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死未卜
第67章 生死未卜
“五！”
外麵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夜森直接就想站起，葉禎禎死命地拉住他搖了搖頭。
夜森不能出去，六合會和英蘭會仇怨已深，他出去的話，結局難料。
“四！”
夜森比出來槍的手勢，意思是他們有槍。
葉禎禎卻還是搖搖頭，他們未必真的確定他們在這裏，現在拚的也就是心理因素，看誰可以抗得過誰。
牆外的夜凜他們因為警察在附近，所以根本沒有辦法開槍還擊，隻能眼睜睜地站在靈塔園內看著警察和守在門口的那兩個人互相交擊。
牆頭之上，還有附近的高塔，狙擊手已經就位，開始對焦。
“三！”
心砰砰砰地亂跳著。
“二！”
心髒像是被誰掐住動彈不得。
“一”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慶哥準備要做什麽。
葉禎禎和夜森死死地依偎在一起，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轟！”
震天的巨響在耳邊爆開，葉禎禎和夜森身邊的一叢萬年青被自製的炸藥炸開，牆皮和枝葉漫天飛舞，又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我不是開玩笑，我絕對會把這裏都炸平！這樣，就算是死也不冤！”慶哥開口說道：“我最後再數三下，你最好趕快給我滾出來！”
他的聲音就像是死神最後的通牒，讓夜森和葉禎禎臉色一下子大變。
“三！”
夜森這次沒有再猶豫，準備立刻站起，但是葉禎禎還是死死地抓著他，然後用口型說道：“我來！”
她說完，掙紮著就想要站起，但是身子已經沒什麽力氣。
“二！”
夜森卻搖搖頭，他不是躲在女人身後的人，尤其是已經為他受傷的女人。
他看著臉色慘白的葉禎禎突然用力吻了上去，笨拙的姿勢和緊迫的時間讓這個吻不過是狠狠地接觸一下隨即分開，卻讓葉禎禎如遭電擊。眼前的少年眸子中沉甸甸的東西讓人忍不住心悸，他的臉上，帶著一股決定赴死的決然。
“好好活著！”
“一”
慶哥的話音未落，夜森留下那句叮嚀就咬牙站了起來。頭疼得已經快要炸開，但他還是硬撐著自己走出了萬年青叢。
既然他已經出去，那麽就絕對不能讓葉禎禎被他們發現。
“我就說你肯定是在這兒，夜森，你倒是挺能忍的！”慶哥看著夜森一身是血的樣子，還以為是他中彈了。
“廢話真多！”夜森拖著沉重地步子向慶哥走去，一步，再一步，隻要離葉禎禎越遠越好！
“夜森！”
月洞門外，夜凜已經看到了這邊的情形，見到他一身是血的樣子眸光一寒，臉上的表情凶狠的可以噬人，抬腿就向夜森那邊走去。
“你別衝動，夜先生，要相信警方！”賀正龍趕快走過來拉住了夜凜。
“走開，那是我弟弟！”夜凜的目光在這一瞬間銳利地能將人刺傷，眸中毫不掩飾的強烈殺意讓賀正龍都忍不住有些膽寒。
夜森聽到他的叫聲，緩緩回頭，貝雷帽雖然遮住了大半個容顏，但是嘴角揚起的笑容卻讓人看得十分清晰：“哥，我不會給老爸丟人！”
“記得救我媳婦！”
他用力地說完這些，腦子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此時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接連的刺激，一下子徹底崩斷。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夜森！”夜凜的眼前再也看不到其他，推開賀正龍就衝了過去。
“凜！”顧司衍也焦急地衝過來想要攔住他。
守門的匪徒立刻對他們開槍，而本來指望拿夜森當人質的慶哥沒想到他居然沒走過來就會倒下，還沒顧上反應，已經準備就緒的狙擊手也立即射擊。
“砰、砰、砰！”
一向寂靜的靈塔園和墓園一下子槍聲大作。
良久——
這裏再度安靜了下來。
“夜森！”夜凜絕望的嘶吼聲再度響起，推開剛才把他直接撲倒的顧司衍，起身向夜森倒下的地方衝了過去。
“禎禎！”已經看呆的葉長浩和楊鏗也反應過來，衝過月洞門開始尋找禎禎。
警察們開始圍攏，檢查著已經倒地的那些匪徒情況。
顧司衍也重新拿起急救箱衝過來準備找槍傷給夜森止血，可是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槍傷的痕跡。
“你快止血啊！”夜凜見他動作磨蹭，忍不住吼道。
“他沒槍傷啊！”顧司衍覺得不可思議的說道。
“怎麽可能！”夜凜看著夜森身上的血就覺得紅的刺目：“他流了多少血你看！”
“那好像是別人的！”顧司衍遲疑著說道。
“那他怎麽會昏迷不醒！”夜凜不相信地自己扒開夜森的衣服檢查著。
此刻，葉長浩悲愴地聲音突然傳來：“禎禎！”
夜凜整個人一僵，不可置信地回頭望去，就見到了葉長浩渾身是血，懷裏抱著一個血人站在萬年青叢裏崩潰地大叫道：“誰來救救她啊！她中槍了！”
他聲音十分嘶啞，聽上去撕心裂肺。
那個中槍的人，是葉禎禎？！
夜森身上的血，是她的？！
顧司衍卻沒有夜凜這樣的猶豫，這種賣好的機會實在難得，他拎著急救箱直接就衝了過去：“葉先生，讓我來看一下令千金的傷口！”
……
血……無止盡的血……
隻不過，這一次好像沒有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
血泊之中，一個少年緩緩回頭，戴著壓低的貝雷帽對她勾唇一笑：“好好活著！”
“不要！”葉禎禎一聲大喊，從黑暗中醒了過來。
觸目所及，沒有那些壞蛋，也沒有那些血漬，隻有白白的天花板還有窗簾。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她這是，已經到醫院了？！
“禎禎，你醒了？！”葉長浩下巴都是胡子的青茬，看上去十分憔悴。但是此刻見到她醒來，高興地趕快按鈴叫醫生過來檢查。
“爸，我昏迷幾天了？”葉禎禎此時感到肩膀的疼痛，臉立刻皺成一團。
“兩天！”楊鏗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他們兩個似乎在醫院裏麵都沒有走。
“楊叔，夜森沒事吧？！”葉禎禎有些遲疑地問道，最後的記憶，就是那個吻還有少年站起身的決然，她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在夜森暈倒的時候，她也支撐不住暈倒了。
“你和他很熟？”楊鏗表情凝重，看著葉禎禎開口問道。
“放心，禎禎，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到傷害的！”葉長浩卻接話說道，身上突然迸發出淩厲的威勢：“那個人已經醒了，現在警察正在盤問他！”
葉禎禎一聽，身上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爸，你說什麽？！”
“敢傷害我葉長浩的女兒，不管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葉長浩提起夜森還是一臉的煞氣，女兒脖子上現在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之前那個傷口足足縫了十幾針，據說差點就割破動脈。現在，因為這個小子她居然再度差點死掉。
葉禎禎這次再也顧不上別的，直接就下床穿鞋：“他在哪個病房，您說警察正在盤問他？！”
天哪，怎麽會突然間出這種亂子。她就知道父親要知道自己是被劫持的話肯定要出事，現在果真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女兒你不用怕，爸爸在這裏，你不用怕那混蛋的威脅！”葉長浩對夜家兄弟實在是沒有好感，之前的夜凜，這一次的夜森，他不會一忍再忍的！
“不是怕，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葉禎禎看著父親急急地問道：“他現在到底在哪個房間？！”
楊鏗在一旁還保持著冷靜，見到葉禎禎這樣著急，他開口說道：“警察已經調取了醫院的錄像，看到是他劫持你出去的！”
“不是這樣，他到底在哪兒？！”葉禎禎著急地再度問道，她這一次本來是施恩，如果警察因此查到夜森還有夜凜，那就是絕對結仇了。
昏迷前，她不是沒有聽到夜凜急切的喊聲，他是敢為他這個弟弟拚命的！
“如果你要真想去我和你一起去！”楊鏗安撫住對此很不理解的葉長浩，他在這件事上其實也還能夠保持著理智。如果不是夜森劫持禎禎，那這件事就是他們誤報，一定是要解決的。
葉長浩拗不過女兒，最後無奈地扶著葉禎禎來到夜森的加護病房。
還沒有進去，就聽到敞開的門口傳來夜凜威脅的聲音：“警察先生，你們現在就這樣斷定我弟弟劫持別人是不是不太公平！他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夜先生，關於靈塔園槍擊案是另一宗案子，現在我們要調查的是葉小姐被劫持的事情！”
“夜森，你說話啊，告訴他們你沒有劫持葉禎禎！”夜凜看著此時靠在床頭一聲不吭的夜森生氣地吼道。
“她怎樣了？”夜森抬眼看著夜凜，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這是他醒來以後麵對警察的問詢說的第一句話。
提到葉禎禎，夜凜表情一黯：“據說昏迷未醒！”
這次的事件實在是太過突然，那晚的分別之後再次相見，沒想到竟然就是她一身是血生死不知的情形。
這讓他再一次深深地意識到，絕對不能再沾手黑道。
“夜森，既然你這麽擔心葉小姐，當初就不該劫持她！”在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警察見到問詢有了突破口，立刻開口質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