上嫋嫋婷婷地出了門。
不出她所料,沈非嶼正等在門外,一見她出門就扯出了個笑容半真半假地埋怨:“換個衣服都能磨蹭這麽長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
甄嘉寶被他帶著下樓,垂下的視線看著正被他扯著的手腕不知該說什麽好,但是相接觸的那一小塊皮膚上熱熱的感覺卻讓她怎麽都不舒服。
“我自己會走路的呀。”甄嘉寶軟乎乎地拒絕沈非嶼的帶領,但是卻被沈非嶼捏了一下手腕製止了抱怨,等穩穩地站在地麵上這才回頭看著甄嘉寶認真道:“剛睡醒容易腳下不穩,再說……”
沈非嶼定定地看著甄嘉寶,幾乎讓她以為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但是明明剛才沈非嶼才給自己用濕巾擦過……灼熱的溫度漸漸爬上臉,甄嘉寶抽了抽可愛的鼻頭眨眨眼:“再說……什麽?”
沈非嶼卻忽然收回了視線平淡道:“沒什麽,忽然不想說了。”
那語氣雖然平淡,但是細聽之下不難聽出其中潛藏的笑意,甄嘉寶被他笑得心中發亂,晃了晃被握著的手腕小聲道:“我們還是趕緊去吃飯吧,讓安德森等久了不大好。”
安德森已經在餐桌邊等兩個人有一會兒了,但是卻並不見任何著急或是不耐的神色,反倒是守在一邊的管家比安德森看起來還著急一點。
“這非嶼少爺和小姐怎麽還沒過來呢,幸好老爺您剛才沒讓我們直接把飯菜端上來,不然的話現在一準兒已經涼了。”
安德森就算是在餐桌旁坐著手上也不閑,正翻著一份文件皺眉細細查看,聽著管家的小聲抱怨眼皮都不抬就平淡道:“他們是年輕人,就算是磨蹭點也是正常,再說今天是那丫頭從災區回來的第一天,非嶼要是直接把人帶過來我才覺得奇怪。”
說起甄嘉寶和沈非嶼的事情安德森卻忽然來了興趣,把手裏的文件一放,栽歪著身子麵向管家,把手臂隨意地放在了餐椅扶手上。
“你趕緊和我說說今天那丫頭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是什麽表現?難不成就沒感動什麽的?”
管家想起今天甄嘉寶回莊園之前沈非嶼弄出的陣仗,為難地搖了搖頭:“這個咱們也不太知道啊,不過小姐回來之前少爺就一直等在門口了,車子剛一停下少爺就直接把小姐帶下了車,至於小姐的心情麽……這個恐怕就隻有少爺和小姐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