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截殺!七殺令!
蕭月白的臉色更加古怪。
陣法用的玲瓏閣四處競售的陣法,最後一關用的掌屍人的九陰寒屍陣,半路還出現一聲骨笛聲打斷,殺手掉落七殺殿的七殺令。
栽贓陷害這手準備倒是充分。但他們怕是真不知,她就是七殺殿殿主啊。
哪個膽肥的敢接她的單?
側眼看去,蕭清婷手中的玉牌雕著七殺殿專屬的鏤空彼岸花紋,模樣確實是七殺令的模樣,卻少了“七殺”中任何一人的印記。
七殺殿“七殺”各司其職,所屬部下都有他們的印記。
而這塊七殺令卻沒有他們任何一人留下的印記。
若不是被強行抹去,便是仿造。
但若要強行抹去印記,最少也得大乘期的修為。
一想到有強行抹去的可能,蕭月白眸色微沉,“再看。”
紅綃的臉色也不甚好看,強行抹去就意味著七殺殿有人在他們不知覺的情況下被殺。
七殺殿作為大陸新晉的暗殺組織,雖說任務個個危險,但向來都是他們殺人,可從未被人暗殺過。
“姐姐,你就不擔心是誰暗殺我們嗎?如果他們再來……”
蕭清婷說著,突地對上蕭月白的眼。
眼中的審視之意讓她驀地渾身一抖,額間不由冒出虛汗,雙眼四下遊弋,不敢對上那雙眼。
蕭月白輕瞥她一眼,便收回視線。
方才紅綃傳音告訴她,屍體上有掌屍人的身份印記。
她得去看看。
路過蕭清婷時,對她說了句:“別做多餘的事。”
蕭清婷聞言瞳孔驟然睜大,她知道了!蕭月白知道了!她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蕭清婷!
可她也沒做什麽害蕭月白的事!
驀地想起方才識海中出現的那個聲音,蕭清婷心中更是一片凝重,她剛才隻是在救姐姐,姐姐不會怪她的。
蕭清婷心裏掙紮著,蕭月白卻早已走到屍體身邊。
屍體左手臂的衣袖被撕開,七顆黑色骷髏頭赫然出現在臂彎處,其上繚繞的死氣,不是作假。
臂彎七顆積蓄死氣的黑色骷髏頭?
確實是掌屍人的身份標識,也是等級標誌。
掌屍人修煉不同尋常修士,隻有一到九階,每升一階,臂彎便會多一顆黑色骷髏頭。
這手上的骷髏頭一共七顆,在魔屍村的地位著實不低。
想起適才逃走的元嬰,蕭月白鳳眸微眯,掌屍人修煉不同修士,自然沒有元嬰化神之說。
尋常人不同掌屍人來往,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事。
可偏偏蕭月白就去過魔屍村,正巧就知道這事。
“是掌屍人?”
蘇寒星走來也見著那臂彎的黑骷髏頭,問道。
“不是。”蕭月白說著,一手抓住那人手臂上的布料,往上一撕,便見那手上隱隱有一道彎彎曲曲的粉色疤痕。
蕭月白運起靈氣一震,手臂登時炸開。
卻見那手臂上的骨同肩膀上的骨截麵大小不一,連筋絡都對不上。
“假手?”蘇寒星一看,心下了然,敢情是取他人之手,栽贓陷害來了。
蕭月白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這哪止是一隻手臂,掌屍人一身修為都在這臂彎的骷髏頭上。
況且這人是生是死,還未可知。
將手臂收起,起身對蘇寒星伸出手,“閣主,東西。”
素手潔白如玉,蘇寒星見著就想逗弄一番,卻見女子眸底寒意更甚,淺笑,“放心,小少主說的事,蘇寒一定辦到。”
翻手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玄木羅盤放到她手裏。
蕭月白道了聲謝,假裝將羅盤收回,實則將羅盤往前方一擲。
流風就藏身在那掛玉牌的樹冠中。
流風是她的護衛,是外公為她盡心挑選的,在她成為少主之前就跟著自己。
說起來,比起紅綃,流風跟在自己身邊的時間還更久些。
適才便是流風告知她有人埋伏的消息。
“流風,跟緊那個元嬰,務必小心。”
一道傳音掠去,掛著玉牌的樹冠小小顫動了下。
看上去不過平日風吹樹搖的輕微動作,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倒是蘇寒星雙眼更亮。
方才蕭月白找他說,要他出手每一擊都附上追蹤靈符,再借她羅盤跟蹤靈符,他隻當是有備無患。
現在想來,這丫頭一開始就預料到他們會逃,還是說一開始就預料到,有人會幫他們逃。
目光轉向蕭月白,卻見女子不知何時取下樹冠處掛著的玉牌,丹唇緊抿。
“可是出了什麽事?”
蕭月白看了眼掌心的玉牌,“沈夙已死”四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那家夥寫的。
看來是活得挺“好”。
素手一握,玉牌化為齏粉,唯剩一小塊碎片刺破指尖,落到玉粉中。
一句傳音傳入識海,“狗來了,放虎。”
蕭月白唇角清淺勾起,“無事,我們快些過去吧。”
徑直往前走去,卻是用上了淩雲步。
蘇寒星無奈搖頭,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還真是……
趕緊跟上。
……
臨近蒼雲山的半空,兩黑衣人自向陽林方向禦劍飛來。
“你說黑十三也真是的,才到出竅後期就敢往釘子上碰,非要一個人單打獨鬥。這不好了,人沒了,功勞還不是咱們的!”
“你還真別說,就算沈夙那幾個不殺他,你覺得,老四會放著個刺頭在自己眼皮底下?”
“也是,一山不容二虎。不過,也便宜了咱們哥倆。你說換別的時候,咱們還能殺的了他沈輕塵?”
“嘿嘿,誰說不是呢。黑五這應該整的差不多了,我們趕緊再撈一把。”
兩人說著,正要下落,卻見不著天雷轟的影子。
山林間安靜得詭異。
雙眼對視,難道整完了?
忙下去,想竄黑五那整點便宜。
腳還沒落地,四周兀地出現幾十道人影。
為首一人頭戴鑲金寶玉龍珠青玉小冠。
劍眉斜飛入鬢,其下嵌一雙如鉤的鷹眼,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冷冽。
一銀沙瑪瑙寶帶束腰,吊一鏤空雕花玉佩。
繡青竹暗紋的素衣道袍上,一把暗金雕三足金烏的弓格外醒目。
這張臉,這把弓,不就是韓家那個韓三少韓奕!
蕭月白的人!
四下一望,個個劍拔弩張。
哪裏還有他們的人?
兩人均是臉色驟變,中計了!