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張紙條
我被陳禿子趕出來了，連推帶搡的趕出來的。
他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嘴裏隻是罵罵咧咧的，讓我趕緊滾蛋！
我連什麽情況都沒搞清楚，便被推出了餐館。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陳禿子今天為什麽會這麽反常？
羊肉菜說賣就賣。
一點都不帶思考的。
另外，還有那兩撥客人，就連我都感覺到不對勁了，這陳禿子就算灌了幾杯貓尿，也絕對不會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這大晚上的，我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想去醫院看看秦素雨，可都這個時間了，醫院方麵估計也不讓見。
猶豫了半天，我隻能回到了宿舍睡覺。
宿舍裏還是老樣子，呼嚕震天響，臭腳丫子的味道依舊還是那麽酸爽。
一天一夜的操勞，早就讓我的身體疲憊不堪。
躺在床上沒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
第二天，我是被一股極為嗆鼻子的煙霧熏醒的。
著火了！
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個反應。
連鞋都來不及穿，我嘴裏一邊喊著，一邊翻身下床就要往宿舍外邊跑。
等會！
剛剛下了床，我便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宿舍好好地，根本沒有著火。
至於那麽嗆人的煙霧，都是香煙燃燒散發出來的。
宿舍裏有三個人：付振宇、胡耀、陳禿子。
付振宇和胡耀此時正麵色低沉的相對坐在兩頭的板床上，而陳禿子則躺在付振宇裏邊的床上，看樣子是睡著了。
水泥地板上，已經堆滿了煙頭。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少說也得三四盒的量。
“你倆這是想燒房麽？”
我幹咳了幾聲，趕緊轉身打開了窗戶。
雖說我也抽煙，但絕對達不到這種地步。
“，什麽時候來的？”
揮手驅趕了一下周圍那些嗆人的煙霧，我屁顛屁顛的走到了胡耀旁邊，沒話找話道。
我已經堅信付振宇和胡耀都是好人了，那麽，之前和胡耀的那些誤會也就必須解除。
想要解除這些誤會，則必須得我先低頭給胡耀台階下。
原因無他，是我誤會人家的。
“早就來了，看你睡得像頭死豬，就沒招呼你。”
胡耀隻是淡淡的回了句，麵上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看樣子，似乎還在生我的氣。
“小業子，抽根。”
沒等我繼續開口，對麵的付振宇突然丟了跟煙過來。
剛剛起床，肚子餓的咕咕叫，我哪抽的下啊？
我本來想婉拒的，可一想到付振宇第一回給我煙時的情景，我猶豫了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將香煙點燃。
跟上次一樣，隻是輕輕地吸了一口，我的精神立馬抖擻的許多。
別說剛才那渾渾噩噩的困意了，就連身體就覺得有力了許多。
“怎麽回事，你倆怎麽全到宿舍來了？”
我挺好奇的這件事的，說起來，這還是胡耀頭一回來我們宿舍。
而且，看著這滿地的煙頭，我估計肯定有事情發生。
“你自己不會看？”
胡耀還是那副吊樣子，說話間，還朝著付振宇那頭努了努嘴。
“宇哥？宇哥怎麽了？”
“看裏邊。”
“裏邊？”
目光略過付振宇，最終定格在了裏邊還在睡覺的陳禿子身上。
“陳禿子？他怎麽了？”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忍不住問了道。
“他死了。”
這回，說話的是付振宇。
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可聽到我的耳朵裏，卻如遭雷劈！
“陳禿子……死了？”
“怎麽死的？”
我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陳禿子旁邊。
因為陳禿子是側身躺著的，所以我隻能先將他翻了個身。
果然，胸膛根本沒有起伏，甚至連口氣都沒有喘。
我不知道陳禿子昨晚究竟遭遇了什麽事情，整張臉白的嚇人，蒼白的如同一張紙，沒有一絲紅潤。
“他是替你死的。”
見到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胡耀忍不住說了句。
“替我死的？”
“不然呢？”
胡耀歎了口氣，搖頭道：“那你跟我說說，昨晚應該是誰上夜班？”
我似乎有點明白過來。
正是因為我昨晚沒有按時接班，所以陳禿子才會臨時頂替了我的工作。
這麽說的話，昨晚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他怎麽死的？”
我一扭頭，望向胡耀的目光越發火熱。
倒不是因為那個想要弄死我的人，而是因為陳禿子！
又是一條人命！
一條被我拖累而死的人命！
我早就知道有人想要害我了，所以發生這種事情，我絲毫不覺得驚訝。
可齊大娘、陳禿子，都是間接被我害死的，這份血海深仇，如果報不了，我還是個爺們嗎？
現在想想，昨晚陳禿子的異常，以及極力的想要趕走我時的表情，我絲毫不懷疑，陳禿子那個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了。
等等，昨晚……
我腦中靈光一閃，難道說，問題出在那兩撥客人身上？
“不知道，我是被振宇喊來的。”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際，對麵的胡耀搖了搖頭，雙手有些無力的在自己的腦袋上劃拉了幾下。
“那你們是怎麽發現的？”
“是我的發現的”，這次開口的是付振宇。
“早上起床的時候，陳力便已經在這裏了。”
“我覺得陳力有點不太對勁，走近一看，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這麽說，陳禿子的死又是一個謎團了？”
雖然我暫時還沒有將事情捋出一個大致的方向，但我卻懷疑，懷疑胡耀和付振宇肯定知道內幕。
隻是他倆不告訴我，至於為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這種事情，不好說。”
聽到我的話，付振宇眉頭緊皺，不過還是選擇了打馬虎眼。
“媽的！這已經是第幾個了？”
“振宇，沒的說，弄他！”
付振宇的話音剛剛落下，對麵的胡耀嗷的就是一嗓子，給我嚇得一哆嗦。
“你確定？”
付振宇還是老樣子，這是麵色稍微凝重了一些。
“確定！”
胡耀用力點了點頭，攥拳道：“他娘的，這次老子說什麽也得給我弟弟報仇！”
“那好”，付振宇點了點頭，扭頭朝著我道：“小業子，收拾一下，出發。”
“出發？幹什麽去？”
我愣愣的回了句，根本不知道他倆到底是什麽意思。
“少廢話，去了就知道了。”
胡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站在一旁催促道。
“成。”
我滿口應下，連忙轉身去穿衣服。
雖然我不知道他倆究竟想做什麽，但我知道，這次的行動，肯定會有一個突破性的發現。
嘩啦~
剛剛抓起床頭的衣服，口袋裏的一張紙條卻悄無聲息的掉了出來。
“紙條？”
我狐疑的彎腰去撿，因為我似乎沒有印象自己的口袋裏什麽時候揣了張紙條的。
紙條上隻有寥寥的一行小字：
當天狗食月、山神震怒、龍王小憩、怪樹吃人之際，便是你的喪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