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發布會上劍拔弩張
鄭秀言不停的在心中做著心理建設,但是腿已經軟得有些站不住了,所以隻能倒退了兩步坐在了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粗喘了兩口氣之後這才整理好思緒,用力眨了眨眼睛看向了鄭凱言。
“是婚禮的那一天,我被甄嘉寶的朋友鎖在了酒店的一個準備廳,後來……”
……
S市新聞對於帝焰這一次和鄭家的合作眾說紛紜,之前在赫連權的婚禮上鄭家老爺子暈倒的消息已經不是什麽秘密,雖然在婚禮結束的時候那些記者就已經被下了封口令,但是仍舊沒有阻擋得了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所以當這兩家開始合作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關於這合作的來源的說法激起了不小的討論——畢竟曾經赫連權和鄭家關係不合的新聞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總裁,現在我們手上未完結的項目還有幾個,如果現在就重啟合作的話,可能需要終止兩個……”
NICK手中拿著一堆文件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卻正好看見甄嘉寶手中拿著一塊零食正站在赫連權的辦公椅旁邊,臉上帶著誇張的笑容要往赫連權的口中送。
而赫連權的臉上則是帶著無奈的表情,左躲右躲卻怎麽也躲不過甄嘉寶的魔爪。
NICK怎麽能看不出來赫連權雖然動作在躲避但是卻一點都不認真,反而看上去更像是在和甄嘉寶鬧著玩。
總覺得自己在赫連權的身邊是多餘的,處理臉上了也同時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表情,在甄嘉寶往他這邊看,過來之前就把手中的文件舉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臉。
“我什麽都沒有看到……總裁和夫人你們可以繼續……咳。”
這話怎麽說得越來越奇怪了,NICK躲在文件後麵的表情痛苦又掙紮,生怕自己因為撞破了總裁與夫人調情而被記恨上。
甄嘉寶的動作也確實是僵在了那裏,但是卻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甚至趁著赫連權看向NICK那邊的時候趁著這個機會,把手中的那塊零食塞到了赫連權的嘴裏。
“我都和你說了,這零食是好吃的,你卻一直不信……”
把零食塞到了赫連權口中的甄嘉寶拍了拍手,得意的向赫連權挑了挑眉。
NICK的腳下輕挪,想要趁著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離開辦公室,但是卻被赫連權皺著眉阻止了腳步。
“你要到哪裏去?剛才不是有事要匯報。”
雖然沒有吃零食的習慣,但是赫連權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不喜歡的表情,反而就像是再正常不過一般把NICK叫了過來。
甄嘉寶誌得意滿的回到了沙發上,然後把茶幾上的餐具收拾了一下,在NICK開口之前主動對赫連權說:“既然你們有事情要談,那我就先回去啦。”
赫連權這才皺了眉,讓手中捧著文件剛想開口的NICK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臂,隻覺得總裁鋒利的眼神像是刀一樣刮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年頭當總裁助.理也有生命危險啊……NICK的內心淚流滿麵,隻想飛速逃離這個讓他傷心不已的辦公室。
應該要離開的人是他才對呀。
“加大對這次合作的宣傳力度,現在新能源產業正是發展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隻不過因為那塊產地是鄭家名下,這麽多年來才會一直都默默無聞。”
赫連權在聽完NICK的匯報之後想也不想的說,讓NICK的眉毛皺緊了又鬆開。
還以為這次合作隻不過是為了讓赫連權挑選出合計繼承鄭家的人選,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家總裁居然認真起來了。
“可是總裁,雖然對於這次合作的可行性報告已經做出來了,但是如果這個合作真的要推行下去的話,具有很高的風險性。”
NICK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赫連權,更何況現在鄭家群龍無首,所有的重擔全部都要擔在赫連權的肩上,但是因為那塊埋藏著新能源的產地是鄭家所有,所以就算是赫連權在這次項目裏費了多大的力氣,最後的結果也隻能算是技術入股。
這明顯就是一份吃力不討好的生意,和現在他們手上的項目比起來不具有競爭力。
更別說赫連權,現在居然想要讓手上的那些項目為此讓步了。
“就按我說的去辦,新能源產業的前景絕對不止於此,我相信這一點你不會看不出來。”
赫連權一錘定音,NICK也沒有什麽好說,隻能夠收起手上的文件離開了辦公室。
“看來總裁還真是鐵了心,一定要把這個項目辦好,隻是不知道這個項目究竟能不能對得起總裁的一番苦心,畢竟鄭家的那群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離開了辦公室的NICK長長地歎了口氣,在關上辦公室的門之前,最後往辦公室中看了一眼,赫連權正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雖然地位萬人能及,但是NICK不知道為什麽,卻總是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一種非常深的孤獨感。
在帝焰有意的推波助瀾之下,帝焰和鄭家的合作所帶來的輿論越演越烈,而許多年前的那次半途而廢的合作也被從曆史的塵埃中翻了出來,為這一次合作帶上了一些感情色彩。
但是更讓那些媒體驚訝的是,這一次合作鄭家的負責人居然不是鄭河老爺子,而是幾個鄭家的年輕人。
眾所周知,鄭家家主並沒有嫡係子孫能夠名正言順的繼承他的家主之位,唯一一個身份過的上繼承的還是赫連權——眾所周知赫連權的身上負擔著另外一個世家大族的重任,無論如何老爺子都是不能把鄭家交到赫連權的手中的。
難不成這一次的合作還有什麽深意不成?在合作開始的剪彩儀式上,被請來的那些媒體手中相機的閃光燈不停的在鄭家那些年輕人的臉上拍來拍去,揣測著這其中的哪一個人能夠得到老爺子的青睞,最終得到家主的位置。
剪彩儀式自然是在鄭家的地盤上舉辦的,這裏對於赫連權來說也算得上是人生地不熟,所以隻他孤身一人趕了過來,甄嘉寶則是被他留在了西山別墅,和暫時小住在那裏的赫連老爺子幾個人生活在一起。
正佳這邊的記者對於赫連權可就沒有S市那邊恭敬了,在回答記者提問的時候,那些記者對於赫連權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更加犀利。
赫連權為了維持合作的進行而暫時忍讓了下去,但是那些記者的提問卻一個比一個更加過分,可是你知道後半途的時候已經有記者明晃晃的提出來,赫連權參與這次合作是不是為了爭奪鄭家的家產。
當這個問題被提出來的時候,不光赫連權的臉色瞬間變了,站在赫連權身旁的那些正佳的年輕人的臉色也變化莫測起來,有兩三個沉不住氣的已經翻了白眼。
赫連權看了看那個提問的記者,內心冷笑了一聲。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不等赫連權發難,距離赫連權最近的鄭景就已經按捺不住暴脾氣,瞪著眼睛朝那個記者看了過去。
被老爺子養在身邊長大的鄭景向來不是能夠忍讓的脾氣,曾經在麵對甄嘉寶的時候都能出言不遜,更別說隻是麵對一個小小的記者了。
那個提問的記者也是一個年輕人,被鄭景這麽一看就有些心虛,但是卻梗著脖子不肯認輸。
他之所以敢向赫連權提這樣的問題,就是仗著赫連權的勢力範圍並沒有擴展到鄭家這一邊……或許可以換個說法,正是因為鄭家勢力範圍在這裏,所以赫連權的商業版圖才特意繞過了本市。
所以他敢惹怒赫連權,但是卻萬萬不敢惹怒在本市呼風喚雨的鄭家。
更何況這個鄭景可是被老爺子給慣壞了的脾氣,所有人都覺得在鄭家的這些年輕人裏,鄭景是最有希望繼承家主位置的……
鄭景輕蔑的眼神落在了記者的身上,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我看你這個外人倒是比我們更關心鄭家以後的發展了,還真是要感謝你這位熱心市民的關注,不過這些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鄭景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混雜著崇敬和失望的表情。
“將來無論爺爺把鄭家交到誰的手裏自然都有他的道理,我們這些姓鄭的人還沒有著急呢,你這個外人卻比我們還急。”
鄭景翻了一個白眼,把大少爺的做派擺了個淋漓盡致。
赫連權那邊還沒有發出去的火在鄭景的這幾句話之下已經煙消雲散了,但是卻並不是因為鄭景替自己出了氣,而是因為實在是無奈。
他就說老爺子明明這麽看重鄭景,怎麽過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把重任交給他的意思。
這脾氣也實在是太無遮無攔了,倒也不怪老爺子對他不放心。
場上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無論是記者還是赫連權都沒了說話的興趣,在幾秒鍾的沉默過後,站的離赫連權有些距離的鄭凱言笑著開了口。
“大家也都是為了鄭家的將來考慮,不過無論剛來誰會成為家主,相信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尊重老爺子的意見……更何況赫連權本來就是老爺子的親外孫,就算是老爺子將來真的要把家族的位置留給他,又有什麽不對呢?”
鄭凱言這幾句話看似得體,但是卻在緩和了和記者的尷尬的同時又把赫連權推到了鄭家這些年輕人的對立麵上。
赫連權微微皺起了眉——果不其然,鄭凱言這話音剛落,鄭家那些年輕人中就有幾個已經按捺不住看向自己了。
就在這時,赫連權聽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鄭景的一聲冷笑。
“說的真是好聽。”
鄭景在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舉著話筒,所以這句話隻有站得離他最近的赫連權才聽到,並且赫連權能夠明晃晃的感覺到鄭景這話中濃濃的嫌棄之意。
鄭景和鄭凱言之間究竟有什麽刻骨銘心的仇恨?居然讓鄭景這麽不顧忌的在記者麵前就……
赫連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