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宴會現場災民怒斥
難不成在座的這些災民裏有什麽不對勁?安德森隻能這麽揣測著。
雖然安德森現在還不能猜出來首席秘書究竟為什麽這麽說,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隻要是首席秘書想做的事情,那就直接拒絕好了。
“秘書先生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白天說過的話,他們現在就能反悔?”
安德森和善地笑了笑:“況且我的外甥女去災區賑災為真,建能源站為這些災民提供工作崗位也是真,難不成他們白天說了感謝,現在還能改口說別的?”
那可說不定——首席秘書臉上鄙視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安德森咬了咬牙,篤定了信心絕對不能讓這些災民上場。
隻可惜安德森這邊咬牙沒有用,在座的那幾個政府方麵的大臣已經開始煽風點火起來,扯著嗓子對台上喊:“既然秘書先生請來的災民代表沒有辦法上台,那就由這些災民們代表好了,安總裁不讓這些災民上場,是不是心裏有什麽?”
我心裏能有什麽?我現在心裏隻有怎麽把你們從會場趕出去的一百零八式!
安德森在心中惡虎咆哮,但是事實上他卻隻能順著這些政府官員的話,把那些災民請上台。
畢竟人家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那裏,如果要是繼續扭扭捏捏的不讓那些災民上台的話,還不知道這些政府的人會把話王怎麽難聽的方向上傳。
不過安德森會讓這些災民重新上台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對於自己的自信,他篤定憑借甄嘉寶在災區的所作所為,這些災民們不會臨時反水說壞話。
更是因為他確信甄嘉寶在災區做的那些事情是真的為了他們的生活考慮,所以說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奸商,但不得不說甄嘉寶的確是和他不一樣的善良孩子。
所以安德森不僅是把那些災民重新請上了台,而且請的很隆重,很正式。
在那些災民上台之前,安德森和首席秘書一起退到了旁邊,趁著沒有麥克風加持的時候,安德森低聲在首席秘書身邊說:“首相先生打得一手好算盤,隻可惜無論他想做什麽,今天都一定不會成功了。”
首席秘書卻一點都沒有被安德森這話激怒,反而神秘的笑道:“是嗎?”
shin很快就和自己的母親還有其他幾個災區的女性一起上了台,也許是因為白天的時候已經在這台上發過一次言,所以幾個人看起來都比白天的時候放鬆了很多。
安德森放心的把手中的話筒交給了她們,等著這些災民為甄嘉寶重新說些好話。
但是安德森卻沒有想到話筒剛剛被交到了災民的手裏,整個玫瑰園裏就回蕩起災民們對甄嘉寶痛徹心扉的控訴。
“我要說——今天白天所說的所有對安小姐的感謝都是真的,但是同時我也非常痛恨安小姐的所作所為,因為她所做的一切完全隻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在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之後她就開始胡作非為!”
shin的母親手裏緊緊地攥著話筒,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會場上來回震蕩,就連安德森都被驚得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反應。
會場上所有人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shin的母親並沒有讓他們疑惑太長時間,而是繼續娓娓道來:“安小姐的確是給我們重新建了房子沒錯,她也為我們提供了別的工作崗位,但是就算是有了工作崗位也要有這個命去工作啊!”
shin的母親字字血淚:“前幾天忽然有人過來把我們災民裏那些青壯的男人全都帶走,說是安小姐的安排,而那些人一走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傳回來,我知道那是因為什麽,那是因為那些人之前曾經傷害過安小姐的男人,所以她要報複我們。”
這話一出口,玫瑰園裏坐著的那些賓客們交頭接耳的聲音就更大了——當初沈非嶼受傷的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而且有些人也隱隱的知道他就是為了賑災而受的傷。
隻不過更深的內情就不知道了,此刻聽shin的母親說災民們曾經傷害過沈非嶼,他們甚至更加好奇究竟是怎麽傷害的。
安德森卻也在這個時候恢複了理智,直接扯過了一邊的備用話筒冷冷道:“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先不說你們的人被帶走究竟是不是我的外甥女做的,就你剛才所說——你們是怎麽傷害的沈非嶼?最好把前情細因一五一十地給我說出來!”
安德森的語氣嚴厲,幾乎都要把台上這幾個災民女性給嚇哭了,而shin則是緊緊攥著他媽媽的褲子,嘴唇抿的緊緊的不說話。
安德森自然知道當時沈非嶼受傷的內幕,如今的情況對甄嘉寶十分不利,唯有讓他們把當時沈非嶼受傷的情況和盤托出,才能有一點翻盤的餘地。
見那幾個女性都被自己地聲音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了,安德森的眼神轉向了shin,緩下了聲音道:“既然這幾個大人看起來不想說,那就由這個孩子來說吧——大人會說謊,但是孩子總不會。”
話音剛落,就有工作人員上來從shin的母親手裏強製性的取出話筒,塞到了shin的手裏。
shin稚嫩的小臉上滿是猶豫,惶然無措的在所有人的臉上挪過視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首席秘書開口:“小朋友在說話之前可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那些親人啊。”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shin的小臉本來就嫩白,聽到這話之後更是更加蒼白了不知多少,但還是哆哆嗦嗦的閉上眼睛,一口氣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從甄嘉寶選址建房開始,到那些人受了蒙蔽以為政府有為賑災撥款,一樁一件說得極為仔細,頗讓在場的財政大臣幾人有些抬不起頭。
shin這話一說完,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已經明白了這是究竟是怎麽來的,看著政府方麵的人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首席秘書也沒想到shin這孩子居然會這麽“不懂事”,說的這話給政府臉上抹了黑。
“咳——既然如此,那麽大家應該也聽出來了,安小姐是完全有理由因為沈非嶼受傷的事情而遷怒災民的,我想當初安小姐會對災民承諾不遷怒他們隻是為了平複情緒罷了,而現在一切都已經上了正軌,安小姐在新聞報紙上的宣傳都已經到了尾聲,所以安小姐就直接肆無忌憚地把人帶走——我可以這麽理解嗎?安總裁。”
安德森在一旁幾乎要罵髒話,但就在這個時候,場上忽然傳出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
“當然不可以這麽理解,尊敬的首席秘書先生。”
這聲音的主人聽起來是個年輕女性,聲線甜美嬌柔,英文發音準確流暢,正是今天白天的時候剛剛致辭過的甄嘉寶。
這個時候在場的人才發現,剛剛這些人對甄嘉寶發難的時候甄嘉寶這個主人公根本就沒有在現場。
“安小姐剛剛是去哪裏了?”看著從入口姍姍走來的甄嘉寶,在座有人好奇的詢問。
隻不過馬上他們的疑問就都有了結果,在甄嘉寶的身後還跟著一行人,其中有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沈非嶼,而另外的一些人則是完全的麵生,但是看穿著打扮還是能看的出來,是來自災區。
看來災區的那些人的確是被安小姐帶走了啊,有人心中閃過這樣的疑惑,眼神頓時輕蔑了幾分。
甄嘉寶手中握著話筒,不管別人的目光是什麽意味,隻是自顧自的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我剛才隻不過是去把這幾位災民接回來,所以有些來得晚了,還請這位首席秘書先生不要怪罪。”
首席秘書現在臉都綠了,實在是沒有想到甄嘉寶居然會把人帶回來——那幾個跟在甄嘉寶身後的男人,不正是自己今天想要扳倒甄嘉寶的秘密武器?
但是這些人不是應該在自己手下那裏?怎麽會跟在甄嘉寶的身後?
秘書覺得一定是有哪裏出了錯,站在台上驚魂不定。
甄嘉寶卻不給首席秘書任何機會,直接上了台去,一轉身霸氣的朝著台下說:“剛剛雖然沒有直接進來,但是我在外麵也聽到了不少——大家不是質疑我把人帶走報複了?那我現在就把人好好的送回來。”
甄嘉寶伸手向那幾個災民示意了一下,那幾個大男人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甚至還有幾個紅了臉。
甄嘉寶身邊的幾個災民都愣住了,像是不知道自己麵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一般。
甄嘉寶也不和她們計較,反倒是伸手摸了摸正在渾身顫抖的shin的腦袋——這孩子以前確實是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剛才鼓起勇氣說出了當初沈非嶼受傷的前因後果,現在已經嚇得魂都飛了。
甄嘉寶並沒有讓自己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去,而是溫聲對這幾個災民道:“你們放心,這些人並不是我帶走的,我也沒有報複你們的意思——這件事情本來與你們無關,你們也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
shin被甄嘉寶摸了頭之後,疑惑地向她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該對甄嘉寶笑還是不笑。
“隻不過我可要事先為自己辯解一下,把這些災民從災區帶走的人的確不是我,我隻不過是中途把他們帶回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