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甄嘉寶拚命鬥沈柯
“放心,雖然我的確在之前也布置過幾個繁華地段的裝置,但是今天還沒有想用到。”
沈柯手中拿著那幾個試管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水池邊,但是因為要防止狙擊的原因,所以隻能遠遠地站在剛才位置的另一邊,正好和甄嘉寶麵對麵。
甄嘉寶自然看清了他手中的試管,也沒有傻到連那試管裏裝的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肩膀又向後瑟縮了幾分,像是要趕緊離他遠一點。
沈柯看著甄嘉寶這幅樣子,隻是淡淡一笑。
“放心,就算是你不小心被感染到了那個箱子裏麵也有解藥,不會讓你就這麽死了。”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甄嘉寶心中頓時閃過了這個想法,嘴角的笑容苦澀。
這種生命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的確是不太好受,她手中握著一塊小小的碎石頭,在沈柯看不到的地方正在緊鑼密鼓地磨著手腕上綁著的繩子。
這塊碎石頭好巧不巧是在她被綁著的柱子後麵摸到的,當初那個手下帶把自己綁起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存在——實際上那柱子後麵的磚石已經有了鬆動的痕跡,雖然碎石塊沒有散落在地麵上,但是用手摳一摳就會掉落下來幾塊。
也許是因為甄嘉寶的動作小心,所以磨了許久也沒有被人發現,但也正是因為從牆麵上摳下來的碎石塊也比較脆弱,所以至今都沒有什麽大的成果。
至少手腕上的繩子已經鬆動了一些,甄嘉寶一邊偽裝著自己的心事,一邊盡量快速地尋找著能夠把繩子解開的方式,視線猛地就落在了剛剛被沈柯扔在自己身邊的匕首上。
“你們也知道這是自來水廠,你們覺得如果我把我手中這幾個裝有源頭放射性物質的試管打碎在水源裏,那這些放射性物質要過多長時間才會讓那些市民受到影響?”
沈柯在和那些警察說話的時候語氣裏麵都是囂張,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不得不提起警惕。
話音傳到赫連權的耳中的時候已經非常微弱,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赫連權就聽見身邊留守的小警察對自己興奮地說:“赫連總裁,你在行動之前讓我們停住了全市的自來水供應果然是對的,雖然會讓居民的生活有些不方便,但是至少也比麵對這樣的危險好的多。”
赫連權看著狙擊鏡裏躺在地上的沈燃淡淡的說:“先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是這些被汙染的自來水暫時不能對市民產生影響,但是如果不能有徹底拔除放射性物質影響的藥劑,影響還是會存在。”
更何況現在研究出這種藥的沈燃已經死了,看起來也沒有死而複生的可能。
孫警官急得一頭汗,本來在赫連權要求他們斷掉自來水供應的時候心中還在嘀咕,但是現在卻格外慶幸,他幸好聽了赫連權的話。
“你想得到什麽?不要衝動,我們一切都好說。”
聽著外麵警察的話頭馬上柔軟了下來,沈柯有些得意的朝甄嘉寶挑了挑眉頭。
甄嘉寶隻是蒼白的笑了笑,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臉色漸漸變得越來越難看。
不過這些變化並沒有讓沈柯引起注意,現在他滿心都是成功地讓警察在自己麵前低下了頭的得意,哪裏有時間注意到甄嘉寶不舒服。
“看來這位警官態度還不錯,為了表示感謝,不然我就先把一個試管扔進水池裏,對了——不用擔心我和這個女人會受到這些放射性物質的影響,畢竟沈燃研製出來的那些解藥還正好剩了兩個人的分量,夠我們兩個吃了——隻可惜沈燃在此之前也沒有把配方留下來,如果你們想要配置出來解藥的話可能就隻能慢慢摸索了。”
孫警官聽著這話緊緊咬著牙,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沈燃躺在地上的已經變得青黑的臉上。
甄嘉寶翻了一個白眼——但是這個白眼和以前為了表示自己的鄙視和不滿而翻的白眼還不一樣,充滿了虛弱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柯總是覺得這廠房裏麵的血腥味要比剛才更加濃重了一些,不過在已經要達到瘋癲狀態的沈柯看來,這種突然又加重了一些的血腥味正是對他行動的鼓勵。
甄嘉寶記起來沈燃在之前曾經交到自己手中的芯片,而那個芯片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裝有解藥配方的,甄嘉寶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是不是就已經做好了自己去死的準備,但是甄嘉寶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一定要用盡全力活著出去。
不然的話,如果真的讓沈柯的行動給普通老百姓造成危險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孫警官就聽著沈柯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已經這麽有誠意,那我……我說大哥——”
最後那四個字卻變成了甄嘉寶的聲音,打斷了沈柯的話,然後這句語音就戛然而止。
赫連權的聽到這短短的四個字的時候差點就要抑製不住情緒,而孫警官等警察則是不明白甄嘉寶為什麽會突然開口。
如果激怒了沈柯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沈柯被甄嘉寶打斷了和那些警察的話也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看著她。
“你既然已經說了還有解藥,能不能先給我吃了?不然的話,如果你要是讓我像那些受了影響的施工工人一樣受折磨,我可不樂意。”
甄嘉寶嘴角扯起了虛弱的一抹笑,她的身後就是另外一個水池,但是那個水池卻是空空蕩蕩。
甄嘉寶坐在空空蕩蕩的水池旁邊的身影搖搖晃晃的像是馬上就要掉下去,她嘴角的笑容格外勉強,像是已經嚇到六神無主。
“你這個女人可真夠麻煩的——”
沈柯對甄嘉寶還算得上是有點耐心,直接就打開了藥箱把僅剩的那兩份解藥給拿了出來,然後拿著其中的一份走到了甄嘉寶的身邊。
因為甄嘉寶的手臂還在後麵綁著,所以他直接就在甄嘉寶麵前彎下了腰,要把藥塞到甄嘉寶的口中。
但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想起了甄嘉寶的這個位置是能夠被外麵的狙擊手狙擊到的。
頓時感覺到不好,他準備把藥塞到甄嘉寶的嘴裏之後馬上撤身,可是這一瞬間已經足夠外麵的狙擊手赫連權做好準備,一顆子彈已經在射向他的後腦的路上。
他在驚慌和憤怒之下有些精神錯亂,知道可能已經命不久矣的他隻感覺時間都緩慢了許多,所以他能夠清晰地看到甄嘉寶嘴角不懷好意的笑容。
原來這個女人把自己騙到他的身邊是有目的的,沈柯的心中轉悠著這個想法,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就推著甄嘉寶的肩膀,想要把她轉過身子當成自己的護盾,也想把甄嘉寶直接推落到深深的水池裏。
就在這一秒,甄嘉寶也出手了。
本來被他用來威脅甄嘉寶的那把匕首,現在正被甄嘉寶握在手中,雪亮的匕首上已經沾滿了血跡,不知道什麽時候甄嘉寶手上綁著的繩子已經被割開。
這女人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沈柯甚至已經想不起來這匕首是什麽時候被甄嘉寶拿在手中的,而現在,這把匕首正朝他的心口狠狠地紮過來。
甄嘉寶的手腕上已經鮮血淋漓了,畢竟是反手握著匕首來割手腕上的繩子,難免也同時在手腕上割出了許多的傷口,此刻皮肉翻卷著看起來格外的嚇人,而流出來的那些鮮血之所以沒有被發現,原來是因為甄嘉寶把手腕放在了後麵的池邊,鮮血都是順著那裏流進了水池中。
就在狙擊槍的子彈從四麵八方射過來,射到了沈柯的身體裏的同時,甄嘉寶手中的匕首也穩準狠的插進了他的心口,雪亮的匕首沒入了血肉的感覺非常痛快,甄嘉寶呆呆地感覺到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流失,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雖然沈柯的確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但這還是甄嘉寶第一次親手了結一個生命,空洞的雙眼裏一點淚水都沒有,反而頭腦一陣一陣的發昏。
沈柯在遭受到前後夾擊的那一刻就已經身亡,已經失去了生命力的身體變得格外的沉重,狠狠地砸到了甄嘉寶的身上,讓甄嘉寶直接往後仰了下去,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跌入到了深深的水池裏。
沒有了支撐的沈柯的屍體自然也跟著甄嘉寶一起掉了下去,即使是已經死亡,沈柯的眼睛還是大大的睜著,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這麽被人奪走了一樣,格外的恐怖。
“發生了什麽?”
孫警官拿著對講機看不到裏麵的情景,就隻聽見狙擊手開了幾槍,然後就聽見自己的手下大叫一聲不好。
赫連權已經從埋伏的地方直接跳了下來,那麽高的高度跳下來之後臉色都沒有變,讓孫警官不得不佩服赫連權的能耐。
而他根本就來不及和孫警官解釋發生了什麽,口氣都沒鬆,直接往前跑了起來!
在聽到自己的手下大叫一聲不好的時候,孫警官本來以為狙擊手開的那幾槍沒有打中目標,但是既然赫連權已經膽敢跑進廠房,那麽自己的想法當然就不是真的。
那為什麽手下會發出那樣驚恐的聲音?難不成他們不僅殺了沈柯,還打了甄嘉寶?
孫警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他的想法成真的話恐怕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但凡甄嘉寶真的出了什麽問題,他第一個脫不了關係。
更別說經過這兩天一起的工作,孫警官早就已經對赫連權非常敬佩,如果真的因為失誤而讓赫連權的妻子受到了什麽損傷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赫連權了。
所以孫警官也往前奔跑起來,而他剛剛跨過廢棄廠房的大門,就看見赫連權往一個空蕩蕩的水池裏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