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沈燃冒險提醒危險
“她說的也沒有錯,我們把這女人留在這裏,還要靠她來威脅她男人,算得上是功臣——大義滅親也算。”
沈柯淡淡的回複:“給她弄點吃的就行了,今天這一天我也累了……你們睡前把外麵布置好,怎麽布置你們應該心裏有數。”
那三個手下連同司機一起堅定地點頭,甄嘉寶雖然渾水摸魚了一把,但是在此刻心情還是十分忐忑。
“要幹活嗎?我覺得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些了,可以去幫你們的忙。”
沈燃在被攙扶到了被褥那邊之後卻一直沒有躺下,聽到沈柯這話之後,主動弱弱的開口。
沈柯沒有想到沈燃居然會毛遂自薦,而他的手下則是更加心直口快。
“太陽可真是打西邊出來了,我記得你以前一直都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怎麽今天忽然想著來幫忙了。”
說話的手下就是一直看沈燃不順眼的那個,一說話就夾槍帶棒,但是沈燃卻一點都不介意。
“我隻不過是覺得……畢竟我犯了錯,總要有些懲罰才對。”
沈柯本來驚訝的臉色被一瞬間的沉思掩蓋了下去,然後又轉化成了全然的和藹。
“你想多了,我知道你會做錯事也是因為小時候表哥教你善良,我們怎麽會怪你,更別說你身體又不好,趕緊躺下休息才是正經的。”
“對,你還是趕緊休息吧,天天不是吐血就是流鼻血,我們還怕你一邊幹著活一邊掉鏈子。”
手下還是不停地嘴炮,被沈柯瞪了一眼之後這才消停下來。
沈燃終究還是被司機帶著一起出去布置防禦的裝置了,那個多畫的手下則是留在了沈柯的身邊。
“老大,我就是看不慣他這樣。”
那個手下雖然不再針鋒相對了,但是卻仍然放不下對沈燃的不滿,沈柯的態度也很奇怪,像是對那個手下的多話並不奇怪,也沒有多少真的阻止的意思。
“你一會兒出去看著他,別讓他在那些裝置上動手腳。”
沈柯的話冷冷的,卻讓大哥手下從中聽到了一些十分驚訝的苗頭。
“老大,你是說他可能還會背叛我們一次。”
那個手下把聲音壓得很低,雖然整個廠房裏麵隻剩下了他們二人加一個甄嘉寶,但還是謹慎地往沈柯那裏靠了幾步。
“現在隻是有這個猜測,給他這個機會就是為了在某些時候替我們頂罪罷了。”
沈柯的聲音也壓得很低,甄嘉寶根本就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隻是隱隱約約知道應該是關於沈燃的事情。
真是奇怪,沈柯剛才不是已經重新接納沈燃了嗎?怎麽現在他們兩個說話時候的表情還是這麽凝重。
而且那個一直看沈燃不順眼的手下的臉上還露出了暢快的表情,甄嘉寶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深,已經幾乎確定了沈柯讓沈燃重新回到他們的隊伍裏絕對也是目的不純。
但是現在站在甄嘉寶的立場上,完全沒有機會提醒沈燃,如果說現在沈柯還隻是對沈燃有些懷疑的話,那麽若自己真的對沈燃進行了提醒,很可能就會讓他被懷疑的進程大大加快。
甄嘉寶簡直有些坐立難安,而就在這個時候司機端著一碗煮好的泡麵從外麵進來,放在了甄嘉寶的麵前。
“前段時間買的麵包已經過期了,就隻剩下泡麵還能湊合著吃一吃——我覺得這位小姐應該不用我們喂吧。”
甄嘉寶的雙手都被反綁在柱子後麵,聞著鼻尖那碗泡麵的味道,肚子咕嚕嚕的響了一聲。
“我覺得如果你們要是不把我的手放開的話,應該就用了。”
“滴滴——”
沈柯的手機上忽然傳來了警報聲響,隻是短短的兩聲卻讓他臉色驟然變化。
他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個不知什麽軟件,然後世賢就朝甄嘉寶這邊陰沉沉的看了過來。
“看來當初選擇綁架你是對的,你看,他們這不就摸過來了。”
甄嘉寶心中的雷達驟然響了起來。
怎麽,難道他在這廢棄工廠的外圍也安裝了監控器?
……
第二天一早,幾乎還是淩晨的時候,赫連權帶著刑警隊的一幹人等就已經占據了自來水廠附近的居高點,做好了進攻的架勢。
在昨天晚上的探查中,他們沒有費多大力氣就確定了甄嘉寶的確是被他們關在這個廢棄的自來水廠中。
甚至他們已經連人數都已經估算了出來,再加上那個飯店老板在旁佐證,成功的將這次案件從一宗普通的綁架案變成了跨國大型犯罪。
所以這一次孫警官能夠調動的人手比以前來要多上許多,但是他卻並沒有調度眾多人等的開心感,反而格外緊張。
“我總是覺得昨天晚上的探查簡直太順利了,就好像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要攔著我們一樣。”
在已經架好了狙擊槍的赫連權的身邊,孫警官的手裏拿著手槍,憂心忡忡地開口。
赫連權握著狙擊槍的手很穩,雖然他隱隱之中也覺得孫警官的話是對的,不過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為了甄嘉寶去闖。
“現在天還黑著,我們趁著這個時候動手正好能殺他們一個出其不意——隻怕他們早就已經做好準備,等著甕中捉……”
說著說著忽然覺得自己那個詞有些不吉利,孫警官連忙收住了話頭,但是即便這樣也沒有攔得住赫連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咳,我是說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在緊鑼密鼓地查他們有沒有在周圍布置什麽裝置了,更何況就算是我們能摸到門口,也不一定能知道裏麵的情況。”
赫連權也知道孫警官的小心翼翼是必要的,所以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端著自己手中的狙擊槍找著手感,隨時準備對那些歹徒實行製裁。
而在倉庫裏麵,沈柯坐在那裏看著甄嘉寶一臉的玩味。
“不知道你感覺怎麽樣,看著自己的男人帶著這麽多蠢貨來闖山門,但是卻馬上要被我們關門打狗。”
不光沈柯和甄嘉寶沒有睡,那三個手下連同司機也精神奕奕地瞪著眼,隻有沈燃一個人因為身體不好而埋頭大睡——雖然他們都不能確定沈燃究竟是睡著還是暈著。
甄嘉寶嘴角撇了撇。
“沒什麽心情,你們就算想問也不該問我,我還想問問外麵那些人是怎麽想的呢。”
甄嘉寶心中焦急的很,昨天他們布置的那些裝置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甄嘉寶隻知道他們布置的那些裝置很有可能讓行動的那些警察喪失生命。
而且昨天沈柯信誓旦旦地對甄嘉寶說,他們布下的那些裝置都是他們組織新的產品,目前在華夏國內還沒有係統的搜查方式。
也就是說,那些不知道他們已經做好準備的警察很可能就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催動那些裝置。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甄嘉寶甚至想扯著嗓子對外麵喊上一嗓子,能夠把外麵的人驅散也好。
隻可惜……沈柯正虎視眈眈地坐在那裏,讓甄嘉寶知道所有的想法都是紙老虎。
“呼——這些警察怎麽還不行動啊,自從知道他們往這邊摸過來開始,我們幾個可一直都沒有合眼呢。”
沈柯的手下已經開始眼皮打架,有些熬夜熬不住了,就連沈柯的臉上也顯現出疲憊的感覺。
“都站起來活動活動,別等著那些警察開始行動的時候才傻眼了。”
沈柯率先站了起來,踱著步子在寬闊的廢棄廠房裏走來走去,而他的那幾個手下連同司機也有樣學樣,一邊走還一邊伸著懶腰。
沒有人注意縮在牆角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的沈燃——這也是因為他平時在休息的時候總是不發出聲音,更別說他身體不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已經知道了沈柯之所以留下沈燃的原因的手下甚至對他還有一些憐惜,畢竟沈燃之所以會被留下來就是為了給他們頂罪,這樣一想甚至還有些可憐。
隻是在他們的疏忽之下,沒有想到沈燃卻偷偷睜開了眼睛,那雙睜開的眼睛裏全是紅血絲,攤開的手掌心裏全都是血跡。
他的手裏藏著一塊小小的薄鐵片,這一晚上他都閉著眼睛裝睡,但是每當困意真的來襲的時候他就偷偷的用薄鐵片在手心上戳一下,久而久之就鮮血淋漓——已經幹涸的血塊和鮮血混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他的手在這一晚上一直放在被子下麵,這才沒有讓這些人聞到血腥味,聽著他們的說話聲沈燃也是心急如焚。
那些散步的人往這邊走回來了!
沈燃咬了咬牙,忽然從被褥裏迅速鑽了出來,然後跑向了緊緊關閉著的鐵門。
沈柯和幾個手下頓時感覺不好,有離得近的就撲上來想要把沈燃拽回來,但也不知是不是沈燃在自覺生命的最後一刻爆發的潛能,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成功地阻止了他的行動。
天光乍破——
遠處傳來了第一束陽光,正好照進了沈燃的眼底。
他不知道哪裏有警方埋伏的人,他們埋伏的地點並不能被廢棄工廠裏麵的人看見,所以他隻能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喊出了一句。
“有機關……呃……”
他剛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那三個字之後馬上就被趕過來的手下一棍子敲上了後腦,正好在脊椎交界的地方,幾乎是一擊斃命。
沈燃在倒下的時候緩緩閉上了眼睛,甄嘉寶坐在那裏,幾乎要喊破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