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係統真不是萬能的
如果可以選擇，相信他們都會毅然決然選擇意外而死！
有的時候人活下來反而是一種煎熬，不光對自己，還有父母家人……
不光是經濟，還有每麵對死亡的焦灼。
死、不可怕，令人絕望的是等死！
死、不可怕，不是誰都有活下去的勇氣。
活著需要勇氣來支撐！他們是一群勇敢的人.……
離開病房，王主動給步凡留下微信，萬一有需要，隨時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步凡加完王，和他們告別後，找到韓果沉默的走出了醫院。
……
回到公寓，步凡閉門不出，開始靜下心來，認真體會病人的心態，原本係統情景模擬，在經過幾次後，步凡已經開始用遊戲的心態去對待，以前以為自己已經經曆過了白血病患者，就能演好這個角色，
現在發現大錯特錯。
體驗始終是體驗，沒有抱有一個真正的心去體驗，始終就好比遊戲一場。
在體驗中，步凡在絕望中能夠瘋狂，能夠從幾百米的高空上一躍而下，一了百了；能夠在家破人亡的時候，手握鋼刀衝進人群.……
可是現實中呢？
現實中所有人都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希望，因為身邊還有家人和值得牽掛的人。
尤其是盧傳軍，他有不離不棄的妻子，一個可愛的孩子，之所以能活下去，全部都是為了他們。
特別是麵對老婆孩子的時候，必須表現出沒事別擔心的狀態，可能隻有在深夜獨自的時候，才會低低啜泣，感歎命運的不公。
最難的狀態就在於如何體現兩種矛盾？
明知道沒用結果，還要傾家蕩產，忍受病痛折磨，咬著牙為親人活下去。
離進組還有四五，步凡基本不出門，把自己關在密不透風的房間，每一頓飯，徹底讓形象靠近劇中角色。
不斷訓練悲傷情緒，從痛不欲生到撕心裂肺，最後是心如死灰的狀態，回憶在情景體驗時每次化療完身心劇烈掙紮的過程，如同希望之火，漂浮在狂風巨浪中，用生命掙紮著.……
夜深人靜中，獨自一人靠在床上，呆若木雞般放空自我，仿佛隻留下一個被命運拋棄的軀殼，身上被親情愛情所枷鎖著，硬生生被留在人世間.……
一……
兩.……
三.……
最後韓果實在忍不住，帶著司機老劉和苗苗三人硬生生砸開門，見到步凡第一眼，嚇的大叫道：“你沒事吧？”
步凡擺擺手，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韓果連忙和苗苗兩人衝進房間，一把拉開窗簾，久違陽光讓步凡捂住眼，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要不要這麽拚命？”韓果看著足足瘦了一大圈的步凡，原本蒼白的臉更加消瘦，站著一陣風就能吹倒。
步凡用力揉揉臉，看看日曆，明就是進組的時間。見三人同時一臉關心的模樣，心頭一暖道：“放心，死不了！”
“凡哥你沒事吧？”苗苗現在已經嚇的雙手握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瘋子，好可怕！
最後還是韓果指揮老劉硬拉著步凡出門吃飯，抱怨道：“體驗角色也不用玩命吧？”
“這次是演病人，下次萬一演瘋子，你真要去精神病院？”
回頭正好看見步凡饒有興趣的表情，趕緊道：“打住，哥，我錯了，行不行？”
吃完飯最後步凡還被韓果硬要拉著去醫院身體檢查，發現隻是營養不良，連醫生都好奇問，這是剛被綁架解救回來的？
吃一頓營養的，好好睡一覺，步凡感覺已經找到，明畢竟要進劇組見導演是不是？
第二來到片場，饒是被韓果精心打扮，步凡的狀態還是把曲崢嚇一跳。
曲崢仔細打量步凡，關心問：“真生病了？”
還沒等自己話，陪同一起來的韓果直接插嘴道：“他直接去醫院體驗生活，然後不吃不喝玩自虐，最後變成這個鬼樣子……”
步凡瞪了丫頭一眼，看樣子是好久沒有收拾她了，這丫頭已然開始翹尾巴，竟然敢這樣他。
雖然有關心，但是這樣沒大沒的態度，實在和以前第一次見到韓果那萌萌噠的樣子扯不上關係。
等韓果感受到步凡淩厲目光不再話後，步凡向曲崢笑道：“身體沒問題，提前找找狀態。”
曲崢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回頭把牧野叫過來，對方聽完笑道：“可以啊，連我們的事都省了？”
見步凡疑惑，解釋道：“原本也安排你去體驗角色，沒想到……”
看著步凡去試裝的背影，低聲對曲崢道：“這子不錯，老淩沒有介紹錯。”
曲崢笑而不語，混這麽多年，見過太多好演員，自己本身也是為了角色不要命的人，這點苦再吃不了，幹脆早點滾蛋。
直到步凡化完妝，所有人眼前一亮，尤其是曲崢，如果第一次試戲是演技好，那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活脫脫就是盧傳軍！
牧野十分興奮，大聲招呼所有人準備，趁著曲崢化妝的時候，簡單跟步凡交代完大致走位，開始第一次上鏡頭。
曲崢帶上油膩假發，蓬頭垢麵，瞬間變成一個中年頹廢喪男。跟老婆鬧離婚，眼看兒子都要被便宜爹帶到國外，自己一事無成，隻能靠賣成人藥苟且活著，連房租都交不起。
房東把盧傳軍介紹來，是大生意上門，逼著曲崢賺錢交租，沒辦法，兩人第一場戲開始。
曲崢送走房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著眼睛打量同樣破落的步凡，不屑道：“老頭真是瞎，你這樣的人能有什麽狗屁大生意？”
把腳翹上桌，趕蒼蠅般揮揮手，鄙視道：“有事快，沒事就趕緊滾蛋！”
步凡沒有生氣，嘴巴動幾下，發現帶著口罩不出話，慢慢摘下最外邊的一個，裏麵居然還有第二個？
再摘，最後還有一個藍色醫用口罩，最後才露出整張蒼白消瘦的臉，幹涸嘴唇泛著淡紫色，用力擠出一絲微笑，仿佛很久沒有笑過。
“我……”剛想話，機警的看看四周，低聲道：“我出三萬，想讓你去印度帶一種藥。”
“拉倒吧！”曲崢剛聽見三萬，身子一震，剛挺起來又聽見後麵的話，瞬間變臉，罵道：“你當我傻啊？走私要判刑的！”
完站起身，就要走人，步凡趕緊也站起身，從口袋掏出一個橘子，放在桌上，討好道：“你先別急，吃個橘子，聽我完好不好？”
跟在曲崢身後，不停解釋道：“是不是嫌三萬少？”
“這可是一個巨大商機啊，你想想一瓶藥國內買三萬七，印度才五百塊，你算算這是幾倍的利？”
“更何況不隻我一個人，隻要你能弄來藥，我身邊的病友多得是，有多少要多少.……”
曲崢突然停下，慢慢轉頭問道：“藥效一樣？”
“一樣！”
“價格差七十倍？”
“最少七十倍！”
“滾滾滾！”曲崢突然生氣，直接把步凡往外麵推，嗬斥道：“你當我傻？”
步凡被直接推個踉蹌，趕緊扶住牆，用力喘口氣，繼續道：“真的，我親身試驗過，絕對一模一樣。”
“我就是病人，難道還會買假藥坑自己？你反正經常走私，買什麽藥不是都一樣.……”
“閉嘴！”曲崢實在聽不下去，勃然大怒道：“別他媽的亂，我從來沒有走私過！”
一把抓起桌上橘子，硬塞給步凡，怒吼道：“快點滾！”
步凡有些手足無措，眼神逐漸暗淡下來，呆呆兩三分鍾，重新慢慢帶上口罩，放下一張紙，點點頭，轉身離開。
曲崢一愣，順手拿起紙條，上麵一個手機號碼。一撇嘴直接扔進垃圾桶，靠在椅背，呆呆盯著花板。
許久，猛地坐起來，重新把紙條撿起，腦中不知道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