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隱藏蹤跡吃醋發言
“你怎麽忽然過來了?”甄嘉寶守在門前眨了眨眼,一臉疑惑地問沈非嶼,但是開門的那隻手卻還緊緊的握在門把手上,看樣子是沒有打算讓他進門。
沈非嶼用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看著甄嘉寶。
“自然是過來探班的,隻留你一個人在這邊工作,我可不放心。”
沈非嶼見甄嘉寶這個樣子也不生氣,滿心隻覺得甄嘉寶是因為忽然見到他而樂得忘了做出反應,所以直接把手裏的花往甄嘉寶手裏一塞。
甄嘉寶不經意之間被花塞了個滿懷,一時之間沒有防備的住,沈非嶼立馬就從她的手讓出來的縫隙裏走進了房間,然後到處閑逛著觀察她的住處。
甄嘉寶隻覺得心都要跳出喉嚨口,生怕藏在窗簾後麵的赫連權會被發現,情急之下隻能把花往床上一扔,然後上前去拽住了沈非嶼的手臂。
“你怎麽來之前都沒有和我說一聲啊?安德森居然也不告訴我,害得我聽到你的聲音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甄嘉寶做出一副開心之中混合著羞澀的樣子,拽著沈非嶼的袖口用不大的一點力氣微微晃動著,又恰到好處地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抬眼看著沈非嶼,直接把他的腳步定在了原地,一步都不想再挪動了。
沈非嶼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受到甄嘉寶如此態度的迎接,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自從甄嘉寶生了孩子之後仿佛要比之前更加冷漠了些。
雖然沈非嶼的感覺並沒有什麽依據——甄嘉寶在生下孩子之前也沒有見得和他多親近,更別說最近這段時間甄嘉寶還把安德森給哄得笑容滿麵,更是讓他沒有辦法開口。
所以她才會在甄嘉寶動身兩天之後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這邊來,就是為了在沒有孩子和安德森的情況下與甄嘉寶相處一段時間,以保證甄嘉寶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什麽異常——當然如果是他判斷失誤,甄嘉寶現在仍然什麽都不知道的話,沈非嶼想他會用盡自己的全部精力來盡快把甄嘉寶的心收歸囊中。
而甄嘉寶的表現也確實讓他很驚訝,恍然之間幾乎要讓他覺得和甄嘉寶之間真的存在愛情這種東西。
這甜美的感覺來得太出乎意料,本來還帶著一捧花過來,想要強裝浪漫的沈非嶼直接被這甜蜜的風暴給衝昏了頭腦,臉上泛出了一個有些傻裏傻氣的笑容。
而窗簾後麵躲著的赫連權則是幾乎要咬斷牙齒,盡管知道甄嘉寶是為了不讓沈非嶼發現自己正在這裏躲著而做出的權宜之計,但是隻要一想到他不在甄嘉寶身邊的這段時間裏,甄嘉寶可能無數次用這種態度和沈非嶼說話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密密麻麻的小蟲子爬過一樣麻癢。
“不過是忙裏偷閑來看看你罷了,你一個人在這邊,不管怎麽說我都不能放心。”
沈非嶼拍了拍甄嘉寶拽著他袖口的手,順勢把那隻泛著冰涼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中,感覺自己手中像是握著一塊涼玉,他下意識收緊了手,憂心道:“這手怎麽這麽涼?是不是來這邊這兩天沒有休息好?本來我就覺得現在就讓你出門有些冒險,要不是安德森他一直堅持的話……”
沈非嶼又要絮絮叨叨的念叨安德森同意讓甄嘉寶來這邊工作的事情了,事實上,自從甄嘉寶在那天晚餐的時候向安德森提出這件事情開始,沈非嶼就一直保持著不同意的態度,隻是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抵不過甄嘉寶和安德森都拿定了主意,隻有在和醫生再三確定過甄嘉寶的身體沒有問題之後,這才放心讓人出門。
但是甄嘉寶剛一離開,沈非嶼馬上就又後悔了起來,在安德森身邊工作的時候也有些打不起精神。
安德森怎麽能看不出來沈非嶼心不在焉的原因,但是偏偏放甄嘉寶出來工作又是他綢繆良久之後的決定,畢竟雖然他現在身體還算得上是硬朗,但也要趁著現在還能為甄嘉寶操持大局的時候,把她推上順理成章繼承自己產業的位置。
但即使是要趁著現在把甄嘉寶推上繼承人的位置,安德森其實也是心中記掛著甄嘉寶的身體的,麵對著沈非嶼的擔憂,安德森通情達理地準了他兩天的假期,也算是讓沈非嶼代替自己關心甄嘉寶的工作。
沈非嶼在前來這裏之前就已經聽說過,甄嘉寶如今是住在已經重建好的房子裏,對於這些重建好的房屋沈非嶼自然是放心的——當時在這裏建能源站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也導致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這片區域裏都少不了記者的踏足,為了最大限量的通過這件事情刷在國內的好感度,安德森可謂是在這邊建造任務中下了血本,務必要把為災民重建的房子做到盡善盡美才好。
而到了這邊之後,沈非嶼親眼所見也確實是證明了這一點。
進了房間之後,沈非嶼之所以會先來回走動也是為了確定甄嘉寶的居住環境,隻是中途被甄嘉寶打斷了而已。
如今的沈非嶼滿心都在因為甄嘉寶手上過涼的溫度而擔憂,哪裏還有心思繼續觀察這房間裏的布置,自然也沒有發現陽台窗簾後那一塊不自然的黑影。
甄嘉寶的手被沈非嶼握的緊緊的,即使知道隔著一層窗簾赫連權不可能看到這一幕,但還是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把手從沈非嶼掌心中掙脫出來。
“……可能是因為我剛從外麵施工的地方回來吧,今天的溫度有點高,我好像是有些中暑了。”
也不管人在中暑的時候是不是會有體表溫度降低這一個表現,甄嘉寶隨口就對沈非嶼胡謅八扯了一個理由,也是幸好現在沈非嶼對甄嘉寶關心的程度已經蓋過了理智,所以一聽甄嘉寶這麽說就理所應當地著急起來。
“你明知道現在你的身體還不算是恢複好了,怎麽連中暑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好好應對著呢。”
沈非嶼連忙按著甄嘉寶的肩膀讓她坐到了床上,然後匆匆出門去找人過來給甄嘉寶照料身體。
和甄嘉寶一起來這邊工作的醫生也是安德森放心的人,早就已經在剛剛到達這裏的時候就被她安排去工地那邊為工人們服務了,嘴上說著這是為了讓工人們在施工中不至於因為傷病而耽誤工作進程,隻有甄嘉寶和赫連權知道,這隻不過是為了防止這個醫生是安德森的眼線而已。
再者說,就算這個醫生不是安德森故意要放在甄嘉寶身邊監視的,但赫連權終究是要和甄嘉寶親密些的,難保什麽時候就會被這個醫生發現端倪,然後報告給安德森。
這個決定也間接導致了沈非嶼在出門尋找醫生來為甄嘉寶消暑的時候難免多花費了一些時間,這才摸到施工的工地上找到了灰頭土臉的醫生,聽醫生解釋為什麽會被甄嘉寶安排在這裏工作的時候,沈非嶼簡直是又氣又笑。
氣的是甄嘉寶居然這麽不顧自己的身體,這醫生明明是安德森派來照顧她的,不過甄嘉寶倒是敢於把這人直接放在工地裏……要知道這位醫生可是在國內頗有盛名,也就是甄嘉寶身份高貴,要是換一個人讓他駐守在施工工地上工作的話,恐怕都會被當麵羞辱一番。
笑的是甄嘉寶在麵對工作的時候一貫的認真態度,也就隻有她才會把照顧自己身體的醫生奉獻出去,即使自己的身體現在也算不得十分健康。
想必如果沈非嶼知道甄嘉寶把這位醫生放在施工工地上工作的真實原因之後,對甄嘉寶的這份評價也許會顛倒一番。
但是總之沈非嶼在找到這位醫生並帶回甄嘉寶的房間過程中很是用了一些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已經足夠甄嘉寶讓赫連權離開房間了,甚至赫連權在離開房間的時候還順手把沈非嶼帶來的花狠狠地摔了一下。
本來緊緊包裹著的那束花朵在床上因為一摔的力氣而散開,嬌美的花朵映著床單顯得格外嬌豔欲滴,看在赫連權的眼裏鮮紅的像是被刺出的血一般。
甄嘉寶小心翼翼的在旁邊推了推赫連權:“你還是先別生氣了,小心他馬上就要回來啦……”
赫連權沒好氣的瞪了甄嘉寶一眼,雖然明知道這事怪不了她,但還是恨恨的伸手捏住了甄嘉寶豐腴的臉頰,然後往旁邊扯了扯。
“不許和他過多牽扯,知道不知道?”
甄嘉寶被赫連權掐住了臉頰,隻能含著眼淚默默的奮力點頭,這才讓赫連權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然後打開門左右觀察一下,飛速溜走了。
甄嘉寶肉痛的揉著自己紅潤的臉頰,赫連權雖說覺得自己在捏甄嘉寶臉頰的時候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畢竟是在雇傭兵基地裏摸爬滾打這麽長時間的優秀學員,所以難免就讓甄嘉寶感覺到了疼痛。
甄嘉寶揉啊揉的,到後來的時候幾乎就是一邊揉著自己的臉頰,一邊回憶著赫連權粗糙的手指摸在臉頰上的觸感。
不可避免的又是一陣臉紅,甄嘉寶甚至連赫連權帶著醫生回來時開門的聲音都沒有注意到,還是坐在床邊捧著臉傻笑。
“嘉寶我把醫生帶回來了,你趕緊讓醫生看看是怎麽回事……”
沈非嶼急匆匆的走過來,然後拉著甄嘉寶的手就是一頓,覺得重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這隻小手已經不複剛才的涼意,反而比自己的掌心還要溫熱一些。
而甄嘉寶的臉頰也因為剛才的揉捏而格外紅潤,沈非嶼一愣之下下意識的用手背貼上了甄嘉寶的臉頰,出乎意料的感覺到那臉頰上的滾燙溫度。
甄嘉寶被沈非嶼的動作唬了一跳,愣愣的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動作,然後就見沈非嶼的眉頭越皺越緊。
“醫生你還是趕緊看一看,嘉寶的臉怎麽這麽滾燙,是不是中暑又嚴重了?”
甄嘉寶無奈的憋了憋嘴,沒想到沈非嶼居然會這麽順暢地為自己的改變而找到了理由,倒是省下了再一次編瞎話的力氣。
醫生自然不敢怠慢,趕緊上來對著甄嘉寶左看右看了一番,但是不管怎麽看都覺得甄嘉寶除了臉色過於紅潤,麵頰上的溫度稍微有些高以外,都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這話自然是不能對滿心擔心的沈非嶼說的,既然沈非嶼已經認定了甄嘉寶是有些中暑,那即使是什麽問題都沒有,醫生都要把這中暑的說法貫徹到底。
“小姐的確是有些熱到了,不過還沒有到嚴重的程度,隻需要注意休息和飲食就好,不到萬不得已特別嚴重的程度,最好還是不要用藥。”
醫生和沈非嶼囑咐著,隻不過是給甄嘉寶開了兩支補充身體能量的糖水,然後讓甄嘉寶好好休息就好。
沈非嶼手裏拿著那兩隻糖水這才放下了心,好說好商量的把醫生送出了門,然後回到房間裏,看著滿床散落的玫瑰花枝疑惑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