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沈燃與甄嘉寶交鋒
“夫人可真會說笑,我剛才那句話也隻不過是隨口問候一下罷了,就算是您在這裏的生活有什麽不滿我也不會改的。”
放開手之後,那個黑人就坐回了書桌前的椅子上,敏銳地發現了書桌上的書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原來夫人還對我這些專業的書籍有興趣。”
甄嘉寶攤了攤手,對於這個黑衣人惡劣的情緒並不感到意外。
她早就已經覺得這個黑衣人做事的作風有些怪誕,就說今天在離開之前聽到的他在百貨公司裏麵安裝了那麽多害人裝置的事情——
如果沒有一副喪心病狂的心腸怎麽可能想出那麽惡劣得威脅赫連權的方法?
所以就算是那個黑衣人對自己開玩笑一般說出了這樣的話,甄嘉寶還是當了真。
看來這個黑衣人也覺得自己在他的收入中不應該受到多好的待遇,隻是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罪孽究竟是指什麽。
甄嘉寶想破了腦袋也根本聯想不到自己曾經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的事,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這些人想要報複的罪孽根源在赫連權的身上,所以才會愛屋及烏的把自己抓了過來,用來威脅赫連權。
“隻不過是隨意看了兩眼罷了,順便還用一本有些厚度的書打傷了一個人……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把這件事情也算到我的罪孽上,當然如果你們想讓我賠罪的話,我也不會心甘情願。”
甄嘉寶直截了當的把話挑明了。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人做事縮頭縮腦的樣子,把我綁架過來,還說是要讓我贖罪,你們倒是把話說明白,到底讓我贖什麽罪?”
甄嘉寶臉上的表情像是真的在好奇自己究竟犯了什麽錯一樣,黑衣人笑了出聲。
“夫人當然沒有犯過什麽錯,如果犯錯的是夫人的話,現在在這裏和我們對話的就應該是總裁先生了。”
黑衣人話中的惡意一點都不收斂,甄嘉寶則是坐在那裏一臉的為難。
“你們這話可真是難住我了,如果你們要報複的對象是赫連權的話,也該說明白究竟是為什麽吧,不然的話,我還真是不能確定你們究竟是為了哪一樁哪一件而生氣的。”
甄嘉寶坐在那裏翹起了腿,頗有一種不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氣勢。
那個黑衣人卻吃驚地看著甄嘉寶幾乎半分鍾,然後才又放肆的笑起來。
“難道夫人就不怕我用對付施工工地上的工人的手段來對付你嗎?夫人有沒有去醫院看過那些工人的病狀?他們的內髒和皮膚全部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潰爛腐敗,最常見的症狀是口吐鮮血,有時候吐出來的血中還會帶著內髒的碎片。”
黑衣人把場麵說的越血腥,臉上的表情就越是興奮,甄嘉寶垂下了眼睛一臉平靜。
“反正我現在都已經落入你們的手中了,你們要做什麽當然不需要來征求我的意見,我想你們留著我的性命應該還有用吧。”
甄嘉寶這邊和黑衣人扯著皮,而孫警官那邊則是又冒著夜色到了赫連權那裏。
他身上仍然穿著一身便裝,但是和今天白天出任務時穿的一套卻有了變化,看上去應該是回家之後又出來的。
孫警官的頭上戴著一頂帽子,站在鄭家莊園門口附近的角落裏掏出手機給赫連權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低低的說了一聲。
“到了。”
赫連權也一路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地到了孫警官的身邊,即使是鄭家裏麵的傭人也沒有發現赫連權匆匆走過的身影。
盡管臉上帶著苦大仇深的表情,孫警官還是在看見赫連權的一瞬間舒緩了神經,然後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欲言又止。
赫連權倒是一點都不顧忌,直接對孫警官說出這件事情可能是鄭家的司機監守自盜的推測。
“這個司機在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專屬司機,據說當年在我母親出嫁之後曾經有一段時間工作狀態都很低迷,是因為我的外祖父顧念著他曾經伺候過我的母親,所以才一直留了下來。”
赫連權把那個司機當年的履曆娓娓道來。
“而且當年那個司機在我母親身邊工作的時候,每次沈垂星要來給我母親上課的時候基本都是由他來接送的,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會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而對整個鄭家和我產生不滿。”
赫連權的手指在身邊的一棵樹上刮了刮,指甲裏麵存了一些樹皮的木屑,眼神沉靜。
孫警官馬上就把這條線索和今天在美術館裏發生的事情聯係了起來,然後得出了一個讓他恍然大悟的結果。
“在被你叫過來的時候我還有些猶豫,但是既然現在已經多了這條線索,我這裏也有一個線索可能和夫人的失蹤有關。”
甄嘉寶還在和黑衣人扯著皮,黑衣人在說話做事的時候偶爾會沒有邏輯天馬行空,幸好甄嘉寶也基本能跟得上他奇怪的腦回路,有的時候兩個人甚至還會不約而同的笑起來,讓黑衣人看著甄嘉寶的眼神越來越溫柔。
“看著你這麽有趣,我甚至都有些舍不得用你來威脅赫連權了,這下子我可怎麽把那些東西在你的身上用啊。”
黑衣人用遺憾的眼神看著甄嘉寶,說出來的話卻讓她不寒而栗。
但是甄嘉寶卻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反而挑釁地看著他。
“你要是真的想把那些東西用在我身上的話根本就不會讓我知道,難不成還要征求我的意見?那我建議你自己嚐試一下呢。”
甄嘉寶看著他白到近乎透明的臉色,語氣毫不在乎,眼神也一派坦然。
“嗬嗬嗬……你可真是個寶貝,我好像知道赫連權為什麽這麽喜歡你了,真好,本來我還擔心把你從他手裏帶出來不夠威脅到他。”
不就是互相傷害?誰怕誰啊!
甄嘉寶歎了口氣。
“我說你這人可真是奇怪,如果不是你是個男人的話我都差點就要懷疑赫連權以前是不是曾經對你始亂終棄過了,才讓你對他這麽執著?”
甄嘉寶的視線曖昧地在男人身上上上下下地轉了幾圈,然後像是惋惜一般道:“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話我也不會笑話你,畢竟我男人的確是挺優秀的,不過很遺憾他似乎並沒有那種小眾的傾向。”
甄嘉寶貶損人的興致起來的時候威力驚人,本來還能和她打個平手的男人臉色徹底黑了,半天之後才屈辱開口。
“聽你這話好像對他很有信心,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配的上這份信任——還有,我對你男人沒有什麽別的興趣,如果非要說的話,我隻希望看著他痛失所愛。”
甄嘉寶被最後這四個字嚇得打了一個激靈,什麽叫希望看著赫連權痛失所愛?
……等等,赫連權的所愛……
甄嘉寶歪著腦袋疑惑道:“你說的所愛是?”
男人的語氣和善且溫柔,諄諄教導:“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配得上這個稱呼?”
甄嘉寶無奈道:“好吧,說來說去居然還是說到我身上了。”
男人開心地拍手,坐在椅子上的姿勢也愈發不羈,甚至還有心思安慰了甄嘉寶兩句。
“你放心,這才哪到哪,現在還沒到對你下手的時候呢,你還能過一段時間的好日子。”
謝謝您,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想聽這些話呢。
甄嘉寶按住抽動的眼皮,恨不得一口咬死大言不慚的男人。
“對了,既然我們已經見了麵,就稍微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好了——我姓沈,沈燃,燃燒的燃。”
甄嘉寶這才知道綁架的自己的人究竟叫什麽名字,但是對於沈燃隻肯把名字告訴自己的舉動還是不太滿意。
“說是簡單的自我介紹,就真是簡單啊。”
甄嘉寶撇了撇嘴,一點都不想把自己對於沈燃的不滿遮掩一下。
沈燃橫了甄嘉寶一眼。
“難道你還想聽我把從小到大的履曆全都給你介紹一遍?又不是找工作投遞簡曆,我肯把名字告訴你已經是給你麵子了。”
沈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看起來居然比甄嘉寶還要更加趾高氣昂。
“那還真是謝謝你,但是其實我也沒有多想知道你的名字。”
甄嘉寶隨口說,然後看了一眼時間。
“看你這氣定神閑的樣子,怎麽著?對今天和赫連權的遊戲結果不太滿意?”
甄嘉寶一臉八卦地湊到了沈燃的身邊,在心中默默估計著如果突然對沈燃動手的話,自己的生存有多少。
可惜自己不知道沈燃究竟有多少實力,如果突然對他動手的話很可能會被反殺——雖然沈燃看起來挺瘦弱的,但是甄嘉寶一想到他能做出那麽多心狠手辣的事情就覺得他一定不是常人,很可能在瘦弱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定的實力。
甄嘉寶覺得和沈燃保持現在的狀態就很好,雖然不能隻是僅僅等著赫連權來救自己,但她還不想在這時候就和沈燃撕破臉,萬一要是在赫連權找到自己的蹤跡之前就把沈燃給惹怒了,誰知道喪心病狂的沈燃和外麵的那群人會對自己做什麽事?
甄嘉寶一想到自己聽說的醫院裏麵那些工人的病情就打了一個寒顫,對沈燃更加警惕。
沈燃看起來卻像是精神不大好的樣子,剛剛和甄嘉寶見麵的時候還能強撐著精神,但是坐在那裏沒過多久就用手支撐著太陽穴,眼皮也有忍耐不住地向下合上的趨勢。
甄嘉寶偷偷摸摸地從身後的書架上抽了一本很厚的硬殼書出來,甚至拿在手裏的感覺要比高考之前天天見麵的牛津詞典還要更加重上一些。
趁著沈燃精神不濟的時候下手,應該還有些可能性吧——甄嘉寶咽了口口水,趁著自己還在沈燃身邊蠢蠢欲動。
但就在甄嘉寶將要把那本藏在背後的書拿到身前來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甄嘉寶手中拿著的那本書馬上就掉到了地上,落在了木質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重響,嚇得沈燃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甄嘉寶一臉的不明就裏。
覺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甄嘉寶偷偷用腳尖把那本掉在地上的書往旁邊推了推,假裝這起小事故和自己沒有關係。
“……”
沈燃無語地看著她,右手還警惕地按在腰側,像是隨時準備著在發現甄嘉寶有什麽異常舉動的時候掏出東西來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